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李权挠挠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夫人就是夫人,还能是哪样?你这人也真是,什么时候把夫人都带到我家来了?这……这像什么样啊?”如花显得有些慌张,苍白的脸上冒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都说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是……哎呀!”李权没想到牵扯出这么麻烦问题,早知道就告诉晚晴的真实身份了。
“就是还没娶过门儿的。现在懂了吧?”
如花恍然大悟,不过脸色变得不善起来,抬脚就往李权身上连踹:“出去!出去!”
“如花,你这是何意?”
病怏怏的小猫忽然成了发怒的老虎,不管李权如何不明所以,三下两下便将半只脚已踏入房中的李权轰了出去。
“你走,我这儿不欢迎负心汉!”
“砰!”
房门关了,留下李权一脸茫然。
“如花,你听我解释啊!”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让人家跟着你你又不把人家娶进门儿,不是负心汉?背着家中妻子跟别的女人厮混,还不是负心汉?”
李权提着香肠腊肉也不知放在哪儿,走上走下的人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让李权很是尴尬。
不过李权没走,一直等到慕晚晴将药材拿来。
“相公,你怎么……”慕晚晴一脸疑惑。
李权没有作答,想到如花的话心里沉甸甸的。看着自己的晚晴老婆,忽的觉得自己亏欠对方很多,家里的妻子也是。
李权摇了摇头,心想大过年地想这些干嘛?要能想到解决的办法早想到了,现在关键是要好好过节。
李权将香肠腊肉放在门口堆砌在一起的桌上,接过晚晴从县衙拿来的药包,送上一个轻吻,再道一句谢谢。
慕晚晴被李权突然变得温柔的动作搞得一愣,俏脸儿不由得红了。
李权没有多说,拿到药之后继续敲门:“如花,你开门啊!就算你不欢迎我,但也别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我这就给你煎药,我把药煎好就走总行了吧?”
屋中没有回应,李权也不执着,屋外有灶台。
在慕晚晴的帮助下,李权生起火,开始煎药。
不一伙儿,一阵阵药香便充实了整个小面摊,慕晚晴看着蹲着身子小心翼翼扇火的李权,若有所思:
“相公,你是不是喜欢里面那位姑娘。”
李权煽火的手稍微一顿,思量之后小声反问:“晚晴,你会不会觉得相公很花心?”
慕晚晴不料相公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思量许久小声回答:“是……是有那么一点儿花心。”
李权神情一暗:“如花说得没错,看来我的确是个负心汉。”
慕晚晴发现相公神色有些不对,上前两步蹲下身,轻声道:“相公何来如此一说?”
李权摇摇头:“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相公亏欠自己的晴儿很多。”
“没有的事!相公你怎么突然这样想?”
“晚晴你跟着我这么久,虽然我一直都跟你说我会想办法让家里接受你,但事到如今,我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说实话,其实相公心里就想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一辈子。想着如果可以就不用给你一个名分。相公这样是不是……”
“不是的!”慕晚晴毅然打断李权的絮叨,含情脉脉地从身后搂住李权的腰,将俏脸儿紧紧地贴在李权后背上:
“相公,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更是天底下对晴儿最好的男人。不管相公要晴儿干什么,晴儿都心甘情愿。不要名分又如何?只要知道相公心里有我就够了。相公切莫再如此说,若不是晴儿,相公也不会那么为难。相公是花心,但绝不负心。晴儿看得出来,相公对身边每一个女人都很好,都付出了爱,这也是晴儿为什么死心塌地跟着相公的原因……”
只有风儿注意到两人亲密相拥的叙话,将这些情浓意浓地言语就卷着,卷到了半开窗户的木屋里。
木屋中,一个弱弱的目光看着外面的一幕,疑惑的眼神中又带着几分羡慕。
……
……
忙活了许久,药终于煎好了。
李权将汤盛在碗里,和香肠腊肉一起放在门口桌上,又敲了敲门:
“如花,药已经熬好给你放在门口,我就先走了,待会儿一定要喝,被跟自己身体过不去知道不?”
说完,李权带着慕晚晴转身而去。
可又在李权没走出两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么烫,我怎么喝呀?”
“如花!”
李权惊喜回头,只见如花倚在门口板着脸,但眼光中的柔和逃不过李权的观察。
如花没好气地又说一句:“还愣着干嘛?进屋避雨吧!”
李权一脸茫然:“没……没下雨啊!”
“笨蛋!待会儿就要下了!”
慕晚晴在一边轻笑起来:“相公,那位姐姐是请你进屋不好明说。”
李权恍然,大笑着没脸没皮地走上前,提着腊肉香肠端着药碗屁颠屁颠地进了木屋。
李权心头欢喜,没注意慕晚晴没跟进来。如花狠狠地瞪了李权一眼,转而向屋外喊道:
“外面的姑娘,快些进来吧。”
慕晚晴一直当自己是男人,别人叫姑娘一直没反应,李权才走到门口喊道:
“晚晴,你站在那儿干嘛?还不快些进来?”
“啊?”慕晚晴诧异地指着自己,“我……我也要进屋?恐怕不好吧?”
开玩笑时慕晚晴对相公拈花惹草表示不满,但事到临头又怎好意思打扰相公泡姑娘,压根儿都没想自己也要进屋。
在连番催促下,慕晚晴才扭扭捏捏地进了屋里,缩着脖子感觉很尴尬。
“你们要说什么要干什么尽管的,我……我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
一进屋,慕晚晴赶紧表明自己的立场,傻乎乎的模样哪儿有半点儿侠女之风?惹得李权哈哈大笑,如花苍白的脸儿也被羞涩染红。
“姑娘,你想什么呢?我跟李权只是普通朋友。应该是你们干什么都行,我都看不到才是的。”如花红脸辩解着。
“姑娘?我……”慕晚晴警惕地看了眼如花。
李权轻笑:“如花姑娘不是外人,晚晴你的身份不用隐瞒。”
“谁跟你不是外人?”如花没好气地抵了一句,脸颊更红了。
场面有些尴尬,李权赶紧将药碗拿到如花面前:“快喝了吧,这可是本老爷亲自给你熬的,就是我夫人都没有过这种待遇。”
熬药的过程如花都看在眼里,女人在病怏怏的时候,有个男人送上一碗亲自熬好的热气腾腾的药,这比的任何甜言蜜语来的杀伤力还大。
看卖相不怎么好的汤药,如花感觉阵阵暖流流进了自己心里,暖洋洋的,说不出地舒服。
在今年年末能收到这样一份礼物,如花仿佛尝到了苦尽甘来地味道。现在唯一缺的便是一个温暖的值得自己依靠的怀抱,可以为自己挡风避雨。
恍惚间,如花像是感觉到面前男人的怀抱可以给自己带来足够的安全感,但是却轮不到自己享受,自己也不敢享受。
暖暖的心里多了一丝酸楚。
如花没有说话,默默地接过药碗问也没问一句,“咕噜咕噜”地喝了起来。
乘如花喝药之际,李权提着香肠腊肉东张西望:“如花,香肠腊肉挂哪儿?外面还是里面?”
如花没好气地道:“当然是里面,挂外面不怕被偷啊?”
“哦哦。”李权尴尬地开始寻找能挂肉的地上。
如花看着李权踩在凳子上将腊肉香肠挂上房梁,想着之前随意的对话,感觉像是非常熟悉的一对老夫妻。
“我什么时候跟他这么熟了?”
挂好香肠腊肉,李权洗了个手回到屋中,看着屋内一点儿喜气都没,忍不住连连摇头:
“如花,你看你这屋里一点儿年味儿都没,好歹也是过年,没点儿过年的样子怎么成?”
是啊!过年都没过年的样子。
如花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过年过给谁看呢?又没人。”
李权笑道:“我跟晚晴不是人么?我想啊,反正大家在一起也没几个人,不如这年就一起过了吧?”
“一起过?”如花吃惊地张大眼睛,“在这儿?”
“当然!”
“可……可我这儿啥都没有……”
“总不能跟我一起回衙门过吧?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对你不吉利。”李权说罢指着香肠腊肉,“我这不把东西带来了么?”
……
……
在这除夕稍显孤独的三人组合在了一起,没有别家那样红绸高挂张灯结彩的喜气,却也在一起平静安逸地享受今年最后的一点儿光景。
现在时至午后,家家户户都开始包饺子。
小面摊耳没有人家的那些排场,但饺子是一定要吃一口的。
没有皮儿,咱们现做,没有馅儿,就将香肠煮好剁碎!
这是李权想出来的法子,惹得如花娇笑连连。
“香肠和腊肉馅儿的饺子也只有你这牛皮糖想得出来!”
“你懂啥?咱们的饺子里全是肉,来年保证丰衣足食,人家羡慕还来不及呢!”李权像模像样地穿好围裙,对着桌上一堆面粉跃跃欲试,“花大厨快些过来,老爷要开始和面了,不想让我搞砸了就过来搭把手。”
“又要和面了?”如花自然想到上一次和面时这牛皮糖的各种不老实,况且现在人家夫人还在一旁看着,万一……
“还愣着干嘛?快过来!”
“哦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