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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心从此飘零

通灵睡神 容止若静 5375 2024-01-30 15:58

  心中有太多的牵挂,蒹葭在迷梦中总想醒来,却怎么也醒不来。§痛在心间泛开,蒹葭猛地睁开眼。

  蒹葭晃了晃还处于浑沌中的脑袋,拖着一身疲坐了起来。身为睡神的她,从来不知睡觉是这么累人的事。

  屋里飘着淡淡的药香。蒹葭揉揉还疼着的太阳穴,有力无气地道:“老头,你为什么不让我醒来?”

  神农炎帝从一片虚无中,幻出一个飘渺的身影,走到蒹葭的床边道:“你不该醒来的。”

  “我不放心他们。”蒹葭想下床走出去,但刚站起来便觉脚下一阵虚软,她连忙扶床道。“老头,把你的迷药要撤去。”

  “你强行醒来,已耗费很多灵力,再休息一下再出去吧。”

  “再休息,你又要给我下药了,老头,我有太多牵挂,无论多艰难我都会强行醒来的,你再下药只会伤了我的元神。”蒹葭幻出一把薄荷,放鼻间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他们两个人的战争还在继续着,你醒来只能处于两难之中,不会起什么作用的。”神农炎帝挥袖撤去一屋的药香,无奈将身影隐去。

  “他们两个的战争,谁?”蒹葭朝神农炎帝消失的位置问着的同时,脑中立即浮现皓禹和羊祜的身影,“是我师兄和皓禹?”

  “对,也是天界和魔界的战争,打了五十年了,六道众生都不得安宁。我下的药本来够让你睡六十年的,谁知你竟提前十年就醒来。看来命运还是命运,是不可改变的。这样叫我怎么放心……”神农炎帝的声音在茅屋飘着,凝聚着千年不散的长忧。

  “父王,请不要再为我担心,两千多年了,够了……”蒹葭挂着两行清泪,轻声呢喃着往屋外走去。

  原来她一梦五十年,而羊祜和皓禹也已打了五十年的战争。战争还在继续着,说明他们两个都还各自安好……吧?羊祜把魔王虚危的元神炼化了吗?皓禹还恨她吗?

  一直守在门口的许世新,见蒹葭如游魂一样无意识走地出来,脚下也差点踩空。他连忙走过去把她扶住,“蒹葭,你醒了?”

  “对了!帝后的魂魄!”蒹葭猛然想帝后的魂魄,便转身往屋内走去,完全没注意到许世新的存在。

  许世新看蒹葭快步走进去,没久又游魂一样无力地走了出来。那帝后的魂魄他前不久去看过,还是一缕似散未散的残魂。蒹葭把自己跟皓禹和好的希望,压在这缕残魂上似乎可行度不高,她也许该把希望放在孩子的身上。

  “蒹葭,你看!”许世新拿着一个拔浪鼓放蒹葭的面前,微笑道。“这段时间我守着你闲来没事,便给你肚子里的孩子做些小玩具,做得还行吧?”

  “给小孩子做的玩具?”蒹葭木然地抚上肚子,感觉孩子踢了一下自己的手,木然的神情才渐渐清晰。

  “再过不久,你的孩子就要出世了。”许世新拉着蒹葭走到屋檐下,满脸喜悦地道。“你看,我做了小床,木马,小车,弓弩、木剑……蒹葭可有把孩子出生要用的,衣服被褥都做好了吗?”

  蒹葭愣了一愣道:“我都还没准备好……”

  “没关系,布料什么的我都已准备好,就差你醒来动手去做了。”许世新拉着蒹葭往屋内走去。

  蒹葭跟着许世新走了一会,在即将迈入门口时,又站定犹豫地道:“可是……我师兄和皓禹在正在打战。”

  “他们都打了五十年了,也就那样!你去也帮不了忙,更不可能让他们停战。你干脆就什么也不管,管好自己也为孩子多打算一下。”

  蒹葭瞪着许世新道:“怎么可以这样?这战争说到底都是因我而起,六道众生都因这战争不得安宁……”

  “这战争不是因你而起,那是上一辈人做下的孽!”许世新看到蒹葭眼中的自责,着急地道。“你打算怎样?你打算站在两军中间,让他们踩着你的尸体继续作战吗?去帮羊祜还是帮皓禹?”

  “是啊!我什么都不能做!”蒹葭悲凄地苦笑一下。转身往桃花烂漫处走去。许世新在她的身后默默地跟,看着那笨拙的身躯深一步浅一步地走着,他总感觉她似乎快被悲伤压垮了。

  “皓禹……”蒹葭突然站定,低头盯着草地,低声道。“皓禹,可有来过神农山?”

  纵然皓禹认定她杀了帝后,从而恨她入骨。孩子是无辜的,他再怎么样也该来看孩子一眼吧?五十年一梦,她对他思之如狂,他是在想着她,还是在恨着她?

  许世新紧盯着蒹葭的瘦弱的背后。她那单薄的肩膀已承认那么多痛苦,如果再加点不知她会不会受不住?

  “许世新,你但说无妨。情况已是那么糟了,再糟一点也没什么的。”蒹葭嘴里虽然说得云淡风轻,双手却下意识地握紧。

  许世新轻叹一下,从怀掏出一打封信和一条金蚕丝腰带,放到蒹葭的面前,道:“这他叫食虎送来的,信是隔一段时间送一次。你一直没醒,我就一直代为收藏着。”

  蒹葭把腰带接过来时,眼泪已模糊了视线。她轻抚着上面绣的字,咽声念道:“纵我不往,子宁不来?金字还在,前盟都已负尽了吗?”

  “蒹葭,等孩子出生了,皓禹说不定会念在孩子的分上,会慢慢地放下心中的恨,从而原谅你了。”许世新不忍听她话中的悲凄,开口劝解道。

  “看在孩子的份上?”蒹葭苦笑一下,把腰带收入怀里,拭去眼中的泪,拿着那打信往桃林走。她从来都不希望用孩子留他……

  许世新依然在后面寸步不离地跟着,也许她不在意,但他希望自己的存在能让她不那么孤单。

  蒹葭在桃林里的秋千坐下,抬头看着许世新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有没有杀了帝后?”

  “为什么要问?你杀没杀帝后对我来说都无所谓。我只需要照顾好你,保护好你。那个帝后的死活,跟我有什么关系。就连皓禹和羊祜的战争,都懒得去过问。”许世新理所当然的道。

  蒹葭点点头道:“也许到最后,我可以依靠的人就只有你了。”

  她的身边有很多是是非非。但许世新却不在这些是非中,只是纯粹地为她而存在。这一刻她真的很感谢东方曦和,为她造就了一个许世新。

  许世新愣了一下,才惊喜地道:“这是我的荣幸。”

  蒹葭扯扯嘴想对他笑一下,但她此刻真的笑不出来。

  “你要不要看一下信?”许世新不想蒹葭勉强自己强笑,便让她把注意力放在信上。信积了五十年,说不定皓禹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上面也许有能让蒹葭开心的内容。

  蒹葭“嗯”了一声。她拆开信一看立即泪眼婆娑,拿着信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许世新见蒹葭一直呆看着信流泪,抵不过心里的担心,便伸头往信上看去――“把玉佩还我。”信上只有这四个字。

  “这信都发黄了,也许是他那时正在气头上写的,你在往下看去,说不定他后来又改主意了呢?”

  许世新拿过信,一封一封地拆着。让他失望的是每一封都在催蒹葭还玉佩,到最后还多加了个“速”字。

  蒹葭拿过信件一封封看过后,紧握着信无力地靠在秋千的绳上,惨笑道:“速还!还真是五十年如一日,相催甚急啊!”

  许世新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安慰蒹葭,只能默默地守在她身后,让她静一下。

  依然是清晨、微雨淡烟中飞花慢舞。只是……她等的那个人,再也不会披着五彩祥光来到她的面前,对她伸出手,把她拉入怀里,给她最深情的怀抱。也许下次再见面,他给她的只有无尽的恨吧?

  蒹轻抚着那熟悉的字迹。他的字曾经用来道尽他对她的思念,现在却写来一封封绝情书,这怎是个“悲”字可了得的事?

  微雨淡烟散去,晨光辅洒而来时,照出了处处树影。她那千疮百孔的心就像那斑驳的树影,一想到皓禹的恨就痛得无法呼吸。

  碧空中有一个黑点出现,蒹葭连忙从秋千上下来,从树阴中走到阳光下,不抱希望地等着皓禹出现。但她看着食虎慢慢地靠近,却如她所料的那样没看到思念的红色身影。

  食虎看到蒹葭似乎很高兴,一直围在她的身边打转。

  “食虎,赶紧停下来把你嘴里的信给我。”蒹葭着急地道。她其实是怕看到这封信的,因为她知道那又一封催着要玉佩的信。但是怕也不能改变皓禹恨她的心,如果……如果这封信还是在催这事,她便把玉佩还给皓禹,如了他的意也就罢了。

  食虎停下来后,蒹葭皱眉看着它嘴的信,迟迟不敢伸伸手去拿,好容易鼓起勇气去拿,又迟迟不敢打开来看。直到食虎咬着她的裤脚拉扯时,她才咬牙撕开信来看……

  果然又是一封催着要玉佩的信。蒹葭含泪扯下玉佩,放在唇上轻吻一下,再半跪下来把玉佩系在食虎的脖子上,然后抱着食虎痛哭起来。

  这样她与皓禹的爱已断,剩下的只他对自己无尽的恨。以后她就得带着孩子,过着没有皓禹的日子,从此她的心也开始飘泊无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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