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衿和子宁在蒹葭还没睡时,就爬上她的床,用尽各种方法把她叫醒。≧>
“你们两个……”蒹葭翻个身把脸埋入被子里,闷声道。“这么迫不及待地把我叫醒,有什么天大的事吗?”
马上就要早朝了,他们两个就不能让她再睡一会吗?
“母亲,昨晚抱你回来的人是谁?”子衿推蒹葭翻过来,看着她急切地道。
“哪有什么人?我自己走回来的。”蒹葭睡意正浓,敷衍地咕哝一句,把被子拉过来盖住脸,继续睡她的大觉。
“母亲你说谎,我们都看见了。那个人长得跟子衿长得很像。”子宁强行把被子拉下来,认真而严肃地审视着蒹葭。
“跟子衿长得很像?”蒹葭猛地睁开眼,思绪慢慢地回到昨天……她在帮皓禹盖印,然后因为太无聊便睡着了。难道她睡着之后,是皓禹抱她回来的?不可能呀!以他们现在的相处模式,他应该直接把她扔那里不管才对呀?
“母亲,你别想再骗我们!”子衿扯住蒹葭的衣袖,瞪着她道。“他昨晚在你这呆到刚刚才离开的。”
“你说什么?”蒹葭不敢置信地看着子衿。就算是皓禹抱她回来,许世新也不该让皓禹留下来的吧?
“他在你这里留宿了。母亲你别再装傻,赶紧告诉我们他是谁。”子宁拉扯着蒹葭的手臂,固执地把问题绕回到点上。
“留宿?!”蒹葭美目圆瞪,在两个孩子天真的眼神下,不由老脸一红——昨晚她和皓禹应该没发生什么吧?
“母亲!”始终要不到答案的两个孩子,渐渐失去耐心,齐齐怒瞪着蒹葭。
“是这样的……”蒹葭干笑几声,把子衿和子宁抱入怀里,连哄带骗地道。“昨晚呢……母亲昨晚睡着了,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你们让母亲穿好衣服,去把许世新叔叔找出来问个清楚,再来回答你们的问题好不好?”
“好!”子衿和子宁很合作地从蒹葭的怀里爬下床,站在床边等着。
蒹葭看了眼像两个小侍卫的孩子,无奈得直叹气。看样子他们应该把皓禹的身份猜得差不多,才会这样穷追猛打地问着。他们想要父亲,也需要父亲……
“母亲,你快点!”子宁见蒹葭还在发呆,便皱起那个小眉头催促着。
“是,是……”蒹葭无奈地把衣服拉妥,下了床,被子衿和子宁拉着出去找许世新。
守在房外的许世新,见蒹葭披着一头乱发被两个孩子拖出来,甚觉好笑地轻咳一下。
“子衿和子宁问你,昨晚那个人是谁?”蒹葭把子衿和子宁推到许世新的面前,看着院里凝聚着露珠的花朵出神。
“你真的打算让我回答?”许世新看着蒹葭,扬扬眉笑道。
“嗯……”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孩子说皓禹的事,不想骗他们,但是又不能让他们去认皓禹。大人的事太复杂,处理不好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影响的。
许世新蹲下来抱着子衿和子宁,轻声道:“子衿、子宁,昨晚跟你们母亲在一起的是你们父亲,他是皓禹帝君,也是天界的战神。”
“战神?那岂不是很厉害。”子衿好奇地瞪大着眼,眼中扑闪着向往的光茫。
“嗯,三界之内应该没有人是他的对手。”许世新微笑道。
如果两个孩子的出现,能化去阻隔在皓禹和蒹葭之间的仇怨,就再好不过了。这样很多麻烦就会迎刃而解,蒹葭也会活得心安和快乐一点。
“哇!我要去找父亲比试一下,试试看战神到底是何等厉害。”子宁那向来冷俊的脸上,难得地露出兴奋的神色。
“对!我们一起去试!”子衿握住子宁的手,无限向往地笑着,恨不得马上就飞到皓禹面前。
“不行!你们不能出现在他的面前,都给我安份点。”蒹葭惊慌地把他们从许世新的怀里拉过来,严厉地命令着。
自从相见以来,蒹葭待子衿和子宁总是和颜悦色的。现在突然如此疾颜厉色,两个孩子又委屈又怕,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他们边哭边连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蒹葭看着子衿和子宁,心里酸酸地,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她微哑着声喃喃道。“因为不能,不能……”
蒹葭失神地把他们放开,拖着一身无奈往屋里走去。横在她和皓禹之间无解的问题太多,而她什么不能跟孩子说,只能直接命令他们,但这显然是不对的。
待蒹葭再从屋里走出来时,子衿和子宁已经离开,想是许世新把他们劝退了。许世新的心思她很清楚,都是在为她的未来在打算。但是她真的担心,皓禹会把子衿和子宁抢走……
“你准备就拖着这副样子去上早朝?”许世新跟过来看了蒹葭一眼,不自然地轻咳一声道。
蒹葭懒懒地引个诀,让自己换上朝服,顺带连头发也打理好。这个鸟窝头,她已经不指望能用梳发去征服。只有皓禹和羊祜才有那个耐心,跟她这头乱发对抗到底。
“咳咳……你今天起床没照镜子?”许世新不自然地往蒹葭的脖子上扫一眼,又轻咳个不停。
“没那个心思照!”蒹葭从怀里掏出一瓶,放到许世新的手上道。“这个治咳嗽很好的。”
许世新这两天好像咳嗽得有点频繁,该下点药治治了。
许世新脸色古怪地看着手上的药瓶,张口欲言,最终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这样好像也不错,也该让这些老头知道,手还是不要伸太长的好。
大殿上,众仙行过礼后。
东方義和马上就捧着几个折子,对蒹葭道:“不知天帝为何把这几折子驳回?”
蒹葭暗自翻了个白眼,把折子驳回的不是她好吧?她只是负责盖印,到最后甚至连印都不必盖了。他该找的人是皓禹,而不是她!
虽说要同时盖上她印和皓禹的印才行,但是她的印只是装装样子而已,没起什么实际作用的。
“哪几个折子?”心里虽然不想理,但东方義和即然开口问了,她怎样地,也要虚应一下的。
“请天帝过眼。”东方義和捧着折子上前,力度略大地放到蒹葭的案上。他放下折子后也不离开,就直直站在那里等蒹葭给他一个交代。
皓禹勾唇冷笑一下,低头把玩着腰间的玉佩。这些老臣似乎闹不太明白自己的身份,一个个都是在往死路上走。如果这些老臣想不通,最终不能为他所用,他只能将他们除掉了。
蒹葭拿起折子不甚在意地翻着。都是些官员调派的问题,她一看就知道是争权的暗斗。
“这折子上有注明原因,东方日神看过后,如果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找皓禹帝君商议。”蒹葭把折子放下,看着东方義和微笑道。
他们要斗就自己斗去,别想把她拖下水。就是要让他们斗,她才能过得安稳。
“好,其他的可以找皓禹帝君商量,这个还是天帝自己决定的好。”东方義和从众多折子中,抽出一本压在最上面,才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站着。
皓禹玩玉佩的手一顿,五指一收,慢慢地将玉佩握紧。
蒹葭懒懒地看了东方義和一眼,她真的想不出会有什么事,非得要她去作决定的。
“天帝不翻开来看看?”皓禹突然抬起头,对蒹葭微笑着道。
皓禹这微笑有点凌厉,让蒹葭看得背后直发凉。看来这个折子的内容,应该不会太简单。
蒹葭慎重地将折子打开,半眯着眼看去。她越来越看,眼睛就眯得越凌厉,最后把折子扔到东方義和的脚下。
蒹葭站起来怒道:“东方先生,我敬你是长辈,很多事都听你的。但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听你的,我不需要有什么帝夫。”
皓禹低睑浅笑着把手中的玉佩放开,再次心情愉悦地把玩着。
“天帝这么反感立帝夫的事,会不会是有了喜欢的对象?”侯昂往蒹葭的脖子上看了一眼,偷笑道。“天帝的脖子受伤了吗?好像挺严重的,要不要请御医看看?”
蒹葭怒气正盛着,听到侯昂的话,想起许世新今早的反应,立即转身瞪着许世新。
“你的脖子上有吻痕!”许世新俯身到蒹葭的耳边轻声道。
看到许世新脸上那大大的笑容,蒹葭大有一脚把他踹飞的冲动。他明明早就到看到了,却没跟她说明白。
“与其在这里跟我生气,不如想想该怎么解释。”许世新用眼角扫向众仙,意有所指地笑道。
蒹葭看着下面一张张浮想联翩的脸,轻咳几声道:“最近有点伤风感冒就刮刮痧,并没有受什么伤。”她终于明白许世新最近为什么老是咳了。
“天帝这个神仙当得真是不济,居然还会像凡人那样伤风感冒。”皓禹抬起头看着蒹葭,揶揄地笑道。
蒹葭怒瞪向皓禹。不用说就知道她脖子上的吻痕,一定是他故意弄出来的,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做就做了,为什么还让侯昂当众说出来?难道只是为了让她在众仙面前丢脸吗?
蒹葭正疑惑着,突然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她回头一看顿觉心惊胆战,恨不得把他重新塞入肚子里藏起来。
在此同时,外面的侍卫大喊着:“积雷山公主沈妍求见。”
又来一个大麻烦!蒹葭大有抱头哀嚎的冲,今天出门上朝该翻一下黄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