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埋只一个懵懂少年,不谙世事。/倒在惠兰的脚下,她抬头望着惠兰的时候,内心有一种怦然心动的感觉,他觉得每丝每缕都是思念在爬行,泪就这么顺着眼角不经意就滑落,心在颤抖,这是怎么了。
“真的是一个好孩子呀,乙埋,你的笑还在我脑海,你的好我还在心头,你的手还依然温暖着我的手,你的话语还会在我耳边响起。以后,怎么能不让我在心里默默念着你呢。”惠兰把梁乙埋拉起来,并让他坐在自己的怀抱里。“乙埋,你知道爱一个人是无法控制的,如果违背自己不去爱,与其苦苦寻求忘记那个人的方法不如在心里记着那个人,不过,那样的话只会让自己的心隐隐作痛。乙埋,你是一个听话的孩子,对我来说,痛苦可以是一个人的,但是快乐一定是要和你分享的。”
“皇太后,我觉得爱,只要合理就好,不要委屈将就,我年纪尚小,不相信完美的爱和情,其实,彼此有缺点,一种纯朴的可爱就足够了。我这样说,不知道是不是对,乙埋直言不讳,我觉得爱的时候需要真诚,当然,争执的时候需要沟通,生气的时候需要冷静,愉快的时候需要分享,指责的时候需要谅解。你是皇太后,我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是一个汉人,在我们村寨里,有时,我会想,一个人的生命里,擦间而过的人有千千万万,有几个是知音。”
“乙埋,你的到来勾起我心中无穷的思念,我渴望下一次的聚首思念在相亲相爱中消散,以后,你的生命将溶入我的存在,你的人生将与我同步。你要理解我,不要以为我的皇太后,但我更多的日子在孤寂中度过,灿烂的阳光,烘不起内心的温度,神如虚无缥缈,心如久弃废墟,灵是浮影走马观灯,如何才能心如止水。乙埋,如果我心中没有爱,就整个人都是空空的,没有痛没有恨没有难过没有伤心。我感受到变化,那是心灵的煽动改变在言行举止之间体现,惊奇而失望地发现人心的变动,连自己都无法预测将会是怎样的情形。乙埋,我这样说,你不是有些困惑。不过,如果你真的畏惧皇权的话,那么,我和你之间就会突然隔了遥远的距离。”
“我不畏惧的。”梁乙埋被惠兰柔弱的样子鼓励着,他用手抚一下惠兰的脸,内心有一种悲哀的心情,他只想找回开始和眼前这个女子心意相通时光,感觉的美好让自己的心情雀跃地激荡。梁乙埋把头埋进惠兰的怀抱里,他静静地感受心灵的默契,让人生的情怀舞动精彩。“皇太后,和你是我最美丽的相遇,我和你虽然没有山盟海誓,但是你我的心已经没有距离,天涯海角不是距离,默默相视会心一笑,道不尽的柔情蜜意洋溢在心底。皇太后,你是一杯好茶,淡而不涩,清香而不扑鼻,缓缓而来细水长流。以后,我会多看书,多学习佛学,象你一样,喜欢佛学。皇太后,你让我多看书,我就会手捧一本佛经,那样,我一定会心胸宽广海纳百川。有了皇太后的疼爱,以后,乙埋在寂寞的夜里,思念会如潮水般涌来,我会在心里惦记着你。现在,皇太后,我已经觉得你和我心灵相通,真的想听你讲自己童年的趣事,讲你和我这样年纪的趣事。”
“算了,过去的事情都是过眼云烟了。”惠兰用手梳理着梁乙埋的头发,“也许女人总是选择不该选择的那一种身份,说到底,我是皇太后,只是还有童心,不是成人。你就不同了,你青春年少,真不知道以后和你关系会发展到哪一步,遇到我爱上你,这也是命中注定的。乙埋,有一天梦见自己蜿蜒成一条柔柔的溪水,突然忍不住哭了,当我醒来发觉心中的井仍由粗砺的花岗石砌成。有那么一个季节,花轻似梦雨细如愁,有那么一种心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有那么一片黄昏,千帆过尽江水悠悠。红尘是拥挤的,又是寂寞的,我只想自己的人生能够尽兴,痛苦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是这样的。”梁乙埋有些惶恐,他感受到自己情感的蓬勃,有一种火在内心深处燃烧,也许,人生就是这样的无奈要无助,逃避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但他也知道和皇太后相爱是可能的,两个人也不能在一起。“皇太后,在臣子面前,我要装着不在乎,岁月谁也无法挽留,世事复杂,人世纷繁,物欲横流,我不想整日心存浮躁,衣食无忧,昏昏度日。以后,我要为夏国出力,要成为夏国的重臣。”
“你这个愿望还是能满足的。”惠兰亲了一下梁乙埋的额头,“我深刻地体验了什么是无助什么是孤独,那样的时期对孤独我有着莫名的恐惧,我知道能给自己心灵唯一救赎的便是另一个男人的赤诚和真诚。很多时候我在想:自己是否是在奢望不该得到的情与爱。一个人呆在这皇宫的日子,让我感觉自己的心孤独地飘零了这么多年,我倦了也厌了,渴望一种安定,向往一种简单的日子。乙埋,我渴望有一个爱我的男人,每天早晨在他的怀抱中醒来,和他一起散步,一起吃饭,晚上就在他的怀抱中入梦。当然,他忙的时候自己会静静地走开,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去做他的事情,我要做他最乖的小女人,我会坐在他的腿上为他斟一杯酒,会蹲在他身边听他絮叨他感兴趣的事,我会温柔地承受他给我的激、情和快乐。乙埋,你无法想象我现在的心情是何种感受。”
“以前,在大屯寨的时候,我会静坐在茶轩里,想着自己会长大后喜欢上一个女子,和她如歌的行板和喃喃地细语,感受她如诗的情怀,仿佛是在那灯火阑珊的雨夜,象一缕含苞欲放的清芬,虽然是虚无飘渺的,象是风,又如滑过手指的水,可是,我还是想握住她的手。”梁乙埋知道自己能握住的是一份真诚,握不住的是内心奢望的那一份永恒,和这个并不算老的女人在一起,无论是开心还是悲伤,是沮丧还是兴奋,那都是自己成长岁月中的点点滴滴,值得用心好好去感受。他闭上眼睛,慢慢的感受这五彩续纷的美丽世界。“皇太后,也许前世,我是你桌上的蜡烛,点点红泪是我的相思,我知道现在对你是很冲动的,这样说,真的尴尬,也许令你觉得好笑,刚开始的时候你一本正经地样子,让我觉得如临大敌。你是皇太后,我不想对你评头论足,喜欢上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会幻想你做我红罗帐下的新娘,生生世世结发如霜。也许,我只是一条小鱼,独自游在寂寞的黑暗里,现在终于明白你的阳光,皇太后,乙埋愿意在皇太后的恩露下成长。我不是不想爱,不是不去爱,怕只怕,爱是一种伤害。如果没有遇到你,我将封闭起我爱的灵魂,让我的爱永远沉淀在那黑暗的海底,月光如网,浓情如丝,此时此刻,我经历了最深刻的爱与情,以及接受了最深的痛楚,就这样和你在一起,或许正是下一个伤口越来越逼近。是福是祸,真的不知道呀。”
“乙埋,或许因为恰巧的时间,合适的地点遇到合适的人,和你一样,我要下决心再一次勇敢的面对将要遇见的爱与情。不多的问候,偎依,挣扎,让我不得承认对你爱的特别。乙埋,你让我一下嗅出爱与情的不寻常,我的心已经飞翔,带着充实而有饱满的祝愿,和你相互扶平夕日的痛楚,延续彼此最缠绵的时光。你虽然是个少年,但你会慢慢成熟起来的,会成为一个夏国栋梁的。乙埋,你要把你们大屯寨的一些事情慢慢的告诉我。”
“大屯寨的事情。”梁乙埋愣了一下。
“是的。”
“皇太后,大屯寨能有什么事情呀。”
“乙埋,你们大屯寨是我朝粮仓,可是,那里现在是屯了不少兵马的。”惠兰扳起梁乙埋的头颅,用手指抵住他的唇。
“皇太后,你这样问我,真的令我惶恐。”梁乙埋想从惠兰的怀抱里挣脱起来,但是,惠兰把搂的更紧了。“皇太后,我觉得归属感对于爱与情太过重要,有火花的爱情才是一生撕守的执着,这个世上的每个角落都在演绎不同的故事。遇到了你,皇太后,现在我开始相信生命只有一场尘世的烟火,时而璀璨,时而荒凉。是的,在这个世界里不光有着美丽的风景,同样也有着不同个性不同气质不同人格魅力的人,欣赏喜欢和爱,真的是世人最难把握的尺度。皇太后,我觉得男人和女人最重要的是相知相爱,其实,遇到喜欢的人远远不止一个,都去相爱吗,很不现实。皇太后,我觉得和你的爱是一种用心投入的狭隘的情感,现在我只想完完整整的拥有你,当然,这包括你的思想你的情感和你整个人。皇太后,你的身上会分散着诱人的光彩,象美丽的风景它的存在不是为了一座山,一片旷野,而是为了整个自然,是为了点缀这美丽的世界。皇太后,也许乙埋有些莽撞了。我这样说,是不是令你不高兴了。”
“很高兴,乙埋,现在,你能说出大屯寨屯兵的情况,这个非常关键。”惠兰冷笑一下,“现在,对于你来说,也是生死攸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