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刑?现在连审问都不用审问了吗?直拉给她定,他又打给自己怎样量罪定呢?
“你要蒹葭受什么刑?”许世新瞪着皓禹怒道。/>
“她杀了我母后,当然是要受天打五雷轰之刑。”
皓禹紧盯着蒹葭,那浓浓的恨如那翻腾的海浪,一波高过一波,将蒹葭拍打过来。
“我可以把你的母后还给你,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在那让人窒息的恨意中,蒹葭连说话都显得干涩。
“我母后已经被你所杀,你拿什么来还给我?”皓禹知道也许蒹葭真的能把他的母后还给他,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条件他不能答应。
“你应该知道的,但防有一缕残魂,我都能让她复原。”
“你杀了我的母后,现在把她还给我们,这是应该的事,我凭什么要答应你的条件?”
皓禹飞到蒹葭的面前,单手把她从鹏鸟呼哉的身上提下来,许世新伸手阻止都被他在无形中化去。此刻他心里是害怕的,感觉蒹葭就要远离他,好像他一松手就要消失一样。如果那些他恨她的事都不成立,那么到就是他亏欠于她……
许世新追上去想从皓禹的手中把蒹葭抢回,却伊天问带着天兵拦住。
“你母后是自杀的,不是我杀的。”蒹葭冷眼看着那抓住自己的手,他抓得太用力了,大有把她的骨头捏碎的趋势。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的话?你不是已经承认是你杀的吗?”皓禹直接否定蒹葭的说法,如果母后是自杀,那她就绝对不会给他留任何机会。
“因为那时候我想死,所以才承认帝后是我杀的。”蒹葭苦笑着道。她现在得想办法活着,因为那是神农炎帝和羊祜的希望。
“我的母后呢?你交出来再和我谈件才合适吧?”知道蒹葭生不是为他生,死也不是为他死,皓禹的心里也是一片悲凉。那紧扣着她的手,不自觉地再加大力度,生怕自己一松手,就让她跑掉了。
他恨她,不只是因为她杀了他的母后。更多的是因她跟羊祜的牵扯不清,还有她把两个孩打入凡胎中。
“你放了许世新,让他回去取过来给你。”手上越来越痛,蒹葭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好!我就在天庭等着。”皓禹给伊天问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开许世新。自己则拉着蒹葭往天庭飞去。
天庭,太子的书房中。那平时有
蒹葭站在最中央处,承着几个皇子仇恨的目光,他们都坐在那等着审判她这个罪人吗?
这太子殿似乎跟以往不一样,外面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四周静悄悄的,连风吹动叶子的声音都听得特别清楚。
书房里更是一只余几张桌椅,书架上更是一本书都没留,几个皇子也是一身寻常的仙人服饰。
空空的太子府,空空的书房,好像少了很多东西。唯一多出来的是皓禹腰间的黑色腰带……前几次见面他都没有系腰带,今天却系上了……而沈妍也在……
皓禹坐在最上座,沈妍就站在皓禹身旁,那不善的目光一刻都没从蒹葭的身上移开。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蒹葭觉得几自己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蒹葭低睑静待着许世新的到来,这里……她一刻也呆不下去。因为这里那么多仇恨,还有皓禹的身边有个她。因为那个扎心的存在,她连呼吸都觉得疼痛。
皓禹看着低头直立在那的蒹葭,明明离得那么近,他完全感不到她的存在。他们又要回到以前那样了吗?
在让人煎熬的环境中,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的。蒹葭等得全身都僵硬了,才看到许世新捧着个玉瓶,从房外快步走进来。
蒹葭暗自舒了一口气,从许世新的手中接过玉瓶。看到帝后的魂魄几近修成,她终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这下她终于可以跟皓禹讲条件了吧?
蒹葭把帝后的记忆从玉瓶中提出,那让时的情景在大家的面前重演一遍。再在从皇子即惊且喜的眼光中,把玉瓶拿到皓禹的前面,亲手交到他的手中。隔着书桌冷冷地看着他。
“皓禹,你细细看看,她给的母后可能是假的。”和闳道。
许世新捧着玉瓶出现后,所有的皇子都是高兴的,只有这和闳皇子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似乎并不太高兴。个中原因蒹葭也懒得深究,她此刻只想快点离开这。
“和闳,这气息确实是母后的。”侯昂警告地瞪了和闳一眼。
“这帝后的真假,想是不用我多说了。”蒹葭冷笑一下,看着一直低头不语的皓禹道。“现在,你好像没有恨我的理由了吧?”
“所以呢?”皓禹把玉瓶交给伊天问,薄唇轻启,淡漠地道。
“但是我却有恨你们的理由!你们的父母杀了我的父母亲,而你……”蒹葭指着皓禹,眼中全是让他心惊的恨意。“而你还杀了我的师兄!”
“所以你要杀了我为你师兄报仇吗?”皓禹扣住蒹葭的手,怒视着她,“那是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与被杀都是不可避免的。”
“我不管什么战不战场的。”蒹葭挣脱皓禹的手,一步一步往后退。“我只知道是你杀了我的师兄,是你用太阿剑穿透了我师兄的身体,而且还残忍地连一丝魂魄都不留。”
一想到羊祜在她的面前,一点点地消失,从此天地间再无羊祜的气息,蒹葭就忍不住泪眼娑婆。
“你即然这么恨,那就现在就给个机会让你杀了我。”皓禹幻出太阿剑扔到蒹葭的脚下。
“皓禹!”皇子们都惊慌地站了起来,沈妍更心惊不已。
“这事你们别插手。”皓禹看着侯昂他们道。那语气虽平和,却是不容商量的。
沈妍在皓禹的身边,低声劝道:“皓禹,那是两军对战时,对别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没有什么对错的。你不必有什么负罪感的。”
“我说过了,这事你们都不许插手。”皓禹不耐烦地重复道。
蒹葭看着地上的剑,摇头咽声道:“你是孩子们的父亲,我是不会杀你的。但是我会一直恨你!永远也不会原谅你!所以请你和你的家人,永远都不要再出现到我的面前。”
知道她恨他,但真的从她的嘴里听到,差点没把他击倒。皓禹把喉间的血腥味,和着满嘴的苦涩硬咽回去,道:“即然说到孩子,如果你把孩子还给我,我就答应你的要求。”
“孩子有他们的人生,我没办法、也不能把孩子交到你手中。”
关于孩子的事,她知道自己做得有点过分,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帝后醒后,自己的处境将会更加困难。那个女人是不会放过任何杀她的机会的,就连她生的孩子也不会得到她的认可的。
“很好!”皓禹一伸手一握,把太阿剑收回手,指着蒹葭道。“杀母之仇虽没了,但夺子恨依然在……”
“皓禹,你不觉得你的做法太蛮横了吗?当初我能把杀父母之仇放下,跟你在一起。而你!一确认你母亲是我杀的,就毫不念旧情地用剑指向我……想要杀了我的心竟是那样的坚决。”蒹葭慢慢地走到走到皓禹的面前,伸手握住他的剑刃,血立刻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来。“你真的要将心中的恨跟我清算清楚吗?”
“旧情?”皓禹把太阿剑撤去,伸手捏住蒹葭的下巴,冷笑道。“我们还有什么旧情吗?我以为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师兄羊祜。”
“是的,我们不该有什么旧情的。我该把所有的感情用在我的师兄身上,这世上没有人会比他更疼我了。为我做尽一切,而你……你的心里只有你的家人,你配不上我的爱。”蒹葭扯下皓禹的手,大笑一声,笑得怆然泪下。“经历过这么多事后,我发现我爱的人是我师兄。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许世新呆看着蒹葭。她说出这么绝情的话,大概真的是气疯了吧?说这些话时,她的心到底有多痛,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他比谁都清楚,蒹葭是多爱皓禹的。
“那真是太好了。”皓禹转身背对蒹葭,眼泪也在那一刻滑落。他一直都不能确定,这个“亦兄亦父”的羊祜在蒹葭心中的位置。看来现实比自己想象的都还要残忍啊!
“臣等,前来迎新帝登基!”
在大家都处于一片僵持的静默时,东方義和便捧着圣旨,从大门外走到院落里。
皓禹看一眼正往屋里走的东方義和,收回太阿剑,飞到蒹葭的面前。没等蒹葭反应过来,张嘴就咬住她的脸。
“新帝?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上得来却下不去’的?”
皓禹冷冷一笑,倒几步,带着唯昂他们消失在书房中。
蒹葭抚着被皓禹咬痛的脸,不解地看许世新。难道他没有对那件事死心,在跟谁一直谋划着这事?
许世新连忙解释道:“我这几百年,每天都在忙着躲开皓禹的追捕,都没有跟东方義和联系过。他做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即将到来的是什么他很清楚,如果不及时撇清关系,蒹葭就会没法完全信任和依赖于他了。蒹葭就反感的就是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