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票!)夜晚。
王恒潇随陈晓玲去了她家里,天色擦黑,陈晓玲母亲才从学校回来一会儿,在屋子里收拾东西。
看到王恒潇回来了,陈妈妈很开心,毕竟是自己亲自选定下来的女婿,拉着王恒潇上下看了个周全。
“呵呵,你们两个耍哈儿,我给你们煮点好吃的。”
陈妈妈高兴地张罗晚饭去了,昨天陈晓玲回来自然也和妈妈说了,所以屋里专门准备地有好吃的,除了过年留下来的腊肉,还有一些野味什么的。
两个小家伙,刚刚在外公家里吃的饱饱的,到这里又要吃,可不能不吃。
老家山沟里,每年过年最大的事情就是杀猪,杀猪的时候,周围邻居都会来帮忙,杀猪的声音会传出十几里地,小半只猪会拿出来办酒席,请客吃饭。然后剩下的熏成腊肉,一般的家庭可以吃半年左右,所以许多家里年,甚至年底了,还有去年过年的腊肉。
在陈妈妈家里,王恒潇和陈晓玲都比较老实,时不时做一点亲昵的动作都是偷偷摸摸的。
两人不一会儿还是一起去厨房帮忙,王恒潇坐在灶头前烧火,陈晓玲帮母亲切菜什么的。陈妈妈满脸的笑容,看到两个小家伙这么懂事,还有些夫唱妇随的样子,以后一定会有出息,还会是幸福的小两口。
女儿的幸福有了着落,陈妈妈最惦记的就是自己的老师职责,山里的孩子很苦,可是她一个人真的很难改变什么。
不过,问的最多的,还是王恒潇家那边的事情。
去年打仗的时候,陈妈妈可是很关注的,毕竟那里距离新疆很近的,听说还出了一些小混乱,还专门打电话到王恒潇家里问候过。
王恒潇将家里的情况都一一说了一遍,和去年来的时候,没什么大的变化。就是经过去年的丰收,家里的存款多了一些,父亲在乡里的威望又高了一些。
说道给外公在镇上买房子碰到陈三叔的事情。
陈妈妈楞了一下,面色有些不好看。
陈家的人几乎都不怎么地道,唯一一个地道的就是陈晓玲的父亲,可就是因为地道,所以受到兄弟和亲戚的欺负。
小时候,在定亲宴上,王恒潇就见识到了陈家的人的嘴脸,所以和父亲说过,别和陈家的人有过多的深交,这怕是个无底洞。
陈晓玲家里有什么需要,要多少钱,王恒潇绝对眉头都不皱一下,要多少给多少,可如果这钱在陈晓玲家里转了个圈,都转到陈三叔这样的白眼狼手里去了的话,那王恒潇宁愿一分钱都不给。
“哎,撇娃儿,那些亲戚四路……你就当没看到,晓得吧?他三叔每回来我们屋里借钱,不借钱就赖到不走。”
陈妈妈低沉地道:“也怪玲娃儿他爸爸,每回都说是兄弟,能帮就帮,他不说看看,他那些兄弟帮过我们嘛?”
说起陈家的亲戚,陈妈妈也是颇多的不满。
陈晓玲父亲常年在外打工赚钱,每年过年才会回来一个月左右。平时就是陈妈妈和陈晓玲母女两在家里,陈妈妈平时在学校里忙碌,陈晓玲一个人在家里,陈家的亲戚也没有谁帮忙照顾过。
所以和王恒潇在一起之后,陈晓玲才会对王恒潇如此的依赖,父亲不在家,母亲忙于工作,亲戚不理不睬,王恒潇几乎成了她的全部。
想起小时候第一次看到陈晓玲,这丫头沉静而可爱的样子,睡觉都不想离开自己,想到这丫头孤独的童年,王恒潇心头泛酸,溺爱地看了在那里洗菜的陈晓玲一眼。
陈妈妈心不满,可她终究是个女人,而且还是个读书人,不可能像其他的那些山里妇女一样,撒泼了可以在山梁上骂半天,十里八弯的都听得到,所以也都是闷在心里,和陈三叔这种人讲道理明显是讲不通的。
“阿姨,要不是,你转到镇上去教学嘛,我爸爸要给我外爷在镇上买套房子,我今天和玲娃儿看了看,有个大房子要买,我想买下来,大的很,你和我外爷住的镇上,玲娃儿也在镇上上学,这不是方便些嘛。”
王恒潇想了想,劝说道:“玲娃儿到镇上上学,每天来回翻山越岭的好几里地……”
陈妈妈一愣,也是诧异地看了王恒潇一眼。
上一辈里,这里流传的都是养儿防老,养女给人家煮狗饭!
刘老头只是王恒潇的外功,他们家里就出钱给老人家在镇上买房子,至少得要几万,这样的女婿,怕是这山里百年也没出一个。
“呵呵,你外爷找了个好干儿子,你爸爸是个好人。”
陈妈妈微笑着说道:“玲娃儿可以到镇上和刘叔叔他们住,我再看看,这边这一届带满了,再转过去看看。”
王恒潇和陈晓玲对视一眼,都笑起来,陈晓玲很了解自己的妈妈,只要她没有一口拒绝,那基本上就有戏。
笃笃笃……敲门上响起。
客堂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嗓音喊道:“弟媳妇在屋里米……玲娃儿?”
“在这边灶屋里。”
陈晓玲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
几个脚步声想起。
进来了两个年人,穿着洗的褪色的黑色衣服,其就有今天在镇上看到的陈三叔,陈三叔站在另一个年人后面,想来是陈家更高的话事人。
“呵呵,玲娃儿,撇娃儿你们都来咯……”
那年人笑呵呵地说道。
陈晓玲喊了一声:“大爹……三爸……”
这年人就是陈家的老大。
王恒潇也跟着喊了一声:“大爹,三爸好……”
“嗯,好!”
陈大伯点点头说道,看向陈妈妈,陈妈妈却是自顾自的炒菜,没理会他们,陈妈妈是个软性子,不会吵架,不会打架,可是会不理人。
“呵呵……”陈大伯尴尬地笑了笑,和陈三叔坐下来,道:“刚才老三回来说撇娃儿从新疆回来咯,玲娃儿专门去车站接的,我就过来看看,批娃儿,你们新疆那边还好嘛。”
王恒潇点点头,道:“好呀。”
王恒潇也没多的话。
陈大伯道:“老三说你爸爸要给刘叔在镇上买栋房子?”
王恒潇点点头,道:“嗯,我爸爸说我外爷老了,每回走镇上都走不动,这山里做撒子都不方便,去镇上住要好些。”
陈大伯点点头,慢声声地道:“哦,那买房子要好多钱,你们一哈拿的出来吧。”
王恒潇笑道:“还可以吧,我爸爸把钱寄给我外爷了,明天去镇上给了钱,办了手续就是了。”
听王恒潇如是说。
陈大伯和陈三叔对视一眼。
“咳咳……”
陈大伯咳嗽了一下,表情踌躇了一瞬间,然后道:“撇娃儿,你看哈,你和玲娃儿从小就定亲了,我们也是亲戚,你也喊我一声大爹。”
“我们也想在镇上买套房子,你看给你爸爸说一声,有莫法给我们借点儿钱。”
“平时,我们对玲娃儿也是像个家屋里的女子样,他爸爸不在屋里,我们也都是帮到他们屋里地。”
陈妈妈将锅里的腊肉放到盘子里,突然开口道:“大哥,你们帮我们撒子咯?”
“我们屋里玲娃儿从小到大,除了过年,好久在你们屋里吃过一顿饭?我们的田没种了,给你们种,你们给我们分过一粒粮食米?”
“我们的猪圈垮了,都是我和玲娃儿个家弄好的,你们几个兄弟哪个来帮过咯?”
“每回就是借钱就来了,这几年,三哥欠了我们屋里三四千咯嘛,大哥也欠了一千多块,要不是撇娃儿他们屋里帮到,我们个家屋里都莫米吃饭咯。你们几个大家伙,给我们屋里还过一分钱米?”
“这哈儿又来借,老大,老三,一分钱都莫得!”
“老三不是和镇上廖得福关系好嘛,去找廖家屋里借,我和我屋玲娃儿,莫得一分钱借给你们。”
说着。
陈妈妈想起这些年的事情,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滴落在灶台上,陈晓玲慢慢的走过来,拉着妈妈的手,也是泪光盈盈。
嘭……陈大伯一巴掌拍在椅子上,黑着脸等着陈晓玲母子两,沉声道:“弟媳妇儿,你弄个和我们说话滴?”
“我借你们地钱,都是打了欠条的,二天有钱了,是要还你们滴。”
想了想,陈大伯也就憋出这句话来,因为陈妈妈说的都是实话,仔细一想,他们几兄弟这么多年来,还真的没有为陈晓玲家里做过什么。
他们家里缺钱了,就会来陈晓玲家里借,因为陈妈妈每个月都会领工资,有现钱。这是第一次看到陈妈妈如此对他们说话,已经养成习惯的陈大伯就有些恼火。
自己是老大,你是我弟弟的媳妇儿,人说长兄如父,怎么说话的?
陈大伯气喘吁吁地,明显是心怒火不轻,兄长的权威被一个女子挑衅,一怒之下,抄起身边的一根烧火棍,就照着陈妈妈的身上砸过去。
“老子教你弄门做好弟媳妇儿,还是个老师,弄门和我说话滴?”
一根黑漆漆的棍子呼的招呼过去。
王恒潇面色一变,急忙喊道:“你敢!”伸手去挡。
陈晓玲却是动作更快一点,一把就抓住了陈大伯的手腕,手臂一甩,将她平时喊大伯的长辈直接扔了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