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万水兵,五十艘大型战船驶于海上,在这道大历和浮山间的海湾上,不知道曾经承载过多少战役,多少亡魂。≌都知道在就在几刻钟过后,湛蓝的海会被鲜血染红。对于普通人来说,在大规模的海战里,死亡与否看的是自己的幸运程度,但最主要的还是时间问题。
这一天,风平浪静,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对于双方的统帅都是一件好事,但既然双方选定了在这时候作战,就说明了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此时,戚敏所在的主船位列船阵中央,从四面八方飞来的信鸽,将其围的水泄不通。甲板上的士兵们取出装在信鸽身上的军情,急忙转承军议室,信鸽则任由它们向远方飞去。
“北部云山号来报,东北敌快船三支,见到我军急忙逃走,恐有所侦测。”
“南部玉兰号来报,相风鸟没有动静。”
“火硫船号报告,风二两,恐有变。”
“天演室来报,之后风力无法预测。”
戚敏一边听着,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木凳。船颠簸了一下,周围人一个趔趄,戚敏不动。
“天演室,天演室,一天算未来算国运,一到这种情况就靠不住,”戚敏微怒。
一旁的刘仁宗副官慢慢睁开了眼睛,和戚敏对望了几秒钟,丝毫不惧,毕竟他从十岁起就跟着戚敏了。“浮山那边肯定使了手段,百鬼也不是吃素的,但天演室到底是真的没办法还是顺水退舟,不是你现在需要考虑的。”
戚敏略一沉吟,然后下令信鸽由一刻一报变为半刻一报,然后和副将接着研究地图。不一会儿,东边的麒麟号传来报告,斥候船没有回来,并且听到前方有响声。戚敏马上向四周沉声到:“布置下去,全军戒备,阵型一字排开,展开双翼,东部前锋四船马上后撤,等阵型完成再战。”
突然,海面出现抖动,前方传来一阵阵呐喊声。
“来这么快?”戚敏一惊。
“估计是浮山国的橘言,不要命的家伙,”刘仁宗说到。
“马上,全军鸣鼓,迎敌!”
海面上,大历的五十艘大型船只开始排开,从南北两边开始,逐渐形成了一个“人”字的阵势。浮山的船阵也逐渐的拨开了海雾,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是一个明显的分层阵型,每层都由固定数量的船只组成,在每一层火源船、火引船一应俱全,这样既可以保证他们进攻的持续性,也不至于让火攻被切断。
浮山国的浮船没有大历的福宝船一半高,从一个旁观者的眼中来看,就如同一群飞蛾将要扑向一头雄狮一般,无异于自寻死路。但对于每一个浮山国的海军将领来讲,却是成竹在胸,他们已经用同样的方法胜利了好几次。
打头阵的橘言部队,驶着二十艘小船冲向正面的大型战船,但随着戚敏的布置,正面的战船开始向后退去,两边的战船开始包上,橘言为了不被包围,迅速改变策略,向最北边的云山号攻去。
看到橘言冲来,云山号管代站在船头开始大喊:“全员准备,拉神级机巨弩!”
随着一阵阵轰鸣声,云山号上一侧的神机巨弩全都被拉满,张弓待发。这种巨弩一下子可以射出两米长的弩箭,几乎一箭就可以要了一条浮山船命,曾一度是浮山国海军的噩梦。
几条浮船上的士兵急忙举起盾牌,稍微倾斜,妄图卸掉巨箭的力道。伴随着嘶哑的风声,一箭射出,强大的力道直接击飞了浮船前方的几名盾牌兵,但无奈没有直接射沉小船。
由弩箭和细箭组成的箭雨开始撒向了浮山的船阵,浮船不断的被毁,橘言毫不畏惧,他所在的船一马当先,手执一把长枪,不断的挑飞箭矢,虽然有几只箭已经插在了腿上,但他却哈哈大笑一声,毫不在意。距云山号有五十码的时候,橘言看了看四周,只剩下大约十艘船。便大喊道:“风还没来,咱们接舷,钩镰手给我看准时机下水,抢不到就毁了大历的船!”
“是!”
十艘浮船突然加速,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云山号,企图让船上的士兵全部登船。橘言直接从床上跃起,射向云山号,“哈哈,船板上的人都交给我了,死人越多越好!”
一把扫云枪极速的旋转,挡飞了弓箭,然后侧身躲开了一道弩箭,用长枪一挑一引,夹杂着庞大的武气之力,反而径直的让巨箭射向了云山号,贯穿了几名弓箭手,直接在船的边沿开了一道口子。借着这道口子,橘言直接登上了云山号,一个扫堂枪将刚刚围上来的几名士兵拦腰斩断。
云山号的船板上大多是弓箭手,而剩下的一百多名近战士兵明显对橘言造成不了任何威胁。面对这么强大的敌人,云山号顿时混乱不堪,甲板上的士兵们开始不断的逃跑,有不少士兵甚至被挤到了水里。
橘言携着一把长枪,像猎狗一样疯狂的在后面绞杀着逃跑的士兵,“逃吧,逃吧,我简直太兴奋了!”橘言杀红了眼,鲜血从船板上溢出,流向了大海。“兄弟们,登船、强船吧!然后咱们直接撞过去!”橘言大喊道。
“咳咳,”一阵突兀的声音传来,让橘言猛然转身,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出现了一个人?出现在橘言身后的这个人,闭着眼睛,赫然就是之前还在主船的刘仁宗!刘仁宗不紧不慢,又说了一句:“他们恐怕来不了。”
橘言抬头望去,只见之前跟在他后面的小船,居然连云山号都没有靠近。不少浮船被从中间伸出的长枪拨开,还有的虽然靠近,然而船上的士兵却被全部捅死。看到这一幕,橘言嘶嘶一笑:“有两把刷子,一看就不是范文虎那个老东西的手笔,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先拿你祭旗!”橘言突然一枪刺向刘仁宗,这一枪在刺死了沿途的三名士兵后依然势头不减,反而在夹杂了血气之后更加凶猛,但让橘言吃惊的是,对方拔出了剑,然后用相当随意的方式就把长枪挡开了,全程居然都闭着眼睛!橘言刚才的感受,就如同刺进了棉花那般无力。
相对于橘言的愈发凝重,刘仁宗心里则是苦不堪言,他只想在主船的船舱中喝喝茶等着战事结束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戚敏那个撒泼的娘们安排了这么一个活,但转念想到戚敏那发疯的嘴脸,决定还是先接下这个麻烦吧。刘仁宗手中的剑微微一抖,好困呀,好想睡觉,但他还是拼死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