古蔺喝了一口,也是砸吧砸吧嘴,说道:“我也感觉……真他娘的奇怪啊……”
其实并不是酒烈,酒还是那个西景酒,但烈就烈在江贤话里的意思。♀>
江贤将碗中酒仰头喝下,有些微醺,他看了眼华寂,道:“其实阿寂也早就看出来了,我们三人,就是一个很可观的势力,等到时机成熟,我们未必不能攻破皇城,取那狗皇帝的……”
话没说完,华寂就砰的一声将碗放下,轻声道:“够了。”
南玄风雪盟,中阳魑魔宗,北荒长空军,无论哪一个,都是绝对的大势力!如果这三股势力联合,那将是一道天外来的洪流!
既然江贤把话挑开,华寂也点了点桌子,认真道:“阿贤,我知道你想的什么,无非就是趟一趟这浑水,可我不会这么做,我不会造反,不会对华都挥动屠刀。”
“为什么?难道你不想坐那个皇位?只要你点头,我长空军立马收拾行装,进入南玄,加入风雪盟!”
江贤说这话的时候特别严肃,看来他的地位,并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这个里面关系有些复杂……”
华寂有些烦躁,他猛地灌了口酒,道:“我虽然对当今陛下也有诸多不满,但我的父亲是华都的亲王,我的两个叔叔是华都的英雄,我的亲人也都生在华都,我也是华都的子民,我不想看到华都因为我的造反而腥风血雨,我看不得那些原本可以劳作温饱的庄稼汉流离失所,更不想看到一个完整的家庭因为我而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我不想的事情太多,只要其中占了一样,我都不会这么做!”
华寂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之前那种胸口的闷气一扫而光。
“可你不做,总有人要做啊!华都注定会腥风血雨,江湖注定会有个大变动!”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不是导致这些的人,天下人怪不得我,而且我会尽我的努力,让这天下太平一点。”
江贤听后先是不言,随后又笑了起来,拍了拍华寂的肩膀,道:“这才是我的兄弟,为天下苍生着想,才是男人所为,那我就先听你的,先等一等。”
他没有问古蔺的意见,因为华寂的话,也是帮古蔺说的,虽然后者不这么想,但还是闭嘴,闷头喝酒。
“阿贤,你似乎不怎么喜欢华都?为什么,我看你也是华都人啊。”
被华寂问起这个,江贤呼出了一口气,说道:“也没什么,就是看不惯那种杀兄夺位的人。”
江贤不想说这个话题,华寂也没有逼问。
三人吃完饭,又买了几个酒葫芦,打满后准备留路上喝。
一路上,沉重的气氛持续了大半天,终于被古蔺给打破。
“江哥,我看那个白幽雪似乎挺关心你的,不会是喜欢你吧?”
江贤听了差点气得从马上摔了下来,他一脸怒意,叫道:“你放屁……”
“我没啊……”
“你放了!”
“我真没,你不信问问阿寂,阿寂,我放屁了吗?”古蔺转头看向了华寂,后者摇头。
“呸!老子说的是放不放屁的事情吗?那白幽雪只是个朋友,我帮过他,他也帮过我,所以我们就是朋友了,知道了吗?况且老子没有龙阳之好!老子喜欢女的,那种屁股大胸大能生养的女人,懂了吗?!”
古蔺露出了猥琐的笑容,道:“嘿嘿,我懂,大家都是男人,不过我还是想问问,你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你来西景找的那个女人又是谁,说出来说不定我们能帮你。”
“对啊,阿拐说的对,我们能帮你。”
“帮我什么?”
“抱得美人归啊!”二人齐声道。
华寂跟古蔺表现得很热情,似乎真的想要帮忙一样。
其实二人的想法是一样的,能让江贤不远万里来西景看望的女人,那屁股和胸是该多大啊,他们还没见过,这次说什么都要见一见。
江贤欲要说话,赶紧闭嘴,二人明显不安好心,还是找个机会甩掉他们的好。
“别想着甩掉我们,你的修为不如我们,甩不掉的。”
华寂赶紧加了一句,这让江贤彻底死心了,颓然道:“见什么人我不能说,但我可以告诉你们白幽雪跟我真的只是个关系好的朋友,就跟你华寂和古蔺一样!”
“他出生在北荒,父亲是北荒的商人,母亲是华都的大家闺秀,白幽雪像他母亲,所以没有那么高大。”
华寂摸了摸下巴,问道:“我看白幽雪跟我们年纪差不多大吧?二十年前可是北荒与华都打仗的时候,会有华都女子愿意嫁给蛮子?”
江贤摇了摇头,叹道:“谁愿意啊,华都女子大都心高气傲,喜欢的是那种体型匀称的文人雅士,而不是那种只知道杀人谈吐粗鲁的蛮子。”
“你的意思是,白幽雪母亲是被逼的?”
“差不多,那时候战乱,蛮商也是猖獗,在华都边境四处游走,掳掠走失的女人和小孩儿,白幽雪的母亲,就是被他爹掳来的,而他的爹之前在华都经商,就是因为打仗,他就被官府的人缉拿,情急之下就回到北荒,之后的事情……”
说到这里,江贤没有继续说下去,估计二人也都懂了。
古蔺脸上带着杀意,蛮子可恶,净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他从来没听到蛮子做过好事。
“先别急,江贤不是傻蛋,能将那个蛮子弄死他早就弄死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哼!我不管那狗蛮子有什么背景,既然被小爷盯上,那他死定了!”古蔺口吐寒气,随后看向了江贤,问道:“你答应那小子的事估计就是帮他杀人吧?”
江贤点头。
“那正好,杀罗冲不过瘾,你朋友这个忙,小爷帮了!”
华寂摇头,说道:“别急,且听阿贤怎么说,我们要杀的可是他的父亲跟亲人,他就没有一点犹豫?”
“你们真想知道?”
古蔺狠狠拍了一下江贤的脑袋,骂道:“废话!那白衣服的帮了我们,也算是半个朋友了,对待朋友我跟阿寂都很认真的,别废话了,说说怎么回事?等到这次西景之行结束,我们就杀上门去!”
江贤龇着牙,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可它不敢还手,因为他打不过旁边这个小黑鬼。
“如果说在十年前,那他肯定会有犹豫,不过现在,他恨不得将他父亲抽筋扒皮!”江贤声音充满了杀气,道:“华都女子到了北荒,就跟蛮女到了华都一样,没有地位,没有自由,更没有发言权,我在遇到幽雪的时候,他就快死了而他的母亲……”
江贤想到那个画面,江贤都不寒而栗,能将糟糠之妻折磨成那样的,估计只有蛮子了吧。
“那一年我十岁,就跟着父亲去杀军中的叛徒,回来的路上正好经过三堰城,父亲他闻到了血腥味,就让我前去查探,当我透过围墙往里面看去的时候,发现……幽雪的母亲正被三个蛮子糟蹋……而他的父亲,正站在旁边,一脸的淡漠,光天化日啊!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二人眼中总有愤怒,但更多的则是悲伤。
“幽雪的伤,就是被那三个蛮子给打的,同样的,他父亲没有一点援助,要不是幽雪晕了过去,估计会被活活打死,我将事情告诉了父亲,父亲却没让我杀了他们,而是让我交给幽雪一本剑法,之后的十年,幽雪不要命的练功,每天只睡两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