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错觉,太海变得比任何时候都风平浪静,就连鸟儿飞得时候都小心翼翼的。x>
刘海云从未觉得如此意气风发过,那郭锦山居然亲自拜访了他,还送了他特产!
更夸张的是,居然含蓄地想通过自己向余平秋问个好并陪不是?我的天哪!这是哪里错乱了,还是余平秋通神了?
不过,刘海云很快就知道答案,更准确的说,是整个太海都知道答案了。
余平秋被传说中的那位邀请去了中书苑!而且一起喝了藏云道茶!
被邀请!藏云道茶!
二者有其一就已经是莫大的荣耀,还一起!这是什么概念?
余平秋,他到底何德何能?
不相信、质疑、忌妒、怨恨……等等所有负面的都敌不过事实,那就是,余平秋的传言是真的!
第一个高兴的莫过于刘海云,他比绝大多数人都明白其中的政治价值,而且,他更清楚,如果中书苑不允许泄露,这种事根本不可能流到民间,那只说明,这是中书苑有意为之!
中书苑有意告诉太海人民,余平秋是中书苑中意的人!
这个信号一放出,余平秋在太海的地位无人敢动,他的话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钦差之言了,这对临近换届的太海而言,其中深意相当值得玩玩了。
司徒允和阮三行是最早收到消息的人,此时二人坐在登天阁九十层的豪华包间里,非常恰意地喝着小酒,哼着小歌。
“余平秋也真是厉害,居然能让那位请喝藏云道茶,唉,我连茶叶长怎么样都不知道。”阮三行端着酒杯,无比感慨。
“切,那藏云道茶也只有你们修道之人稀罕,我倒是想去中书苑走一趟呢。”
“你?别说我给你拔冷水,你家那个三太爷简直是太乱来了,居然叫两个基因五阶的去找余平秋麻烦,还好人家没事,万一出了事,你司徒家够吃一壶了,还幻想去中书苑!”
司徒允一听不干了,大声道:“你好意思说,你家那个傻大哥不也参与了,别撇得那么清,你还想着藏云道茶,我看一辈子都没门!”
阮三行不想跟他吵,有些落寞道:“估计很快我就会被安排回京都了,真希望能像余平秋那样洒脱。”
“来来,干一杯,大男人何苦作那些女儿姿态,说得我心都酸了,我还不知猴年马月才能被招回去呢。”司徒允把一大杯白酒一口灌了下去,呛得他鼻涕都咳出来。
“瞧你那出息,跟几百年没喝过酒似的。”阮三行也是一大口下去,含在嘴里分几口吞了下去。
“你说余平秋到底什么身份?明面上是太溪落魄世家余家的少主,但不见他父母长辈,好是奇怪,他是石猴出世也该有个说法吧?”司徒允双眼明亮,低声问道。
阮三行一听,马上脸沉了下去,冷冷道:“以后如果再问这个,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兄弟!”
司徒允从没见过阮三行如此冷峻地对待自己,一下子接受不了,道:“为什么不能问?”
“呯!”
阮三行二话不说,把酒杯砸了下去,转身就走。
司徒允真正吓坏了,赶紧跑过去拉着他的肩膀,语带哭腔道:“三哥,我错了还不行吗?我就你一个三哥,你不能一走了之,以后我会连一个兄弟都没有了。”
阮三行叹了口气,小声提醒道:“以后不要打听任何关于他的事,懂吗?你只要信他就好。”
“啊,可是……”
“你还要不要做兄弟!”
“我听你的就是,那么凶干嘛,我都吓坏了。”
“恶心,有点男人样行不行,我要回去了。”阮三行手臂一甩,这次倒真得走了。
——
余平秋回到太海的时候已是凌晨一点多,看着灯红酒绿、满城金黄的太海,他心中感慨不少。
不久前还觉得太海如山如海,厚重而深邃,不可捉磨,时隔不久却觉得太海是如此的渺小。
这种渺小感不是来源于实力的提升,而是心态的变化。余平秋把这种心态上的变化定义为:陪领袖登高远眺后视觉扩张综合症,简称陪高症。
这种的视觉变化余平秋不喜欢,他喜欢的是境界大力提升后,神识的全维度覆盖产生的无死角的感知域所带来的全方位掌控感。
可惜,这种掌握感还远远达不到,那种陪高症产生的渺小感纯粹是一种变态的虚荣感,太不够真实了,也一点用处没有!
“总归是向好的,不是吗?”
最后余平秋自我安慰道。
一个人走在寂静的大街上,余平秋心静如水,没什么一点疲意,他难得有这个机会放任自己的心神,漫无目的地随意走动着。
想想自己的前世,一生奋斗的目标说来也是简单,就是让自己活得久些,结果发现,活得太久也不是一件愉快的事,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在乎的人走了,包括亲人朋友或者敌人都走了,往往是物是人非,那到底图得是什么?
像现在的这个世界,人生短暂,但起码能够与爱人、朋友共度一世,享受一世之苦乐,活得有滋有味,不像前世那样,不断的掠夺,不断的争战,只是为了活得更久,这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
“唉!”余平秋莫名地叹了口气,他没想过放弃,也没想过自己是否开心快乐,可老是这么平淡是乎真少了点什么。
“你不该有这种想法!”
余平秋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却马上发现,在离他五十米开外的一个阴暗处走来一个人。
“牛少芬!”居然是她,余平秋眼睛一缩,这个女人的修炼速度让他有些害怕,看她现在浑身的精神波动,其精神修为应该达到一个惊人的地步,否则这么远的距离不可能读到他的内心所想!
“好久不见。”余平秋对牛少芬已经彻底地感到陌生。
“我特意在这里等你。”牛少芬语调很淡,听不出任何情感。
“看你这个样子,既不是来帮我,也不是来害我,难道是过来劝我?”余平秋略一缓神,就把自己的神思关闭,不露一丝想法。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应该主动去找郭锦山谈谈,或许你们还是一个阵营的。”
“你其实不是一个好说客,我跟他之间也没有过不去的节。”余平秋想不通,为什么她现在死心塌地地为郭锦山办事。
“他说,他不是司空明。”
司空明之前做过对不起余平秋的事,却一直瞒着他,导致后来两人反目,这在太海已经不是秘密,那郭锦山特意提这个是想告诉他不知道的伤害部分,还是说隐瞒有关他的部分?
“还有吗?”
“他说,或许可以谈谈以后京都的事。”
与聪明人谈话是舒服,但太过聪明则让人无话可说,郭锦山就是这类人,他提以后京都的事,是大含深意,起码有两层意思,一是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二是他知道在京都有自己想要的东西。
“我知道了。”
余平秋一说完,牛少芬略微点了下头,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让他心里略感失落,不过,这种情绪去得也快。
人还是要活在当下,不是吗?
余平秋拿起电话,给刘海云打了过去。
电话响了三声,对面就响起刘海云热情而激动的声音:“是余公子啊,您好您好,是不是回太海了?”听声音是一点没感觉出来这是凌晨。
“没打扰你吧?”
“怎么会,这几天我都晚睡,就期盼着能等到您回来的消息呢。”
尽管余平秋知道刘海云说得有些夸张,但心里还是暖和的,心想,单凭这点职业素养,就知道当高官是挺不容易的。
“是这样的,我刚到太海,想着这换届就要到了,上次你说的增加气运的事,现在时机倒是成熟,你看方不方便?”
听到余平秋说得这么客气,刘海云弯了弯腰,就像是余平秋在当面一般,语带恭敬道:“瞧您说的,我这里随时恭候您大驾的,哪有方便不方便。您在哪,我马上出去接您。”
余平秋微微笑了笑,这刘海云真的是会来事,平常还真看不出来,比司空明认真多了。
“你给个位置,我打车过去吧,就不麻烦你了。”
“不行不行,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过去,现在都凌晨了,不要说没什么车,就是有车我也不放心。就这么定了,我去开车了,你回头发个地址过来。挂了哦,晚点见。”
怕自己有危险啊,还真是够糟糕又暖心的借口,余平秋苦笑一声,只好把位置发了过去。
本想着只给刘海云增加两层气运,刚才的电话让余平秋改变了主意,打算尽全力给这个知情知趣的高官增加三层气运,以全他在太海深夜亲自接他的情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