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这里在猜度朝内各色人等,北伯侯那边也没闲着,杜元铣和梅武死了的事情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的大脑袋却是什么也想不清楚。n长子崇应彪、大将金葵、金成、黄元济、孙子羽、陈继贞,还有梅武的弟弟梅德等人进府商议。北伯崇尚武力,麾下谋士不多,这些都是些带兵打仗之人,按北伯侯所想,带兵打仗和朝中争斗如是一般,都是讲策略计谋的,这些人能带兵打仗,也可以做谋士。可武将毕竟是武将,杀伐气度重些,远不如谋士们来的圆润。
“梅武这次受骗进入朝歌,丢了性命,本侯也是心痛的很,诸位且说一说,看是什么是非曲直?”崇侯虎若有所思地说。
“父侯,这么明显的事情,还有什么是非曲直可言,定是那皇帝老儿派人施的诡计,先前召你进朝歌,害你性命不成,如今又出此下策,孩儿本以为反了便好,奈何父侯欲参加帝选,名正言顺地当上皇帝,可细想一下,难道当今的皇帝真的愿意腾地方吗?”这是崇应彪。其实崇应彪的意见代表了一部分人的想法,是啊,哪个皇帝愿意自动让位?那种至高无上的权力,那种翻云覆雨的豪霸之气,岂是谁舍得放手的!
“回侯爷,这也说不通啊。现在东伯侯、南伯侯已经反了,难道说当今的皇帝还嫌事情不够大?再逼反了侯爷。从哪方面来说,这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事情,哪个帝王会这么干,就像我们打仗,永远不会把自己置身于重围之中。”说这话的是陈继贞,他一边说一边摇头。
“死了将士,却不见敌人,这明显的是中了伏击。皇帝引诱你进朝歌已经失败了一次,他不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同样的错误再犯,即便是发现了杜元铣的事情,明杀了便好,还可以显示他的君威,可对方的目标很明显,是要拉上梅武陪葬,把火烧到咱们身上来。随梅武前去的二位亲信回来说,半道之中,马匹出了问题,可仔细查看之后,是马腿受伤,对方要的就是梅武单独前去。”姜还是老的辣,老将黄元济说出了他的看法,似乎又考虑了一下,顿了一顿之后,又继续补充。
“还有这占天台,早不塌晚不塌,偏偏那个时候塌了。所以,末将以为:第一,这背后的人麾下有猛将亲信不少,远距离暗夜攻击马腿,不被人发现悄悄地凿塌了占天台,绝不是一般人等;第二,精于算计,把梅武的时间把握的非常到位,不是常年征战之人没有这么好的把控力,文人只会出主意,这可是实战;第三,这人也有帝王之心,否则搞出这么多的事情,绝不是闲的没事,之所以拉上梅武,是为了给杀死杜元铣找了一个更好的借口,以求得暂时安全。放眼朝歌,这样的人不会太多。一个太师闻仲,一个武成王黄飞虎。闻仲乃是半仙之体,更是打下来半壁江山,要办这些事情用不着这么大费周章,那就只有一个人,黄飞虎了。”黄元济的说法无疑征服了在座的北伯侯和各位将领。
“黄飞虎?有帝王之心将来必定是我的遒劲对手,这个亏不能吃,我们得还回去。”崇侯虎捋了捋胡须愤怒地说到。“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往咱们身上引火,我们就往他的身上泼粪,看看谁狠!众位可有好的计谋?”
“启禀侯爷,办法不是没有,但侯爷得吃上一亏。”黄元济说道。
“此话怎讲?”崇侯虎的脑子里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而此时黄元济却是不肯再说下去了。崇侯虎也意识到人多嘴杂,难免走漏风声,便屏退了其他人等,单单留下了黄元济。
黄元济此时说道:“既然黄飞虎想让侯爷与皇帝彻底为敌,那侯爷便顺从了他的愿。但侯爷不能跟东伯侯南伯侯一样和边关开战,况且驻守北大门陈塘关的李靖也不是那么好惹,一旦开战,帝选我们是没办法参加了。但是大小诸侯之间的摩擦历来也不少见,皇帝不是宠幸妲己吗?我们就去动动妲己的老家冀州侯苏护,而且这一战还不能赢,必须得输了,外加损兵折将。这一战输了,皇帝对我们的戒心也算是消除了;损兵折将,显的更加真实。认为我们实力不过如此,何必堪忧,黄飞虎也会认为他的计谋得逞,冷眼看笑话。但我们需要做的是,在两军对战之时,对方必会问起无缘无故为何开战,我们就直接告诉冀州侯的战将,妲己每天纠缠皇帝,黄妃娘娘情绪低落,武成王黄元帅要我们是要来替黄妃娘娘出一口恶气,以后让妲己离皇帝远一点!”黄元济压着声音,一口气说了很多。
“有必要这样吗?就没有其他办法了?这样冀州侯说出去皇帝就会相信我不是诬陷?”北伯侯一听要损兵折将,顿时感到肉疼。
“关键是冀州侯会和皇上说这些吗?肯定是先见皇帝,说明战况,原因他自己也会找好,无非是我们找茬;完后必要去见妲己的,提防妲己小心。然后这些话从妲己那里说出来才有力度。我们做任何事情诬陷武成王,皇帝都会认为我们是陷害。但这个原因,真真假假就不好判断了。”黄元济用尽了本事劝说北伯侯。
“可是皇帝假设我们和武成王私通合作,那梅武的死又怎么解释呢?”北伯侯虽说鲁莽狂妄,可细心之处也还是有的。
“这就是末将所说的,真真假假,要想一下子把武成王的罪名坐实了,那才显得不真实,就成了纯粹的报复,谁都看得懂,我们就是要让皇帝起疑心,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最后给他的结论只有一个:既想当婊子,还想立牌坊!”话说这黄元济真不是盖的。
崇侯虎听完,嘴角挂起了一丝邪笑,这也算是一箭双雕了,既报了梅武的仇,又卖出了黄飞虎,还能暂时让朝歌对自己放心,就这么干!
第二日,北伯侯召了一众将军,领兵七万,都是些老弱病残,“浩浩荡荡”去冀州了。过了十来日,才磨蹭到冀州,扎下军帐,天一亮,便排兵布将,叫起阵来。
冀州侯百思其解,这与北伯侯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这好好地是怎么了!于是便叫来儿子苏全忠:“全忠我儿,你且随我去迎战,切记听为父的,不可鲁莽!”
两军对阵,冀州侯首先说话:“崇侯爷,我苏护与你速来相安,是何故引得你亲率大军出战?”
崇侯虎听完,哈哈大笑:“苏侯爷,你生的好女儿!明跟你说了,我与你自是无怨无仇。可你的女儿在宫里却是把黄妃娘娘欺负了个够!黄元帅不好出面,我便帮他走上一遭,也不怕当你说了,今日我便是要拿了你父子的性命,一是报了我险些殒命朝歌的仇,敲打一下当今的皇帝;二是替黄妃娘娘讨个公道,黄元帅对本侯确实不薄。擂鼓!金葵,你来打头阵!”
“我儿全忠迎敌!”冀州侯也不是什么好脾气,人家都派将了,这得跟着上啊!
只见金葵催开青马,一身玄铁盔甲护身,一柄长矛在手,似那飞蛇凌空,直取上来;苏全忠双腿一夹座下白驹,一身白金战袍扬起,一支画戟挥舞,像是雄鹰俯冲,扑将开去。只见这一黑一白,战至酣处,尘土飞扬,火星迸溅,二十回合难分高下。却只见,苏全忠策马返回,金葵奋起直追,苏全忠却一个雄鹰翻身倒骑马背,一柄画戟飞将出去,金葵长矛高举空中,未及落下,已经被穿了咽喉,落下马来。
见金葵丧命,孙子羽驾马袭来,两只青铜剑似那飞龙相交,直向那苏全忠的面门刺去;冀州大将赵丙大喊一声:“休得伤我少主!”手持两柄金瓜锤,迎了上来。剑走偏锋,锤落正门,那剑游荡之处取魂魄,那锤板眼不差夺命门。突然间,孙子羽借助了马镫弹飞起来直刺,图的是快;赵丙抡圆了臂膀甩将出去金锤,要的是猛。那金锤硬生生撞上了孙子羽的胸膛,半空之中,口里一朵血花绽开,跌落在地。
不等众将再做反应,崇侯虎一声“撤兵!”自己先骑马跑了,黄元济紧跟其后,崇应彪等不明就里也跟了上来。众军士还未及做得反应,那冀州的城门已是打开,两万兵马风驰电掣杀将出来,混战之处,那崇侯虎的老弱病残不足半日便被杀了个精光。真个是,一将成名,一将败北,都是万骨填壑。
这一战,崇侯虎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