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她跟我说过。№做赔了,就割肉卖了。”
“那么,你们最近为什么又买回来了呢?”
“我不知道姜丽萍是怎么想的。按我的习惯,做赔的股票,就再也不会碰了。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她又把这个股票买回来了。我猜,她是看见股票跌下来了,想把亏损的部分挣回来吧。我对她说过,这只股票涨不起来。”
“可是,现在这只股票已经涨起来了呀。”
“现在所有的股票都在涨,只是涨多涨少的事,大环境如此。所以,沪市4412也在涨,我估计,它是属于随大流吧。”
“是吗?随大流?可是你的优选基金也开始收购沪市4412了,这个怎么解释呢?难道你也是随大流?”
“买沪市4412不是我的选择,那是总经理谭森给我的指示,我只能收购。”
“他为什么要让你收购沪市4412呢?”
“他说,是董事长给他的指示。”
“我们可不可以这么理解,博洋公司董事长认为这只股票未来有什么重大利好,因此指示你们买入,可以这样理解吗?”
“这个很自然。他们一定看到了什么机会。”
“一定是个非常好的机会,对吗?”
“我想是的。”
“但是,你们谭总让你收购沪市4412,姜丽萍那边就同时买入了沪市4412,这个情况你怎么解释呢?”
“姜丽萍先买的,之后才是谭总要求我开始收购。时间顺序是这样的。”
“是吗?你可以确定吗?”
“是的,我可以确定。因为您开始调查后,我特地问过姜丽萍。如果您费心查一下交易记录,就可以发现,姜丽萍买入沪市4412是上午十点过一点。而我的优选基金买入沪市4412,虽然也是上午,却是十点半过一点。换句话说,我接受谭总指示,准备买入沪市4412的时候,姜丽萍早已买过了。”
“你已经准备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是吧?”
“当我发现我们是在同一天买入的,就担心这件事有麻烦,所以就查了一下。”
中年人哈哈地笑着,眼神里却仍然藏着疑问,“袁总,你说的好,非常好。今天就到这里吧。今后,我们还有可能继续向你调查。”
袁诺芳离开公司,开车驶上大街的时候,心情非常不好。
证管办的人三天两头的找她谈话,今天问这个,明天问那个,让她不胜其烦。她恼怒地想,都是臭姜给我找的麻烦!我非跟她算账不可!
她到了姜丽萍家门外,就用力敲门,大叫:“臭姜,快开门!”
姜丽萍打开门,也向她叫道:“臭黑袁,你干吗这么用力!发什么神经呢!”
她气冲冲地走进门,把外衣和提包甩得到处都是,叫道:“我生气!怎么了!”。
姜丽萍跟着她回到客厅里,也叫道:“臭黑袁,我还生气呢!我找谁去!”
袁诺芳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看见葛涛一脸沮丧地歪在沙发上,就说:“怎么着,你们也在受调查呢?怎么样了?”
姜丽萍抱怨地说:“可不就是的!证管办的人三天两头找我谈话,三天两头地谈,这个那个的没完没了,我都烦死了!”
这样,大家同病相怜,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袁诺芳平了一下怨气,终于关切地问:“你怎么样,能对付过去吗?”
姜丽萍这个妖精,居然还咯咯地笑了起来,好像这是一件挺好玩的事,说:“我倒是没什么大问题。最大的问题也不过是有偿新闻的事。现在这种事多了,又不是我一个人。就是葛涛麻烦大一点。”
袁诺芳就回头问:“葛涛,你什么情况?”
葛涛就摆出痛苦万分的样子,说:“别提了,别提了,就是科博会那档节目!说我企图影响股市,操纵股市,什么什么的,哎呀,烦死我了!”
袁诺芳说:“你不就是正常采访吗?有什么话也都是嘉宾说的,你又没说!”
葛涛就大声叫道:“人家直截了当,就说我利用国家财产为私人公司服务!说我职业道德如何如何,说我幕后交易什么什么的,没完没了的,烦死我了!”
袁诺芳毕竟在证券行里打拚多年,遇到过无数这一类的事。
这类事几乎都是有人在背后捣鬼!她们三个人同时犯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那么这个人是谁呢?谁能把这些事弄得这么清楚?
她首先想到的就是秦仁。他要是在暗中窥视,找到什么把柄,就很可能来这一手。不过,即使是谭森,现在也不敢对秦仁下手,就更别提她了。
她想到的另一件事,就是这类事最后都会有一个结果。
她回头说:“葛涛,你预测,最后结果会怎么样?”
葛涛又是一副苦恼的样子,仿佛已经走投无路了,说:“我问过可靠的哥们儿,他们说,我可能没什么好结果。要么我主动辞职,要么被电视台辞退,只有这么两种结果。袁姐,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一听到这么丧气的话,姜丽萍就叫了起来:“好了好了,别这么肉不唧唧的!”
葛涛叫道:“谁肉不唧唧了!都是因为你,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这么倒霉!”
姜丽萍立刻瞪起她的大眼睛,发起了美人飚,又尖刻又妖娆地叫道:“怎么着,你有麻烦还怪起我来了!那是我的事吗!”
葛涛叫道:“就是你!非叫我弄那个破节目!就是你!叫我这样,叫我那样!你还用我妈妈的身份证开户!这也成了我的麻烦!”
姜丽萍说:“我们都有麻烦!我也有麻烦,袁姐也有麻烦!我们都投资了,你要不要为我们的投资做一点贡献!你有什么可抱怨的!”
葛涛大叫:“我就要滚蛋了!你知道不知道!”
姜丽萍也叫道:“你到底想怎么着,你说清楚!你要是埋怨我,就直接说出来!”
葛涛说:“我还能说什么呀!我就要滚蛋了!离开电视台了!”
姜丽萍尖起嗓子,大叫:“你要是滚蛋!我和你一起滚蛋!行不行!”
葛涛就瞪起他的眼睛,那么认真地看着她,“你,你说的是真的?”
姜丽萍撇着嘴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假的了!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找上你这么个人!有点屁大的事,就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你还算个男人吗!”
葛涛却不管这些,只是伸着脖子盯着她,认真地说:“丽萍,你可说过了,我要走,你也跟我一起走!你可不许反悔!”
姜丽萍拍着茶几叫道:“是的,是的,我说过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袁诺芳看着他们那小孩子过家家的样子,心里倒是有点高兴。
他们两个能这么说,就表明他们没问题,都能扛过去。
她就笑着说:“到底让我看见一点值得高兴的事。你们两个还算有情意,这就没什么说的了。挺好,这样就挺好。”
不料,姜丽萍和葛涛都向她叫了起来,“袁姐,我们都有麻烦了,你还说挺好!你什么意思呀!等着看我们笑话呀!”
这天晚上,光福投资的股东们,除了项雨轩和洪金,都聚在公司会议室里。他们坐在桌边,心情都很沉重。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几乎人人都有麻烦。
栗光英嘟囔着说:“咱们最近,麻烦实在太多了,都赶到一起了,真是的。”
姜丽萍就歪着嘴斜视着她,说:“就是的。我的麻烦最大,人家查的就是有偿新闻那件事。你可是风光了,又上报纸又上电视,麻烦可是我的。”
这个小醋,栗光英自然是不会让的,就说:“那个破采访,我就不想去,你们非叫我去!结果怎么样?作用不大,麻烦不小。还是你没有把尾巴收拾干净。”
姜丽萍立刻伶牙俐齿地说:“噢,你当我们是为自己的事呀,还不都是为了公司嘛!真是的!眼下好像就你没麻烦了,我们可要被那些调查的人,这也问,那也问,天天问,没完没了的,都把我烦死了。葛涛,你说是不是?”
葛涛就像个颓废王孙似的,那么优雅地长叹一声,朗诵一般地说:“我可能要滚蛋了!要不了多久!这是我为公司付出的沉重代价,你们可一定要记住啊。”
桌边的人看着他那个酸样子,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罗兰回头问:“袁姐,你怎么样了?能过去吗?”
袁诺芳的心情有些沉重,无奈地说:“目前还能对付吧,就是不知道他们还掌握什么情况,也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再说吧。”
金艳妮就仿佛怕别人忘了她似的,妖娆地站起来,扭着她的细腰说:“你们有麻烦,我也有麻烦呀,麻烦还更大!前段时间鲁腾刚刚好了一点,最近又不好了!人家的股票天天涨,我们的股票天天跌!债主们又开始上门讨债了,把阎震强逼得都快愁死了!哎呀,我也愁死了!今后我可怎么办呀!”
罗兰轻声说:“看来,廖清山又开始下手了。他干吗要打压鲁腾呢?我真是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