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早,司马家的二老爷司马德义便匆匆的来到老爷子面前,慌张不已,叫天哭地的说道:“父亲...父亲...,许泰豪那厮不知道为什么绑了鸣杉跟鸣芳,扬言让父亲您带棋玉去换人,如若不然,他们便下杀手,父亲,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老爷子膝下有六个儿子,以德字为辈,取名忠、义、礼、智、信,最为器重的大儿子司马德忠,也就是司马棋玉的父亲,人已故去,剩下的五个都非大良之材,一人给了一块地盘让他们自己折腾去了。☆>
而老爷子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二儿子这太过懦弱的性格,从小遇事就知道哭,然后让他哥哥给他擦屁股,现在都一把年纪的人,还是只会哭,好的是,生了那一男一女,天资都还不错,虽不如掌心里的那颗明珠,但鸣杉处理稳重,心性成熟,再磨炼个几年,也是可堪大任。
许泰豪知道跟司马家硬来的话,双方肯定是会碰个头破血流的,作为一出生就在道上摸爬滚打的他来说,玩阴的那是常用手段,反正又做不了什么正面人物,也不屑去做。
司马老爷子知道武盟的人如果不懂她孙女,许泰豪肯定就会出手,但没想到他会来这么无耻的一招,如果不答应他的话,以那心狠手辣的性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见老爷子沉默了那么久,心急如焚的司马德义催促道:“父亲,您说话啊,再晚就来不及了父亲。”
让老爷子拿司马棋玉的命去换他是绝对做不到的,可手心手背都是肉,根本就无路可走,又见二儿子在这哭哭啼啼的,当下甚是心烦,道:“人我一定会救,你先下去,别在这里烦我。”
司马德义哪里能够沉下心去,但又见父亲脸色难看,也不敢在这吵了,边退边不住的提道:“父亲,您一定要快啊,一定要快啊...”
“滚!”
老爷子一道沉声怒喝,吓得司马德义连滚带爬的跑出了厅堂。司马青松也是老了,这动起怒来也是有点吃不消,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门口转进了道风韵的身影,正是梁惜彤,快步走到老爷身旁,替他拍了拍后背,道:“爸,您不要紧吧,发生什么事了,我看二弟他怎么一副慌张的模样?”
缓过气来的司马青松拿起案几上的茶杯喝了口,道:“许鹏运死了,他父亲雷霆发怒,抓了鸣杉跟鸣芳,要我带玉儿去换。”
梁惜彤双手颤了下,身体一僵,慌张问道:“是...是玉儿做的吗?”
司马青松摇摇头,看着梁惜彤,坚定道:“你是孩子她妈,玉儿的性子你应该最清楚了,她很懂事,全身而退的情况,她是不会杀人的。”
松了口气的梁惜彤问道:“那玉儿她现在人在哪?”
司马青松回道:“在北府,现在所有证据都指向了玉儿,她待在那里是最安全的,就算执法堂那老鬼亲自来了,赵天堡也能上挡一挡,坏就坏在许泰豪这家伙狗急跳墙了。”
现在许泰豪的意思就是,要嘛拿司马棋玉一个换两个,要嘛用鸣杉跟鸣芳的命来抵,这种没有退路的选择,让梁惜彤的手心全是汗,虽然她很想救侄子跟侄女,但纵然明事理如她也说不出口拿自己女儿的命去换这样的话,三十就已丧夫,如果再失去女儿,那她的后半生也算走完了。
看着儿媳妇那不安搅动的双手,司马青松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她在担心什么,伸手过去,按在梁惜彤的手背上,道:“我司马家已经有愧于你,这次无论如何我都会保住玉儿的。”
梁惜彤忍着通红酸涩的眼睛,吸了吸鼻子,道:“爸,你别这么说,司马家没有愧对于我,如果许泰豪咽不下这口气,要一命偿一命的话,就把我命送给他。”说完起身朝着大门走去。
司马青松起身叫道:“惜彤你不许去。”话罢,抢步上前将梁惜彤给拦了下来,道:“我去。”
梁惜彤摇摇头,道:“您是司马家的主心骨,如果你有何不测的话,整个家就跨了,千秋基业,不能就此毁于一旦。”
如此一说,司马青松登时哑口无言,老大去世了,下一任家主还未定下,正如梁惜彤所言,假如他要有何不测的话,那这些儿子为了家产还不得拼个你死我活的,这还是其一,关键是此事矛头直指玉儿,往后她在家族里头将毫无立足之地,甚至会逼死她也说不定。
司马德义抢门而入,跌跌撞撞的模样跟失了魂似的,跪倒在老爷子脚下,递上手机哭诉道:“爹...爹...,他们...”
手机里是许泰豪发来的一段视频,鸣杉跟鸣芳两人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周围站着两排执刀的黑衣人,许泰豪冷声说道:“还有半个小时,再不把人带来的话,这两人的命我就收下了。”
九龙门地下宫殿,浑身是伤司马鸣杉跟司马鸣芳倒在血泊中,已是奄奄一息。
坐在龙椅上的许泰豪撑着脑袋,面无表情,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挥手道:“动手。”
现在两旁的执刀人走出来了两个,毫不犹豫的举起刀来,对着鸣杉跟鸣芳的脖子处砍下,那眼神淡漠到毫无情绪,好似杀人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早已司空见惯了。
在那刀锋即将落下时,突然有人喝了声:“慢着。”接着是两把飞刀射来,叮叮两声,将那刀给打飞开去。
一身清淡略显佛气的梁惜彤跑向侄子跟侄女,在他两身前蹲了下来,心疼道:“你们两个撑住,伯母这就带你们出去。”
许泰豪见到来人,脸上的杀气顿时隐去,激动得从龙椅上站起来,快步从台上走下,来到了梁惜彤几步外,他都不记得上次见到她是什么时候了,二十年彷如隔世,轻叫了声:“惜彤。”
四十岁雄姿英发的男人,在说出这两个字时,声音沙哑,竟然好似华发老人。
自梁惜彤怀了司马棋玉后,直到现在都未曾踏出司马府半步,一个能生出武林第一美女的母亲,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就算如今年已四十,可风韵犹存,脸上皱纹都少,绝色的容颜并没有因为操劳而让岁月摧残成黄脸婆。
梁惜彤抬头看着许泰豪,道:“许门主,我侄儿是无辜的,能否请您高抬贵手放了他们两个?”
许泰豪吩咐道:“来人啊,将他们两个放了。”
错愕的梁惜彤完全没有想到许泰豪竟然如此好说话,但这样也好,看着司马鸣杉跟司马鸣芳安全的离开了,才福身道:“多谢许门主。”
许泰豪问道:“惜彤,你还记得我吗?”
梁惜彤看着许泰豪,神形正色,道:“我的朋友并不多,每一个都很珍惜。”
一听这话,常年都沉着张的许泰豪,难得的笑了,只是那张脸,笑起来并不怎么好看,还带着些许的别扭,双手握着梁惜彤的肩膀,语无伦次道:“我...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这么多年来,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你,我...我...”
在生死边缘摸爬滚打了几十年都曾失过态的地下皇帝,在见到这个女人,竟是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他们从相识相爱到吵架分离,就像是那狗血苦情剧里的男女,有缘无分,等看着她嫁给了个从未相识的男人,看着她穿上洁白的婚纱,那会他才知道什么叫做撕心裂肺,纵然有千百个心思想要冲进礼堂夺她回来,可终究年轻气盛,把面子看得太重。
都说初恋是最刻苦铭心的,何况是同生共死过的,许泰豪永远都忘不掉她,每当夜深人静之时,都会拿出那张泛黄的老照片来,看着当时女孩青涩的笑容,仿佛一切腥风血雨都会烟消云散。
回忆如同走马灯般在许泰豪的脑海中晃过,道:“你一点都没变,还跟当年一样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