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让苏江和梁洛瑶这样生活下去,我却又有点心有不甘。∧见梁洛瑶妖娆娉婷的样子,内心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妒忌。
“夫人,你还是浸染一些你年经时候的臆想,不要总以为自己的儿子有多么高大,其实,我倒觉得苏江选择了梁洛瑶,真的有些天意。”讹庞望着越来越走近自己的梁洛瑶,目光里充满一种怜惜的爱意。“是的,当初苏江追求梁洛瑶的时候,我也有些不赞同。没有办法,苏江是那么的迷恋梁洛瑶,我一直设想着能从等待或是妥协的两难困境中脱身,但现在我觉得自己已错了。也许自己的儿子注定要和梁洛瑶会有什么结果,也许咱们当初不赞同儿子的选择根本就是错了。”
“错了的是梁洛瑶,是她来错了地方。”讹庞夫人把牙齿啮进唇里,她很想和自己的男人谈谈心,让他听听自己的烦恼。现在,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已经接受了梁洛瑶,而自己除了一颗疲惫的心,麻木的心,能让她清楚的一点那就是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儿媳妇。
“夫人,你要大度一些,有一些话也不方便对你多说。”讹庞认定自己要干的大事情,他不想后院起火。“一个人如果总想拿自己的错误惩罚自己,在自责哀怨痛悔之中,那么自己正感觉自己心中的那份快乐越来越没有了。夫人,苏江看上去挺幸福的。真的,他不象以前那样整个人在崩溃,整个人在颓废。我也知道,现在他尽管看起来满有自信的。”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吧。”讹庞夫人依然坚持自己的看法,“看那苏江的脸上溢满笑容,但我也能感觉得到,他和洛瑶在一起也许就是一个人在说谎,另一个人静静地听着那些谎言。我是为了咱们的孩子好,其实,我觉得自己所努力的一切都是在自讨苦吃。我知道,你要做大事,可是,就算你做天大的事情,毕竟苏江是咱们的孩子。你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孩子。老爷,你对苏江的爱没有多少信心了。”
“是你自己没有多少信心了。”讹庞的脸上现出阴冷的颜色,“夫人,你要知道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拥有一个人一定要好好的爱。既然苏江选择了洛瑶,那么,苏江就一定会幸福的。如果是他最爱的人没有选择他,或者是咱们给他选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苏江的内心你是感知不到的。你不知道儿子的感受,可能在追求梁洛瑶那一些日子才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在大屯寨,我是见识到了。身为父亲,可能有一些话不好说。你不知道吧?”
“什么?”讹庞夫人有些惊讶,“苏江怎么了?”
“儿子苏江把梁洛瑶的身影画像,有一天我亲眼看到儿子把梁洛瑶的画像贴紧自己的前胸睡觉的。那个时候苏江生活中到处是厌倦习惯背弃寂寞绝望和冷笑,既然他如此喜欢梁洛瑶,早那么的渴望与她长相厮守,我们何不顺水推舟呢。曾几何时,你以为自己深深的爱着你的儿子,总是想象比现实美丽,对于世间的男人和女人,相逢如是,告别亦如是。你不要一直以为你对儿子爱得很深很深,如果有一天儿子真的不能和梁洛瑶在一起,后果可能会超出你我的想像吧。”
“我的意思不是梁洛瑶太坏,而是咱们的儿子苏江太好。你不知道,咱们的儿子是挺优秀的。我对你说过,儿子喜欢钻研化学,和他姑妈一样,将来,会在佛学上成为大人物的。”
“说到我妹子惠兰,听说她准备大兴土木建造万佛寺呢。”讹庞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今天,我妹子不会来吧。也许,咱们应当邀请她来的。”
听到讹庞提到惠兰,讹庞夫人当时就沉默了。讹庞的妹子叫没藏黑云,也就是李谅祚的母亲宣穆惠文皇后,其实这个并不是她真实的名字,她的名字叫惠兰,命运坎坷,但聪明的她也在不断依附不同的权势男人维持生存,走上历史政治的舞台。世人都传惠兰容貌妖艳,生性放荡,喜欢治游。惠兰曾经用自己的美貌勾李元昊,另外她还常喜欢夜间出行,出行的时候总是以大队相随,同时还下令夏国老百姓都要张灯结彩游乐其中,通宵达旦。惠兰曾经历过两段婚姻,先是和西夏赫赫有名的武将野利遇乞结合,再是西夏开国皇帝李元昊,她的娘家在祁连南山,现在,惠兰喜欢上的正是自己的护卫屈藏,这一点讹庞夫人是知道的。对于惠兰的上位之路也是有些波折,当初野利遇乞被元昊中宋的钟相公反间计所误杀,并要杀掉野利家人,惠兰逃到三香庵出家为尼躲藏,等到李元昊清醒过来又重新寻找野利家人,野利皇后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会遭来如此的背叛,她把惠兰逼出宫去并送到远离西夏国都的戒坛寺中。惠兰虽然出家为尼但对李元昊非常迷恋,她与李元昊时常在佛门清净地私会,更有甚者,李元昊有时还将她带到行宫猎场丝毫不避忌外界的议论,惠兰不久就怀孕了。当初野 利氏皇后曾为争后位进馋害死了卫慕氏母子,报应来了,自己也死在别人的算计之中,她的三个儿子一个是练气功气忤而不能进食而死,另一个被惠兰的哥讹庞欺骗后和诛杀,还有一个是早已经死去的,三个儿子都不得善终。惠兰生下了李谅祚后还是没有任何名份,野利皇后因为不满李元昊专宠惠兰多次与其产生争执,很快李元昊不顾朝中反对,故把野利皇后正式被废黜。在李元昊被太子宁令哥弑后惠兰重拾旧欢,与侍从官相好,李谅祚当帝以后,惠兰被称为宣穆惠文皇太后 其兄讹庞掌国事,为国相,总揽政柄。从此,惠兰开始了垂帘听政的生涯。
梁洛瑶看到厅堂里坐着的讹庞和讹庞夫人在低语着什么,她感觉到讹庞夫人昨晚的敌意,也意识到自己将会面临着什么。
“苏江,其实,我只是一个借体。有一些话,可能你是听不懂的,但是,我觉得现在有必要告诉你。苏江,我们一生之中要牢记和要忘记的东西一样多。记忆存在细胞里,在身体里面,与**永不分离,要摧毁它,等于玉石俱焚。然而,有些事情必须忘记,忘记痛苦,忘记最爱的人对你的伤害,只好如此,所谓的情与爱,只有时间能够证明,否则,我们失去的岁月又有什么意义。”梁洛瑶把身体朝苏江靠近一些,她边走边望着厅堂里的讹庞和讹庞夫人。“苏江,有一些事情,可能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现在,能告诉你的就是你要听从你自己的内心,在你内心里如果所有的悲哀痛苦失败都是假的,而自己的痛苦失败悲却偏偏总是真的。我知道你喜欢我,是的,如果放不下心中的那一份至爱,也许是一种自毁,看着自己的倒影自怜,却以为自己正爱着别人。苏江,我也是把情与爱看得很重的人,爱呀是什么呀,那一首绝唱,余音袅袅。凄美,遗憾。不过,现在,我想开了呀,什么情呀爱呀,只是没有必要呼天抢地,只有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就算是相顾无言,那样也是一种幸福。”
“洛瑶,你是不是想说真的不喜欢我,可是又出于一种无奈也和我在一起的。”苏江有些爱怜地看一眼梁洛瑶,“我是知道你的不俗,也知道你的超凡,洛瑶,我想你的时候也许我就飘浮在一旁,那样的时候,你不会知道我有多么幸福的。我离不开你,自从第一次见到你,一直到现在,我感觉自己如果真的离开你,可能我的存在也就没有意思了。有时,我只是伪装坚强,只是害怕你发现我软弱。现在我觉得自己内心那一份至爱,只有你。对于你来说可能感觉到是一种束缚,你嫁给我,可能是可怜我,明知会失去自由,也甘愿作出承诺。我知道有时候诺言是用来跟一切的变幻抗衡,但能得到自己想得到的那样一份爱也是一种震撼,也是一种诱、惑。我知道爱和怀念是两回事,在你不答应嫁给我的那些日子里我用对你的怀念来惩罚自己,自以为是的深刻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说话,现在我明白了,得到你了,也失去你了。洛瑶,真的有些伤心呀,现在只是觉得自己输得很惨。”
“苏江,你可能没有看清楚自己内心所想要的。所谓人世间的情感,那一份至情本来就是残忍的,可以转帐以随时冻结也可以透支甚至是待价而沽。是的,无论人天上人间还是阴阳两世,这就是我们的生活。长相厮守只是尽力而为而已,没人知道下一步展现的是快乐或痛苦,是爱还是恨。快乐和痛苦,爱和恨,总是不停纠缠。这样,才会觉得生存有趣。生指什么,死又指什么,你不会懂的。苏江,你是阳,我是阴。知道吧,你是正,我是负。不管怎么说,你是不懂的。是的,我和你说什么都可以,总之,生存,挺有意思的。这要靠自己体会,苏江,你让我感觉到生命的奇妙,你体会得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