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期盼爱会来 1
“童话的世界好美,那里有蓝天白云,绿水青山,鲜花艳蝶,美丽的天使在飞舞。∮>
而我的生活不是童话,是具体到一餐一宿的生计;没有食物,就不能如童话里会魔法的天使那般画饼充饥,即使现实且近乎惨烈的生活,而我好似走在漫天坠落鲜花的童话里,试图塑造善良的天使,希翼它们给我送来温暖和光明,连着那甜蜜的爱情,也一并恩赐给我。
我依旧渴望,渴望自己的青春不要在随波逐流中黯然失色,世界太诱惑,生活多奢靡,而青春多半会迷了方向!找不到出口,这样一晃,也许属于我们的世界已不再年轻!”
我放下笔,点了烟,阴郁的沉思了一会儿,又从头至尾看了一遍未写完的日记,内心泛着痛苦和不安的浪涛,孟小琪依旧杳无音信,两天过去了,我生活在无望的煎熬里,也许一切就此被迫划上了句号,我心情杂乱的继续将日记写了下去:
“人来人往的城市,我多么希望再次看到你的身影,多希望快乐的牵起你的手将自己的心给你,并说:‘在短暂的生命里,我希望你能用一生留下来陪我,不论天地合,山无棱,我只要你在我身边,好吗?’
而你却无语,原来我在白日做梦。
亲爱的人,你走了两天了。这两天对我来说完全是死的,静止的,冰冷的,我感觉不到时光的流动;你依旧定格在我的记忆里,像个千疮百孔的伤口,让我深情的疼痛的触摸有你的岁月,它们都是那样美;它们渗透进我的指尖,让我感受你,你是多么的珍贵!感觉告诉我,我有多爱你,依赖你,需要你;你睡过的床永远是那样温馨,我多么渴望时光倒流,将你重新送到我面前,那么我会紧紧地抓住你。是的,紧紧地,不再让你在未来的某一天悄然离去…
可是,命运还是让你这样走了。让我心碎的祈祷我的神灵,让你快些回来吧。
回来吧!亲爱的孟小琪。
回来吧!我未来的依靠!
回来吧!我的胸膛等着你的拥抱。
…”
眼泪吧嗒吧嗒落在句号上,时间定格在2009年11月4日。
我放下笔又点了一支烟,连着干咳了好几声憋出了眼泪才渐渐恢复呼吸的顺畅!这个世界是安静的,没有语言,我能感受到灵魂的孤独,是那么悲怆。
夜晚,静到死亡的临界点,马路上灯光绰影,在这寒凉的夜,人都在自己的温暖小窝里猫着。而我呢?面对四壁的清冷萧索,全身在瑟瑟发抖,心里咒语似的不断絮叨:“小琪,你在哪里?”
这是我唯一可以感受到的语言了。
我在想,即使从此真将我从你的世界舍离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去向呀?难道你真忍心看我急死么?
但转瞬细思,假如人家真选择消失,又何必告诉我呢?从此天涯两相断不更好么?思及此,一种难以驱离的伤痛开始让心接受死亡的训练!我双眼紧盯着电话,希望它会突然跳起来,或许我的祈祷感动了神,电话不期而响,绝望中我像一头饿狼抓到猎物一样扑过去捉住了手机,通了,绝望了,来电是刘雅。
“你在干啥?”她说:“她回来了吗?”
“没有。”
“别太担心了,她一定会想明白的,你那么爱她,她会感应到的。”听了这话,倍加心酸,眼泪就下来了,如果爱情真能够感应,她早已给我回电话了。
我无言以对,轻轻叹了一声息。
“你好像很失落。”
我没有说话,冷冷的听着夜的挽歌。电话那边我能听见刘雅冰凉的呼吸声,好久她淡淡的说:“在哪里?我过来看你。”
我没有拒绝她的要求。
此刻我需要的不是孤单,而是有个人守在我身边,将我把这苍白的血淋淋的时光打发掉。她不明不白的离去,让我陷入了绝望的泥沼,我已没了任何生还的力量,我的挣扎只会加速我的“死亡”。
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难道我们又要别离六年么?抑或一辈子?
也许压根就没这种假设,命运没有假设,只有经历。
我无神的跑到卫生间撒了尿,卫生间的窗口外,是安定小城的夜景,寒气氤氲,笼罩着这座安静的小城!不知在这个小城,还有多少人和我一样?也许没有人和我一样。我的灵魂不会和别人一样。小区安静的沉睡着,我来到了东关市场十字路口等刘雅。
街道人影稀疏,只有几辆不知疲倦的出租车,几辆无牌无证的车辆也在潮湿阴冷的空气里等着拉客。司机们看到不远处的我,以为要打车,有哥们问我去哪里?还说他的车坐着最舒服,价格公道。
我摆摆手不言不语的拒绝。有几对穿着校服摸样的男女从我眼前走过,他们相依相偎,亲亲蜜蜜的溜达着,爱情的血液在他们身上沸腾着,叫嚣着,燃烧着。
长长的街道,路灯伸向无尽的黑暗,压抑的黑夜让人产生绝望和愤懑的情绪,我双手插兜,冷漠的望着那一段安静灯光勾勒出的如梦似幻的街道出神。
少顷,一个骑着单车,穿着蓝白相间校服的姑娘向我而来。见了我就跳下车,气喘吁吁,口中冒着浓浓的白气,一双迷蒙的眼睛,整个身子像镶嵌在黑夜的一颗闪闪发亮的珍珠,我的心莫名的一阵感动。她热情洋溢的说:“这天可真是冷开了。”
我点了一下头,问了句很废的废话:“这么晚了,找我有什么事?”
“怎么?不欢迎啊?”她笑笑,说:“知道你一个人苦闷,哥们来给你开导开导。”她眨着任性的眼睛,不以为然我的冷漠。
我带她到了我的小屋。
进了小屋她惊喜的说:“这么温馨的小窝呀!”
“你就不能小点声呀?隔壁人家都已经睡了。”我说。
她吐了一下舌头,表示歉然;然后就四下里瞧瞧,又走到窗前,伸着脖子向外眺望。接着又是大力感慨:“多美的月光呀!要是晚上关掉灯,这月光就全流淌进小屋了,肯定美死了。”
她说着就灭了灯,被灯光拒之门外的月光一股脑儿的流泻进来,软绵绵的,像银子做成的绵软地毯,散射着莹莹白白的光芒,美的让人死去活来。也许看惯了这种景色,直到今天我才感觉到月光它的生命,也是这般柔情,灿烂。
我们在这样的月色中静默了好一会儿,借着月色我也看到了刘雅那张秀美的脸,此刻也闪现着若隐若现的光泽,让人误认为善良的天使!
有了一个人,心中的那份落寞减少了许多。
“你们俩真有情调,可以找得到这样温馨的地方。”叹了一口气接着又说:“你们俩很幸福。”
灯亮起,她的脸绯红。
“可这种幸福只是镜花水月。”我说,坐在转椅上点了一根烟。
“不会,你要相信她!”她回过身来望着我。
“我是相信她,但我拿什么来武装我的相信。”我说。
“也许她真有不得已的苦衷呀!”她度步过来,坐在床头上,望着我说。
“你总会将人看的这样美好吗?你相信人性永远是这样美好善良的么?”我说。
“我想人都有美好的一面,不是吗?不过有些人是会伪装的。”她说的话声音很轻,但分量很重。
“你的意思是她会敷衍我?”心里咯噔一下,感觉有个什么东西一下子掉了下去。
“那就得你自己去感知了,她对你的一言一行,是否都和你感受到的一样。”
我的心疼了一下,过往的故事告诉我,她曾经对我造成的伤痛阴影,永远大于幸福的记忆。想起她和许锋的感情纠葛,心就扭曲的痛。不敢相信琼瑶写的小说会活生生在生活里上演,那么真实的发生了。我不知该怎样去解释这一切,只能选择漠视,为了爱,我可以忍受一切。
“我不知该怎样去感知,情感这东西它没逻辑可循。”我说。
“爱与不爱,虽说没有逻辑,可真爱一个人它假不了,除非有不得已的苦衷,去伪装爱一个人。”她说。
“如果伪装一辈子呢?”我说,为刘雅的超现实分析惊出一身冷汗。
“如果真那样,能伪装一辈子,那么假爱也变成真爱啦!”她乐呵呵的说,看到我依旧愁眉苦脸,又安慰道:“我还是相信她是有苦衷 ,等她想到解决的办法,定会给你消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