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路上陆小凤再也没有找过王晓,但陆小凤却在路过一间小城的时候,买了一柄只值十两银子的铁剑,每日随手便把玩手中的长剑,但习惯了孑然一身的陆小凤总会时不时的将本就不值钱的长剑弄丢,然后便只能再买一把。直至到达京城的时候,陆小凤一路卖了五柄长剑,但进入京城之后,陆小凤依然是双手空空。
陆小凤每弄丢一把剑,王晓都记得时间,第一柄用了八天,第二柄用了五天,第三柄用了四天,第四并用了三天,第五把却只用了一天,陆小凤的手中便失去了这柄长剑的影子。随性的江湖中人都以为陆小凤有钱随手把玩而已,毕竟加到一起不过是几十两银子的破剑,在江湖之人眼中可以说是天下最不值钱的长剑,自然没有人会去注意陆小凤手中的剑,这一次又玩了几天。
终于回到京城阎府的王晓长舒了一口气,这一次离京王晓可谓是身心俱疲,自己最尊敬的武林前辈大悲禅师圆寂,与玉罗刹一战更是令王晓的内伤至今还没有完全复原,西门吹雪与叶孤城的独自离去......
此次离京的收货也是满满,自己终于达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实力,见到了叶孤城最强的一剑,陆小凤终于拿起了命中注定的长剑,木道人终于准备对石雁出手等等。
原本幽灵山庄老刀把子木道人在王晓心中还是一个无法超越的对手,但如今木道人却再也没有办法如得了王晓的法眼了,领悟了剑芒的王晓若是对上木道人,十招之内定能取木道人的首级,所以对于木道人王晓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回到京城之后陆小凤再青楼楚馆之中留恋了数日,才带着一脸的阳光灿烂找到了王晓,自信的对王晓说道:“自今日起,我开始用剑了!”陆小凤的脸上充满了灿烂的表情,看的王晓竟有些刺眼的感觉,但心里却由衷的为陆小凤感到高兴,能够明确自己未来的道路,对于一个武者来说天生便是最值得高兴的事情。
“缺一柄能够挡得住那剑意的宝剑?”在路上陆小凤接连弄丢了五柄宝剑之后,王晓便知道陆小凤最需要什么,回到京城之后王晓便招呼阎铁珊将京城之中最顶尖的铁匠招呼到了府中,随时等候着为陆小凤铸一柄属于他的剑。每一个剑客因为用剑的习惯、所学的招式、出招的顺序,乃至身高以及臂长,所用的宝剑皆有一丝的差异,所以越是剑术高超的剑客,所持的宝剑差异便是越大。
比如叶孤城的乌鞘长剑,便是最适合叶孤城的一柄剑,剑身坚韧异常,能够抵挡得住叶孤城强大剑意的灌输;西门吹雪的剑是一柄造型奇怪的长剑,但却是最适合西门吹雪快到极致的剑法和羚羊挂角一般剑招的宝剑;木道人的剑虽然看样子与武当制式长剑并无太大区别,这也是因为木道人所学皆是最适合制式长剑的武当剑法所致,但在细微之处依然和其他人的剑有很大的区别,木道人的剑较之大多数武当弟子的剑,都要锋利!有人说间本身就是一件利器,锋利是自然的,但木道人的剑却比武当上下所有人的剑,都要锋利的多!这完全是因为木道人攻击性的人格,将原本中正平和的道家剑法练得充满了杀伐之气所致。
陆小凤对于王晓的说法虽然并不理解,但仔细回想之后发现王晓说的竟然一点不差,天下间有名的剑客,都会因为所学招式和个人习惯的不同,所用长剑皆有细微的差别。
“我就喜欢你上次借我的那柄雪霁那样的,剑身纤细但却坚韧异常,与其说是一柄剑,倒不如说更像是一柄放大版的峨眉刺!”陆小凤见到那些恭恭敬敬为自己测量身高臂长,以及问自己各种各样习惯的铁匠,一脸的好奇和兴奋。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雪霁的样子,虽然雪霁不能送给你,但我却可以帮你铸造一柄最适合你的剑!”王晓思索了许久,无数次推敲之后才得出结论,雪霁便是最适合陆小凤的剑,但却又有一些因为陆小凤产生的差异。
“为我铸一柄剑,一个铁匠不就够了,怎么找来这么多?”陆小凤见到大大小小足足二十余个铁匠,脸上这才闪过一丝不好意思,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如此大费周章确实不是陆小凤的风格。
“谁说只为你铸造一柄?叶孤城的飞仙岛之上有自己的铁匠自然不用我去为他的徒弟操心剑的事,但西门的徒弟至今都在用一柄木剑练剑,所以此次不过是顺道,最重要的是我至今也没有一柄真正适合自己的剑,所以我也想为自己铸造一柄剑看看。”陆小凤这才知道王晓身后那个经常出入万梅山庄的小子一脸偷笑的原有,原来这些铁匠并不是为了自己一人服务啊!
“你不是有那柄渊虹么?渊虹不适合你?”陆小凤听到王晓想要铸一柄属于自己的剑,才想起来王晓无论是与叶孤城的一战还是与玉罗刹对战之时,手中都拿着那柄造型古朴名为渊虹的宝剑。
“渊虹......也是一个朋友的,这剑最适合他,但却未必最适合我!对于我来说只能说这剑用起来最舒服罢了!”王晓手中的兵器大部分都是上个世界时,众多剑客不知怎么的知道了王晓有搜集宝剑的习惯,结果即将退隐或是领悟了更高境界之后,都将手中的宝剑留给了王晓,也就使得王晓的空间戒指中收藏了十余柄各式各样的宝剑。
“你以前的朋友很多啊,现在怎么一个都见不到了?”看热闹的司空摘星听到两人的对话,一脸好奇的看着王晓,单凭王晓拿出的两柄剑便足以看出剑之前的主人绝对是天下有数的剑客,但认识王晓也有一年了,却发现连一个王晓之前的朋友都没见过。
“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的很好!”王晓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怀念的味道,上一个世界之中在桑海茶馆与山谷竹屋之中的生活,是王晓这辈子感觉到最安宁祥和的日子。回过神见到陆小凤与司空摘星一脸的遗憾,便知道两个人误会了,但王晓也没有解释,此时距秦朝足有千余年,说是盖聂等人死了也不是没有道理。
众铁匠将三人的的数据都测量完毕之后,有要求王晓和陆小凤将自己善用的剑法统统使了一遍,才一副尤有荣焉的走到了阎府为众人准备的工坊之中思索着适合三人的宝剑。
足足过了一个月,陆小凤才见到了众铁匠为陆小凤铸造的一柄长剑,一个看起来就很名贵的乌木盒子,送到两人的面前,后面则是十分尴尬的一众铁匠。
陆小凤十分期待的将盒子打开,其中的剑霎时出现在陆小凤的面前,通体乌黑的剑身,护手之处是一个红白相间的太极图案,与雪霁几乎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甚至可以说就是雪霁的复制版!但唯一也是最大的区别,便是此剑没有开锋或者说是无法开锋!
此剑前端竟然只是一个圆柱形的铁柱,原本应该如雪霁一般锋利的剑尖,此时也变成了一个一个圆润光滑的半球状!陆小凤将剑从剑夹之中取出,随手舞动了记下,发现原本应该笨重的长剑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还要轻几分,剑柄握起来也极其的舒服。
“此剑......无论是重量还是其他方面,都极其的适合我,但为什么.......”陆小凤本以为此剑还未铸成,疑惑的看了一眼面前一脸尴尬的众多铁匠,好奇的问道:“此剑是不是还未铸成?”
“此剑却已铸成,只不过......”为首的铁匠向前一步尴尬的回答道,然后便是一脸幽怨的看着坐在一旁安静喝茶的王晓,其意思再明显不过,是王晓让众人将这柄剑铸成这样的!
“你会杀人?”王晓饶有兴致的看着陆小凤,看的陆小凤身后一震的发毛,但还是说道:“虽我不喜杀人,但杀人我还是会的!”
“无剑你亦可杀人,有剑你依然不喜杀人,那么有没有剑尖又有什么区别?与其为你铸造一柄能够杀人的宝剑,倒不如铸造一柄善于止戈的宝剑,剑乃是利器,天生便是要伤害人的,无论是自己还是敌人,终究有一人会被伤到,既然你不愿杀人,那注定死的便是你!”陆小凤一瞬间就明白了王晓的意思,自己从头到尾便只会一招天外飞仙,剑本身有没有剑尖对于自己并不重要,剑意本身就足以杀人了!但不愿杀人的自己与其带着一柄寒光熠熠的宝剑,倒不如带着这一柄既无剑尖也无剑刃的剑!
“此剑,确实是最适合我的剑!还是阿晓最了解我!”陆小凤欢喜的将自己手中这柄与其说是剑,倒不如说是造型奇怪的铁棒更合适的剑,在园中使了一次天外飞仙,然后便欢欢喜喜的找花满楼去了。
“先生,您的剑确定要铸成那样么?”铁匠头一脸紧张的站在王晓的身后,王晓的大名早已传遍了天下,尤其是一个多月前在西域古城战胜了杀死少林方丈大悲禅师的魔教教主玉罗刹之后,王晓的名声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天刀的名号也渐渐的变成了天刃!因为江湖中人对于王晓到底是用剑还是用刀产生了极大地怀疑,因为有很多观看了少林一战的人都声称王晓用的是一柄龙纹唐横刀,但一共前往古城的江湖中人却说王晓用的是一柄造型古朴的先秦宝剑。双方无奈之下,只能将王晓天刀的称号,改成了天刃,并号称王晓乃是中原武林第一人!
“剑无锋,便不能杀人?你知道我并非一个剑客,用剑不过是无奈之举,什么剑对于我真的不是特别重要,但将一条路走到尽头的我,只能造一柄自己最喜欢的剑,看看能不能再进一步!无用的话不必再说了,去铸剑吧,我想早点看到属于自己的剑!”王晓想要的剑,一开始连王晓自己都不知道,但在陆小凤的剑即将铸好的时候,王晓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做过的一柄木剑,那是自己一个人机缘巧合之下找到的一根松木,然后花了足足一个暑假的时间才削好的一柄木剑。
木剑虽然无锋,但却是王晓从小到大记忆深处最深刻的一柄剑,找来众多铁匠自然不是为了削一柄木剑,而是阎铁珊在霍休家当之中得到的一根奇怪的木头,虽说是木头但却连王晓都没有办法在上面留下哪怕一丝一毫的痕迹,若说不是木头但其中木质纹理都清晰可见。
王晓心中木剑的回忆浮起,王晓便想到了那根奇怪的木头,结合众多铁匠的意见之后,这木头的长度竟然正好适合王晓测量的数据,王晓便打下了为自己做一柄木剑的打算。虽然王晓的实力没有办法将这木头破坏一丝一毫,但家财万贯的阎铁珊却立刻想到了珠光宝气阁之中切割各种珍贵宝石的方法,然后便是数名铁匠与珠光宝气阁之中最顶尖的珠宝匠人,一同为王晓打造这一柄天下无双的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