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叛军没有等来喜讯却是等来了噩耗,整个军队开始骚动,失去了王天宇的领导他们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兄弟们,杀到神都去,把那些作威作福的老贼统统杀光!”一个人在军中叫嚣着。
有人应和他,“对,杀入神都,把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夺回来。”
神都的一个房间里,“宗拓,现在王天宇死了,你和其他几位长老带人去把乱军解决掉吧。”
“是,宗主。”
“记住要一个不留。”裘正补充道。
乱军在几个人的鼓动下开始拔寨起程,向着神都浩荡而去。
神都城外,数万修士纠缠,冲突,灵光四射,法器翻飞,喊杀之声震天,爆炸声不绝于耳。由于没有了主帅,乱军显得毫无章法,忽然往东,忽然又往西,整个神都城下,成了一片血池火海。宗拓和五位长老分别领着一队人马,形成六股洪流,在军阵之中穿梭冲击,所到之处残肢断臂,滚落的头颅,被开了膛肠子流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修士哀嚎着,哭叫着。
“杀,杀,杀”
双方都杀红了眼,有人被几个人包围住,看到纷纷倒下的同伴,他选择了跪下投降,求饶,然后并没有用,当他睁着眼睛倒在自己血泊中的时候,这战场上更多的修士在绝望中选择了自爆,这种行为就像病毒传染一样,在战阵中传播开来,一个有一个修士自爆形成的大坑在沙场上扩散开来。
这样一来宗拓麾下的修士伤亡数字开始扩大,他看到疯狂呐喊着的修士,看到满身是血嘴角却带着微笑的修士,看到自己熟悉和不熟悉的面孔纷纷倒在自己面前,他开始迷茫,这些人踏上仙途,哪一个不是为了求得永生,以现在这样的方式结束,这样值得吗,他有点想挽救这个局面,于是他开始高喊,“投降不杀!!!”然而并没有用,这里已经变成了一场血与疯狂交织的盛宴,也必将只留下血与疯狂的结局。
当宗拓带着麻木和疲惫站在了最后三十个修士面前的时候,他沙哑的嗓子里还是弹跳出了几个音节,“投。降。不。杀。”
对面的修士脸色凝重,可却没有惧怕颤抖,他们身上也是都被鲜血所浸泡,双足踩在被血腥的污秽侵染过的泥土里,那是,那是芬芳的花朵曾经绽放过的地方,狂傲,冰冷,绝望,还夹杂这一丝畅快的笑声传来。
那狂笑的人,往前迈了一步,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渍,可是这并没有用,血水,汗水,泥污已经交汇融合在一起,在脸上形成了斑驳的,带着哀伤的印记。
“宗拓,有一天你也会死去,只不过比我们多活一些岁月,我的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神宗将来会怎么死!”
一只手迅雷般的扼住了他的咽喉,他只是笑,笑容如灿烂春光里的红花,又随着春天的逝去而悄悄离开。
“兄弟们,再见啦!“一个人冲了出去,用尽他最后一丝力气,他已经没有了法宝,符箓,只有最后一口气息,他在接触到人群的那一刻爆炸了,紧接着一个又一个跟随他的选择,用自爆结束了自己卑微,唏嘘的一生。
这突如其来的行动,立刻又导致了宗拓麾下几十人丧生,宗拓摇头仰望天空,他以为他这辈子活得还算明白,可是今天他发现他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他下达了最后一道命令,”杀。无。赦。“
神都城内,大殿上,宝座上坐着年轻,至少看上去还很年轻,有些瘦小的裘正,他现在神采奕奕,眼中透着兴奋贪婪的光芒。
他站起身来,举着酒杯,”为我们的勇士干杯。“
众人都举起酒杯,”勇士万岁。“
”任何阻挡我神宗的人,都是在用自己的脑袋赌博,最终的结果就是灰飞烟灭。来,传我命令,任何与叛军有关的人统统杀无赦,我要让他们的血变得毫无价值可言,让天下人知道,东尘洲只有我神宗,别无其他。“
”宗主万岁,神宗万岁!“喝彩声中,觥筹交错的光影里,有一个人显得十分落寞,他独自饮酒,想要忘却那些不堪的记忆,可挥之不去的话语在他脑海里回荡,”我的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们神宗将来会怎么死!“
一场接着一场的屠戮在东尘洲上演,东尘洲区区百万修士,在神宗的大肆屠杀下仅仅只剩下了不足三十万,天下安静了,如果非要选择,那么选择用血换来平静,这是高尚的,还是他的残暴让高尚成为了酒杯里的美酒在流淌过肚腹的时候与污秽合而为一了。
现在的裘正,他变得不可一世,变得几乎癫狂,他已经不在蛮族宗主的称号,而是诏令天下把自己的称号改成了仙帝,把神都改成了仙都,他终日饮酒作乐,为了增强修为,他不惜偏信邪术,用数千童男童女来炼制丹药,没有人敢劝他,因为劝他的人都死了,唯一没死的人那个曾经是他最信任的人,宗拓。现在被囚禁在仙都的地牢里,和那个不肯屈服的花承统一样带着锁链在阴暗潮湿的地牢里等待死的降临。他记得裘正说过一句话,”要一统东尘各个宗派,让东尘洲成为天下四洲中最强的。“前半句裘正做到了,后半句已经成为此时宗拓心中最大的讽刺,他为了这个令他觉得心潮澎湃的理想,这么多年以来帮助裘正威逼利诱,东征西讨,有时候不惜阴谋诡计,暗杀投毒,原来今天他得到的是一个疯狂的所谓的“仙帝”和一个破碎了的东尘洲。
盛大的仙帝加冕仪式在仙都的祭神台开始进行,裘正穿着华丽的长袍,步上台阶,他满布血丝的眼睛,透着一种残酷的冷,抽搐的嘴角牵动起脸庞上的没有怜悯的微笑。
在这里,在这个中央的台子上,金冠加顶,巫颂嚎啕,看着那些顶礼膜拜的人,裘正发出如同豺狗一般的尖锐的笑声。对他来说,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因为家世深厚,早早的就成为了元婴修士,更是在无数丹药重宝的辅助下,成为了元婴后期顶峰的,东尘洲唯一的一个半步化神的修士。没有理由别人不服从他,没有理由别的宗门不归顺他,这就是他,就是他最热爱的事,把整个大地都踩在脚下的感觉,无比的畅快。
“恭喜仙帝,贺喜仙帝,仙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桀桀怪笑声中,裘正环视四周,“众位请起,如果有什么比今天更为值得祝贺的,那就是明天。我将带领你们,带领你们征服天下四洲。”
在神都中央的大殿上,坐席依次排放,那些溢美之词充盈着这里的每一寸空气,珍惜美妙,玲琅满目的灵食,灵果,还有美人儿的舞蹈,让这场盛宴充满着欢愉。裘正拍了拍手,舞女退下,“诸位,只要你们忠心,就会荣华富贵,但是如果你们有异心。”他顿了顿,“来人。”
殿外有武士把带着手铐脚镣的几个人带上了大殿,裘正接着说到,“如果你们有异心,他们就是下场。”随后武士按住了其中一个,用尖刀刺入了他的丹田,活生生的从里面取出了红丹。裘正狂笑着,“拖下去剁碎喂狗。”
正在享受声色美食的众人,变得沉默,大殿上鸦雀无声,风携带着温柔的香气在这里环绕,寂静抱着恐惧在这里飘荡,裘正的手拿着那枚鲜血淋漓的红丹,一口将它吞了下去,他闭眼深深吸口一口气,“美妙的滋味,总是伴随着一些不太美妙的事发生,我知道这里的人都是忠诚的,请忽略我的粗鲁,继续狂欢吧。”
众人不敢动,不敢吭声,更不敢端起美酒尽饮,裘正的脸开始扭曲了起来,他端着酒杯走下台阶,走到第一个座位处,举杯,邀饮,跪坐在那里的人,颤抖的双手捧住酒杯,举到自己的面前,慢慢将酒倒入自己口中,他,他尝到了一股血腥的滋味。裘正笑了,“滋味如何?”
“回仙帝,甘甜,可口。”额头上已经渗出露珠般汗水的他,还是鼓起勇气这样回答。
裘正又笑了,笑的令人毛骨悚然,“你知道这杯酒为什么甘甜,可口吗?”
“这,这我不知。”
“那是因为这里面有你妻子的心头血。”裘正一阵狂笑。
那人目呲欲裂,他暴起一击,朝着裘正朴来,然后他的手在离裘正两寸的地方停住了,他感到胸口剧痛,一阵燥热涌上头来,眼前只是一片模糊,阵阵眩晕让他无力行动,“酒,酒里有毒。”说完,他倒在地上抽搐起来,用这样一种并不优雅的姿势,完结了生命。
裘正举着酒杯,“不要再让我为这些事操心,诸位当以此为鉴,好了,不要浪费了这些美酒佳肴,这样的盛宴,人生能有几回!”
恐惧,颤抖,交织在舞乐声中,变了样的笑声和激烈跳动的心,那一件是你自己的意愿,喝吧,欢乐吧,这样的盛宴,人生能有几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