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听完后,问:“如果我可以超度你,你愿不愿意就此离开?”
云清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半天才说:“我为什么要被超度?为什么要离开?我现在出来了,我就要做我想做的事!”
“那你想做的事是什么?”
云清冷笑一声,说:“想做的事?当然是找到那个伪善者,将他碎尸万段!”
“今年已经是公元2018年了,你知不知道自己死了多久了?你觉得还能找到他吗?”
云清愣了愣,接着咬牙切齿的说:“你的意思是,他已经逍遥了上千年了?只要他在这世间,我就能找到他!他的气息,我永远也忘不了!”
玄夜看着云清,淡淡的说:“他这千百年的轮回,也许早就还了欠你的债了。*找吗?”
“我绝对要去,就算他还了债,那也与我无关,我要找到他,亲手报仇。”
“这样啊…那太可惜了,我不能放你去呢。”
云清“看着”玄夜,一脸不敢相信的问:“为什么?你不是我这边的吗?为什么要向着活人?”
玄夜淡淡的说:“不是我要向着活人,而是我是旁观者,不能由着你胡来。”
“胡来?那我这么多年受的罪向谁说?他胡来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人去管?你知道么,他每次治好别人,别人都跪拜感谢他,说他是活神,是大佛转世。可是我呢?我不停的被那些浊气腐蚀,我是什么?”
玄夜知道云清的怨太深,已经钻牛角尖了,现在怎么说也没有用,虽然她很可怜,但玄夜现在没空给她报仇,玄夜想了想,看着云清说:“现在给你三个选择,一、我超度你,送你轮回。喝了孟婆汤过了奈何桥,一了百了。二、跟我走,用时间和阅历来淡化你的仇恨。三、放弃前两条你一意孤行,我就直接散了你。”
姜典有点惊讶,玄夜很少这样直接威胁别人,不过转念一想,这次数量太多了,13个,要是一个个好好商量,那还不知道要忙活到什么时候。
云清又气愤又失望,对玄夜说:“喝孟婆汤过奈何桥,我怎么可能情愿?我这么多年的苦和恨又算什么?”
玄夜说:“你的遭遇是很不好,但是,不要把这股怨气当成宝,该抛的时候就该抛掉。”
这时候小红豆从玄夜的手腕里飘出来,跑到姜典身边,边往姜典后背上爬边问:“姐姐,她是谁呀?”
姜典仰头看了一眼跟猴子一样爬到自己脖子上骑着的红豆,说:“女孩子家家的,怎么一点都不淑女呢。”
小红豆拧着姜典的耳朵,说:“我要是淑女了,你前几天就被那个小鬼给咬成筛子了。对了,她是谁呀?跟我的气息好像呢。”
姜典看了一眼云清,说:“是你的小伙伴呢,你下去跟她玩去吧。”
红豆听了,从姜典身上下来,飘到云清面前。云清被红豆的气息吓了一跳,感觉到红豆靠近了,她往后退了退。她能感受出来这也是个厉鬼,但是明显的,她的阴气,比她强烈多了。
红豆站在旁边盯着云清看了一会,俯身对云清说:“你的身上,有谎言的味道呢…你想做什么?”
云清心里惊讶,但是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她也不理红豆,就这么一声不吭的。她在心里盘算过,这么多人,估计要跑是跑不掉了,但是她也不能坐以待毙,想来想去,她决定先妥协,等以后找到机会了再离开。
云清抬头对玄夜说:“我选二。”
玄夜听了,左手一翻,鬼名册出现在她手上。玄夜看着云清淡淡的说:“不管你有什么想法,我还是先告诉你,进来了,就走不了了。不过,我觉得你不会后悔你现在的选择。”
云清听了,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
玄夜轻声念道:“桥归桥路归路,万缘放下觅净土。花非花色非色,斩断尘缘入吾册。云清领命,赐名—云晶。”
念完之后,云清化作一楼烟飘进了册里,杨三看的目瞪口呆。上一次看到的时候还是玄夜收他老爸的时候,那会儿他并没有看到多少,今天他才完整的看见玄夜收鬼的方法。
收完云清之后,鬼名册从玄夜手上消失。姜典问:“这样就完了一个了?”
玄夜反问道:“你还想怎么折腾?”
姜典挠挠后脑勺,说:“不是,就是觉得这是个厉鬼,你还收的这么轻松。对比之前的经历,我觉得最近的鬼怪好像都比较识时务了。”
玄夜笑了笑,说:“越高等的鬼,越接近人类的智商。你以后还会遇到更有意思的。行了,把这个水晶收起来吧,来看看下一个。”
姜典过去把水晶包好,找了个塑料袋子装起来放进玄夜的包里。玄夜看了一圈,拿起半个玉镯,把里面的鬼放了出来。
这个女鬼倒是没有多大的怨气,模样看起来也有三十来岁了,出来之后她怯生生的环顾一圈屋里的人,最后对玄夜行了个礼。
玄夜问:“你有什么想说的?”
女鬼转头看着床上的半个镯子,伸手抚摸了一下,幽幽的说:“我想找回另一半。”
并不是个多么过分的要求,甚至让人听到了话里的一丝无奈。玄夜问:“你知道另一半在哪吗?”
女鬼摇了摇头,说:“我并不知道,生前我就在寻找,找到死也没有找到,大概就是这种执念这种遗憾,才让我死后进了镯子中吧。”
玄夜想了想,又问:“你是哪一年死的,有什么线索吗?”
女鬼想了想,告诉玄夜,这个半个镯子是她亡夫托付给她的,她丈夫生前也一直在寻找另一半,据说是他父母的定情信物,后来战乱逃亡的时候这个镯子不小心摔成两半,于是父母一人一半,再后来两个人走散,那时候婆婆已经怀了孩子,孩子生下来之后战乱也平息了,于是婆婆就踏上了寻找丈夫之路。
这一找就是二十年,后来婆婆因为长年累月劳累,又郁结于心,早年就病逝了。病逝之后,丈夫就踏上了寻父之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