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光英立刻叫了起来,“那他妈的,我们不就白忙了吗!我们投入那么多钱!最后,st星信成了廖清山的!我们的钱不就打了水漂了!”
袁诺芳最看不得她的火爆脾气,回嘴说:“你不要瞎嚷嚷,冷静一点!”
栗光英大声说:“我冷静不了!我投入一千五百万,你们才投入多少!你们那点钱,能和我比吗!我赔得起吗!”
袁诺芳一拍桌子,“阿兰投入了三千万!项总投入了五千万!都比你多!”
栗光英也不客气,立刻说:“别人我管不了!我就管我自己!他妈的,实在不行,我把st星信股票全卖掉!我还少赔一点!怎么着!”
袁诺芳连续拍着桌子,“你敢!你敢!那是大家的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栗光英尖声叫道:“我的钱赔了!就是我的事!我有什么不敢的!”
这时,乔一福再稳重,也不得不说话了。子,英子,你……你和大家一样,是签……签了投资协议的。咱……咱们是一体的,祸……祸……”
袁诺芳立刻说:“就是的,祸福共担!我们是一体的!有钱大家赚!有风险也是大家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
罗兰轻声说:“栗姐姐,不要着急。只要咱们一起想办法,一定能闯过去。”
栗光英只得说:“那好,你们说怎么办吧!有什么办法!”
这下子,会议室里的人都沉默了。她们一时哪里想得出办法来。
袁诺芳左看看,右看看,已经养成的习惯又冒了出来。
她还是回头对乔一福说:“乔律师,还是你说吧,咱们怎么办!”
乔一福眨着他的小眼睛,一副神头鬼脸的样子,小声说:“如……如果真是咱们内部的人,泄露咱们的情况,可……可能比较危险。今后,咱们的计划还……还有许多步骤要走,都……都被廖清山知道了,就很难办了。”
袁诺芳说:“这些我们都知道!你就说怎么办吧!”
乔一福说:“袁姐,最……最好咱们查一查,看看是……是谁泄露了消息。”
袁诺芳一拍桌子说:“对!他妈的,非查清楚不可!一个一个查!”
他们商定这个主意,又商定了调查的方法,就分头去进行。
他们从来没干过这种事,临走的时候,都是很神秘的样子,仿佛是干了多年的反谍专家。
头一个做这个调查的,就是栗光英。她自然是去找俞凤媛了解情况。
她去凤姐家里,把眼前面临的情况一一对凤姐说清楚。之后,她们就都坐在沙发上,互相转着大眼睛注视着对方。
俞凤媛那么妖艳地斜坐在沙发上,脚上的红拖鞋一下一下晃着。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如蝴蝶翅膀一般上下扇动着,红红的嘴唇则翘出嘲讽的微笑。
她拖着长腔说:“哟,小光英,听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把咱们公司内部的秘密计划,都泄露给廖清山了?是不是呀?”
栗光英看着她妖精似的模样,打心眼里不相信她会做出那种泄密的蠢事来。但是,该做的调查就是得做。这件事尤其考验她甄别潜伏特务的功力。
她耸着她精巧的小鼻子说:“凤姐,你也别多想,这可是从南方控股内部,秘密发送出来的情报,非常可靠。所以,我们必须调查一下。”
俞凤媛哈地一笑,歪着嘴说:“小光英,那你是不是在怀疑我呀,啊?”
栗光英努力做出反谍专家的模样,万分正式地说:“凤姐,我不是怀疑你。我就是想问一问,你是不是跟别人说过咱们的事。”
俞凤媛就把她那双凤眼一瞪,尖声叫道:“那你不是怀疑我是什么!小光英,我看你三头六臂的挺能哏呀,你是艾弗逼埃呀!你凭什么怀疑我!”
栗光英这个反谍专家快做不下去了,只得勉强说:“凤姐,凤姐,不是怀疑你。我们就是问一问,所有人都要问,不光你一个人。这件事太重大了!”
俞凤媛撇着红嘴唇,万分不屑地说:“告诉你吧,小光英,我可不会那么傻!把咱们这么大的事告诉别人!我对谁都没有说!再说,我可是经过考验的!”
这倒让栗光英有些惊讶,凤姐还会经历什么考验?是扛过枪,还是渡过江?或者在敌人内部战斗过?
她问:“考验?什么考验?”
俞凤媛把她白嫩的下巴左一摇右一摇的,十分高傲地说:“我要离婚这件事,是不是考验!这是最重大的考验了!我对别人说过吗?没有!我对许家城吐露过一个字吗!也没有!最后怎么样,马总的的增持不就成功了吗?”
栗光英心里想,这都是哪儿跟哪儿呀,就说:“凤姐,我说的是咱们的投资计划,不是你要离婚的事!”
凤姐更加高傲地说:“那不都是一个道理吗!我可往里面投了两百万呀!要是投资失败,我可一点钱也没有了!你转转你的小脑袋想一想,我会泄密吗!真是的!我看你是瞎眼的和尚看经书,念的都是歪经!”
到了这个时候,栗光英只得放弃她的反谍调查,投降似的举起双手说:“没错,没错,你凤姐是经过战火考验过的。那你确实没对任何人说过?”她最后问。
俞凤媛高高地举起一只手说:“我向毛保证,绝对没有说过!”
这样,栗光英终于结束了对俞凤媛的内部调查,就给袁诺芳打电话,“袁姐,凤姐是经过考验的,她肯定没对任何人说过!”
这个时候,袁诺芳正坐在姜丽萍家里,对她和葛涛进行安全调查呢。
袁诺芳接到英子的电话,还是再问了一句:“你确定?真的确定?行了,我知道了。”她放下电话,就继续盯着姜丽萍和葛涛。
她此时正襟危坐,审视着她们,沉稳而不动声色,说:“英子已经跟凤姐核对过了,凤姐肯定没有泄露。臭姜,你呢?泄露过没有?”
姜丽萍的身体就如柳条一般摇摆着,双手一下一下拍着膝盖,就好像刚刚死了丈夫的农妇,正在哭嚎的样子,叫道:“哎呀,臭黑袁,我都对你说过一百二十遍了,我绝对没跟任何人说过!我要对任何人说过,我就是小狗!”
袁诺芳目光尖锐地转向葛涛,喝问:“葛涛,你呢?给我老实交待!”
葛涛就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仿佛遇到了千古奇冤,两条眉毛也成八字形倒挂了下来,说:“妈呀,我哪里敢对别人说呀!我现在提心吊胆还来不及呢!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我都瘦了,你看见没有?瘦了好多呢!”
袁诺芳怪模怪样地看着他,“你有什么提心吊胆的?”
葛涛就叫了起来:“袁姐,你还不知道吧?丽萍她,又……又把沪市4412买回来了!用的是我妈的身份证。万一出事,就是我的大麻烦了!我能不担心吗!”
袁诺芳心里的火顿时就升了上来,回头瞪着姜丽萍叫道:“臭姜,你怎么又把沪市4412买回来了?你想干什么!”
姜丽萍就把双手往腰里一插,一双大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叫道:“怎么啦!怎么啦!我赔了几十万,我不得捞回来呀!st星信一失火,沪市4412也跌了下来,这不正是我扳本的好机会吗!我傻呀,有了机会我不买,我还要挣回来呢!”
袁诺芳向她一指,“你就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干吗还趟这个浑水!”
姜丽萍尖声大叫:“这个不是浑水!沪市4412,就是有机会!雪丽指使阎震强收购,就说明这个股有机会!有挣钱的机会,我干吗不挣!”
袁诺芳想了想,不能让这个臭姜转移了斗争大方向,就说:“现在不跟你说沪市4412!沪市4412的账,以后再跟你算!现在就说st星信!你跟没跟别人说过!”
姜丽萍坚定地说:“没有!绝对没有!就是没有!”
这下子,袁诺芳的内部调查工作也进行不下去了。再说,姜丽萍和葛涛都不是傻子,也都在公司里投了资了。他们要是对别人说,岂不是犯傻吗?
她沉默了片刻,自语道:“他妈的,那是谁把咱们的消息给泄露出去了!这肯定是咱们内部的人!你们说是不是!”
这时,姜丽萍就神头鬼脸地凑过来,低声说:“袁姐,你没问金艳妮吧?”
袁诺芳眨着眼睛问:“你怀疑是她?”
姜丽萍一拍巴掌,大叫起来:“妈呀,你怎么就不问问她呢!你把最可疑的人给放过去了!廖清山是她表叔呀!我只见过廖清山一面,是为了采访的事!凤姐和他见的比较多,不过,我看凤姐也和他不怎么熟。咱们其他人根本就不认识廖清山!怎么向他泄密呀!金艳妮可是廖清山的表侄女呀!我就怀疑是她!”
袁诺芳一想,妈的,果然把一个最可疑的人给放过去了。
她就掏出手机,恶狠狠地说:“妈的,差一点把她给忘了!我得好好问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