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柄飞刀被一双柔胰抚摸了一遍,即便是那锋利异常的刃口同样也是如此,对于那一双如同白玉一般晶莹剔透的手掌没有受到半分的伤害,反而有了一丝丝的金铁交鸣声传出。
这武功,原本是川蜀唐家的家族武学,不过后来武功的传承由各自家族秘藏的形式转为了学校一般的公开制度,便几乎成为了所有暗器武者的必修功法之一。
眼前那对手掌光洁如玉,但是却不是那种如同死物一般的光泽,而是剔透靓丽,乍一看去,只是一个保养的非常不错的手掌,手掌的经脉下也感受不到任何真气的流转,显然,这手掌的主人对于这功法已经练到了一个炉火纯青的地步。
女子抚摸了一下刀身,又重新拿出了两个银白色的挂带,与那两柄追月刀放在一起,微微一笑,扣在了那眼睛瞪大的发亮的少女手中道:“追月刀过于锋利,与人切磋不要动用此物,只有真正遇到危险可以拿出,但是也主要以威胁为主,大姑曾经跟你说过,没有出鞘的刀,永远比砍出去的刀要锋利的多。”
“是是是,小柔记得了。嘿嘿。”少女极为高兴,迫不及待的拔出了那两柄追月刀,真气催发之下,刀身散发而出一阵淡淡的刀罡,少女眼中神芒一闪,猛地就朝着院中最远处的那一个假人傀儡木偶丢了过去。
两道银芒闪过,一前一后没入了他假人傀儡的眉心与喉咙之处,并且丝毫没有嵌入,而是眨眼间穿透而出,猛然嵌入了那院墙之上,两柄飞刀的尾端嗡鸣颤动不止。
“慕柔柔,你这死丫头,我的追月刚给你,你就把它钉入墙里,追月锋利是真的,可是它刀身细腻,这样使用,即便是有着真气保护,可是对于刀身仍然有着很大的损害,你是不是不想要了?不要给我。”
女子见她这么用自己的爱刀,顿时大怒,一巴掌拍出,便要打在这少女的后背上,后者早早就感应到,身体移动,赶忙躲开了,仍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笑道:“大姑,我这也是手痒才来试试嘛,哪里想到居然真有这么锋利,精铁所做的假人居然都没有办法阻挡住。不愧是大姑的神兵利器。”
“你这丫头,就是嘴上说的好听,这追月的确不错,但是远远称不上神兵利器,还有你,你有空在这跟我闲聊,不如去好好练武。”女子一推少女的手掌,故作一脸嫌弃的模样横视了她一眼。
“嘿,大姑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我看你今天闲着无事可做,这才想着让您最可爱的,最心疼的侄女过来陪您聊聊天解解闷,哼,大姑你可太没良心了啊。”少女嘟着嘴,一张会说话的眼睛分明写着我很不高兴,快来哄哄我。
紫色长发的高挑女子却根本不吃这一套,手指弹了一下少女的额头刚张开要说话,却被一道突兀的声音直接打断。
“把追月给我,我能让它恢复如初。”一道清朗的男子声音从门口响起。
少女头都不回,原本嬉笑的面目猛地一冷,低头皱眉喝道:“你是何人,没有我与大姑的命令居然敢擅自进入长春园?”
一直低头抚摸着少女和自己没有多少不同的紫红色长发的女子却是一愣,随机有些错愕的抬起了头,看向了那发出声音所在的门口处。
仅仅只是一眼,红唇微启,手指猛地扣在了嘴唇上,原本的一双妙目猛然瞪得老大,不可思议的看着出现在院门口的那一道身影,仅仅只是几秒,一双妙目就蓄满了泪水。
少女却未曾注意自己大姑的神色,见没有人回应,猛然回头看向了这个不知所谓的家伙,一双同样极为出众的眸子冷光毕露,映入眼帘的,果真是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白袍青年。
她猛地站直了身体,等到手腕再度抬起的时候,手心之中已经捏了一柄飞刀,只不过比起那柄追月要短了接近一半有余,藏于手心之中,如果不是仔细观察的话,压根就看不出来暗藏凶器。
见那白袍青年压根没有理会,甚至连看向自己与大姑这边都没有看,只是一直盯着那个被追月刀击穿而站在地上摇摇晃晃的假人,与那已经嵌入墙体之中的柳叶飞刀,微微有些出神。
“快说,你到底是谁,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竟然敢私自闯入,那些保安都是瞎子吗?”少女言语中的冰冷不在遮掩,那一柄如同纸张一般的纤细飞刀也从指缝中缓缓露出了一摸璀璨的刀光。
慕柔柔脸色一冷,她虽然在自家大姑面前如同一个小丫头一般,但是作为慕家这一代最有出息的小辈,刚刚毕业之后就已经掌管了家族大权,说不上是生杀予夺,但是大权在握,平时极少有人敢忤逆她,就连那几个兄弟姐妹同样也是如此。
少女转过头,就要问过自家大姑意见,若是在平时,这样胆敢如此的人,就算她不会出手击杀,但是略施小惩那是免不了的,可是现在慕家做主的是自己的这位大姑,就算是自家父亲,大姑的亲弟弟,也不敢驳了姐姐的面子,更何况她这一个小辈了。
可是仅仅一眼,她就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眼前这位自她出生之后,对于男子从来都是不假辞色,言行冷淡的大姑,此时眼圈微红,那一双夺去了无数强大武者与凶兽性命持刀的素莞玉手此时却在轻微的颤抖。
没错,就是颤抖,慕柔柔与自己这位大姑距离没超过两米,以他常年修炼凝神功的眼力,看的清清楚楚,那双手就是在轻微的颤抖,所有习武之人,以暗器为主修的武者最不能出现一丝一毫差错的右手,此时正在轻微的颤抖。
“大,大姑,你怎么了?”
少女下意识的快步上前了一步,赶忙握住大姑的胳膊,有些担忧的问道,随后便将警戒的目光看向了那个站在门口始终没有在说话,只是左看看右看看,但是始终却不曾看向这边一眼的白袍青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