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那么好,两个人独处,你说点悄悄话还不会吗?”她歪着嘴说。§>
“我……我笨。英子也警告过我,不……不许胡思乱想的。”他摇着头说。
这下子,袁诺芳就感觉机会似乎来了。她优雅地掏出纸巾,在额头上按按,在鼻子尖上按按,又在脖子上擦了两下,顺手就解开上面的扣子。
她和无数帅哥打过交道,太清楚男人们了。
男人们的目光也会犯坏,能够像水一样,顺着她的领口流下去。
当然这需要想像力。但即使是最没想像力的男人,他们的目光至少也会流遍她的前胸呀,就好像他的手在抚摸似的。再说,她的胸脯是这么饱满,这么有吸引力,完全可以给男人们足够的想像力!
她款款地收起纸巾,微微摇着下巴,那么随意地说:“我说傻乔,你可不要真傻呀。这边的英子要是不行,你就找别的姑娘嘛。天下的美丽姑娘多着呢,只要你愿意找,一定会找到喜欢你的,是不是呀?”
乔一福就嘻嘻地笑着说:“我这……这个样子吧,实在……实在不行,太……太困难了。我……我都不敢多看别的姑娘。”
袁诺芳就嘻嘻哈哈地笑起来,伸手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说:“你不敢看别的姑娘,怎么敢看姐呀?是不是觉得姐不漂亮呀?”
乔一福也嘻嘻地笑起来,“哪能呢,哪能呢,姐……姐多漂亮,太漂亮了,没的比,没的比。”
“真的?”这下子,她可就来了情绪,斜眼看着他。
“就是,就是,姐好漂亮的,大……大美女。”他咧着嘴,用力点着头。
袁诺芳笑得咯咯的,两条眉毛都要飞起来了。
她那么亲热地推他一下,声音软软地说:“你这个傻乔,就会说好听的,”
她用双手捂一下脸,“你看,姐都让你说得不好意思了,脸都发烧了。不信你摸摸,是不是滚烫的?”
她这么说着,还侧着脸向他伸了伸,两眼闪着明亮的光,斜视着他。她心里想,傻乔的贼手要是敢上她的脸,哼哼,老娘非咬下他一根手指不可!
傻乔一脸傻笑地摇着头,就是不肯伸出他的贼手。
“你摸摸呀,姐让你摸,你就摸一下嘛。”她进一步说。
他还是用力摇着头,那么傻地笑着。
“傻乔,你是不敢呢,还是不想?”看来得激一激这个傻小子了!
“不……不敢想,啥……啥都不敢想。”他尴尬地说。
袁诺芳简直要怒了!妈的,老娘简直就是送上门了,他居然还不敢想!妈的,难道还要老娘拎着你的贼耳朵,把你拎到老娘怀里吗!
但是,妈的,你看他那个傻样子,那个丑样子,小眼睛一眨一眨的,真叫老娘主动献身,还真有点那个!
她心里简直翻腾得不行了,但就是下不了这个决心!
她歪了歪嘴说:“你不敢想?那你想什么呢?你跟我说!现在就说!”
这时,傻乔就垂下了头,一动不动地呆坐着,脸上是一副说不出的苦恼。
她推推他,“喂,你怎么了?想什么呢?跟姐说。”
他就像个真正傻子似的,慢慢抬起头,那么傻地看着她。他轻声说:“姐,姐,我怎么觉得,不……不好了,要……要出事了呀!”
刹时间,袁诺芳就觉得脑子里有一颗大炸弹,轰然爆炸,震得她心跳突然加速,快要喘不过气来了!他妈的,危机就在眼前呀!昨天傻乔就说过这个意思!她不考虑近在眼前的大事,却想着如何拿下傻乔,简直是糊涂到家了!
傻乔的傻话,从来就不是傻话,是他妈的天机!傻乔有这个感觉,那就是说,危机就要发生了!
袁诺芳的脸色瞬间变得雪白,眼睛瞪着圆圆的,盯着他。
“你真感觉到了?”她严厉地问。
“姐呀,我们去长沙,太……太顺利了!那个廖清山,还……还有那个梅美云,不……不会白让我们得……得这个便宜。他们一定要干什么的!”
“他们会干什么?”
“我不知道,不……不知道。姐,我……傻得不行了。姐,你……你是大英雄,最……最有智慧,你想出来了吗?”
袁诺芳目光炯炯,其中却藏着疑虑。她想了又想,却想不出廖清山和梅美云会干什么!她在证券行里打拚多年,太清楚这种状况了。
如果她知道对手一定会还击,却不知道对手如何还击,那就叫茫然无措!最后的结果一定是措手不及!她们筹集了那么多钱,突然被对手一刀斩下!她们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这天夜里,袁诺芳开车离开乔一福家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忧虑。
今晚两个目的,她都没有达到。她想从傻乔嘴里探知天机,天机有了,她却不明白。她想拿下这个神人!老娘献一回身也就献了!得这个神人可以得天下!她当然愿意!
可是吧,这个神人实在不识趣,实在听不出女人的弦外之音。伸手摸一摸老娘的脸怎么了!老娘还真会咬下你的手指呀!他妈的,老娘是要给你献身呀!丑八怪,傻乔连这个都不懂!叫老娘如何拿下他!
就是这么两个目的,袁诺芳自己也说不清哪一个更重要,反正都没有实现!
所以,她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时,心里就怎么也不得劲,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也是这天的夜里,雪丽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一动不动沉思着。桌上的一盏台灯半明半暗,照着她深谋远虑的脸。
人都有私心,雪丽也有。她现在犹豫的,就是她出于公还是出于私。
出于私,就和她的任务有一点点抵触了。她的私心就是许家城。为了许家城的利益,无论她怎么和他拉开关系,过去的情感都如影子似的跟随在她的身后。
在幼年难熬的苦难中,家城就是她的依靠。她心里永远有那么一个画面,在荒凉的田野上,家城牵着她的小手,踽踽独行。他们低着头,在收割后的田地里寻找一切可以吃的东西。
家城哪怕找到一截薯根,也会先递到她的手里。她永远都记得这些!
她可以和家城拉开距离,但过去残留在记忆里的情感,她是不会忘记的。
这是她做人的原则。现在,她就是要为家城着想。
家城一定不能和俞凤媛离婚!这是家城全部利益的根基,她看得太清楚了!更好的结果,是家城和俞凤媛破镜重圆,恢复夫妻和睦。
可是,俞凤媛已经把话说到了那种地步,完全没有和好的余地了。
想到这里,她打开提包,从中拿出那个小律师乔一福的名片看着。
她隐约意识到,要维护家城的利益,她必须做通这个小律师的工作。
想到这个小律师,再次让她感到异常。他简直就不像一个长脑子的人,一脸的傻相,说话结结巴巴的。可是,他不仅是项雨轩的法律顾问,还是马维世和楚全富的法律顾问。这简直是匪夷所思!
另外,那天在俞凤媛家里,他结结巴巴说的话,居然很管用。俞凤媛是个简单的人,可那个栗光英却是个人尖子呀,居然也听他的!
雪丽考虑再三,终于拿起手机,拨了乔一福的电话。
这个时候,乔一福正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小眼睛,看着昏暗的房顶。
就在刚才,袁姐那么聪明的人,也没有想出办法,就更让他忧虑了。他确切地相信,廖清山和梅美云一定会采取措施,一定会反击的!但他却猜不出他们会干什么,这种情况,让他太忧虑了。
这时,他枕边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是一个他不知道的电话,就问:“请问,您……您是哪位?”
有一阵,电话里一点声音也没有。但他听出,电话那头是有人的。
他又问:“喂,是……是谁呀?”
电话那头终于有声音了,“对不起,乔律师,我是雪丽。”电话里的声音很轻。
乔一福吃了一惊,没想到雪丽会给他打电话。
他急忙坐起来,说:“啊,是……是雪女士,您……您……”
雪丽轻声说:“乔律师,我还是下午和你说过的那句话,希望你能促成俞凤媛和许家城和好。你是她的律师,应该促成他们和好。”
这个问题,乔一福更不敢轻易答应。他是凤姐的律师,一切都要以凤姐的利益为重,更要按照她的要求做。他看得出来,凤姐对许家城的怨恨已经很深了,可能很难转圜了吧。
他小声说:“雪女士,这个事,我……我还是要听一听凤……凤姐的意见。”
雪丽听着这个回答,心里冷静而坚定。作为律师,他这样回答是必然的。
但她知道,他还是光福投资的成员之一,甚至是主谋者之一!
她要说服他,就必须有足够份量的交换!
她静静地说:“乔律师,请你听好了。你要是答应我的请求,我会告诉你一个情况。这是一个很重要的情况,作为我给你的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