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经此一事,消息早已传到东南世外各地,黄山派大弟子徐无争奉掌门令,率领众弟子下山增援。﹢>
绿衣教主听闻此事,便也不在苏南多做停留了,当日乘坐直升机往北方飞去。
而另一边,陈平因伤势渐重,到达张昱找的新住处时,已经奄奄一息,幸亏程书杳与苏魁两人一路以深厚的内力护住其心脉,这才保住一命。
之后,程书杳再以九溪十八针为其疗伤,十八针齐下,分布于丹田周围的各个穴道,足足三个小时,就算她内力雄厚,此时也是香汗淋漓,脸色发白。
见得陈平暂时没有了生命危险,程书杳这才松了口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走出房门。
这会已经夜晚时分,大厅灯光正亮,沙发上三人静坐,张昱看报纸,苏魁闭目养神,鲲在发呆,见到程书杳来了,这才都起身看去。
苏魁关心问道:“小兄弟伤势如何?”
程书杳脸色担忧,道:“性命是保住了,可丹田受了重伤,如果不能恢复的话,怕是会影响他的武学修为。”
苏魁叹息道:“若是内力尽散,这对于习武之人来说,怕是比杀了他还要痛苦吧?”
程书杳道:“武道之路本就曲折,没个大风大浪的还难成气候,日后如何,看他自己的造化吧,苏老爷子,咱们来说说地图的事情,如何?”
苏魁从口袋里拿出了张羊皮纸,道:“其实,在我拿到这东西的时候,就知道苏家难逃一难,但始终心存侥幸,所以才让我的儿子退出武道界,入世从俗。”
程书杳不解,问道:“既然老爷子知道这东西可能带来的后果,那为何还要将它留在身边,难道一家人的性命还没有一张地图重要吗?”
苏魁摇摇头,道:“王文曦当年于我全家有救命之恩,可惜英年早逝,我实不忍心见他死后还被人惦记着挖坟掘墓,于是我才拼了全力保住这张地图,纵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程书杳赞叹道:“以前的江湖讲道义,现在的江湖讲利益,确实是武林无高人,江湖无侠士啊,今见苏老爷子,着实值得敬仰。”
苏魁摆了摆手,道:“北府有侠门之称,老夫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真让老夫大开眼界,武林有你等英雄后辈,侠自长存。”
说着,把地图递给了程书杳,继续说道:“现在老夫把这东西交给你们。”
程书杳接过地图,交给了张昱封存,道:“我定不会让暗月神教的那些人打扰到王老前辈安息的。”
苏魁欣慰,拱手作揖,道:“老夫,代王文曦多谢你们了。”
程书杳连忙扶住苏魁,道:“苏老爷子,这可使不得,晚辈哪能受得这样的大礼,其实话说回来,应该是我向您老道歉才是,都怪我们计划不够周密,这才会让苏董事长跟苏大小姐遭此大难,到现在,晚辈心里还是过意不去。”
苏魁摇摇头,自责道:“这都是我造下的业果,哪能怪得到你们头上去,就是我那曾孙女还活着,如果你们有办法的话,可否饶她一命,这样老夫就是死了,也能安心。”
程书杳点头道:“苏老前辈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苏魁问道:“冒昧的问一句,你对付暗月教时所用武功,可否就是运仙阁的太虚意剑?”
程书杳也不避讳,回答道:“是。”
苏魁眼中大放异彩,赞道:“没想到那个老疯子竟能找到如此得意门生,怕是现在已经吹遍整个世外了吧,呵呵呵。”
程书杳谦虚道:“苏老前辈过奖了,”又问:“话说您老在世外见过家师吗,他可还好?”
苏魁目光眺远,道:“我在世外呆了半百年,虽听得不少你师傅的消息,但也只是些家常便饭罢了,他那样的人,性格寡淡,交友四海,又位居五圣人之一,只要他不挑事,哪里有人敢打他主意。”
程书杳轻轻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她的师傅什么样的人她还是知道的,他说他的前半生都在戒律清规中研读武学,后半生打出了五圣人的名声也知足了,因此早早的便让出了运仙阁阁主的身份,让年轻人去打理,自己则逍遥江湖,四处游历,誓要踏遍中州,现听苏魁如此一说,倒也羡慕他师傅那样的性子。
苏魁见程书杳眼里多了些思念,道:“若还有机会再见尊师,老夫定记得让他捎信予你。”
程书杳点头,不再想念那些陈年往事,转开话题,道:“过两日,等苏南的事情结束后,我们便会前往南道子墓,苏老前辈是要同行?”
苏魁道:“暗月教欺我苏家太甚,老夫哪能坐视不理,你们可先行一步,待我将孙儿安葬之后再与你们汇合。”
陈平这一睡就是两日时间,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头昏脑涨,浑身无力,腹下疼痛犹如针扎,适才想起与黑衣人打斗的情形,恍然自己身受重伤,那一掌毫不收力,他本以为自己就这样死掉了。
闭上眼睛,陈平深吸了口气,想要运行真气调息,但才一动,腹下的痛感顿时变得强烈,好似刀割,忍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额头全是冷汗,心中大骇。
闻声而来的程书杳见状,急忙上前去点住陈平的穴位,左手按在他的气海穴,暖暖的真气窜进陈平体内,顿感一阵舒畅,疼痛渐渐的消失不见。
陈平缓过了气,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程书杳收回真气,双手放在口袋里,道:“你的丹田受了一掌,暂时不能运功。”
陈平看着程书杳的眼睛,再问:“你实话告诉我,是暂时的,还是以后都不能了?”
程书杳也看着陈平的眼睛,道:“暂时的。”
陈平见程书杳眼里满是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丹田受损这种事情,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致命的,轻则功力减退,重则废人一个,他就是属于后者。
程书杳问道:“你不信我?”
陈平微微一笑,双手放在后脑勺处,看着天花板,道:“其实好与不好,我并不那么在乎,以前跟着爷爷在村里的时候,习武全是为了强身健体,也觉得好玩,没想太多,后来爷爷告诉我可以下山,我就想学叶不凡那样仗剑江湖,当个侠客,现在吧...也挺好,”看向程书杳,戏谑一笑,道:“你会养我的对吧,怎么说,我这也是算工伤吧?”
程书杳安静的听他说完,在听得最后一句时,眼底闪过异样,很快又被隐藏了起来,悄无声息,淡淡道:“别贫了,好好养伤,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帮你恢复功力的。”
程书杳说完将要转身离开,陈平叫道:“对了,那个...”
程书杳背对着陈平,道:“你想问苏音吗?”
陈平“嗯”了一声。
程书杳道:“我会尽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