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炎烈日之下,知禾一行人在凹凸不平的山上,快马前行。
一扬从树上折下一截枝叶,高举放置头顶,以此来遮挡烈日。
其他护卫则头戴宽沿草帽来遮挡烈日。
马车内,知禾依旧坐得端正,认真翻看医典。
玉妆只觉得自己是坐在一个大火炉里似的,又闷又热。
她不停的挥动手中的绢扇,但她额上,后背,依旧热汗津津。
而坐她对面的知禾,看着神清气爽,肤色润白,看着好像一点也不热似的。
“知禾姐姐,你不热吗?”
知禾指尖将医典轻轻翻过一页,道“心静自然凉,你动来动去的能不热吗?”
“可我觉得太热了,不扇点风,觉得自己都要被烤熟了。”
玉妆说着便将车帘子掀开,往外一看,惊道“天啊,还未至午时呢,这天竟如此闷热。”
知禾抬眼看向外面,山野之上,花草树木在烈日下奄奄一片。
“再忍忍吧,李管事也该找个地方歇歇脚了。”
她话音一落,李管事就驾马过来了,“知禾仙子,前面有塘子,我们去那歇脚吧。”
知禾点好,“好!”
玉妆一听有水,心下都觉得清凉了几分。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塘子边,他们将马车停在树荫下。
玉妆再也忍受不住马车里的闷热了,她快快从马车上跳下。
同其他护卫一起,跑去塘子边,以手捧起清澈的塘水往脸上一泼,欲洗去一脸的闷热。
知禾手拿医典从马车上缓步下来,她面上未蒙青纱,白银簪下,她娇艳的容颜在日光下,极为耀眼。
护卫见她从马车上出来,皆被她那一副九天仙女之姿,惊失了心神。
一扬靠在树干,看着李管事对那些个护卫,重重的咳了几声。
他甩开落在鼻尖上的头发,对知禾走去。
今日是个跟漂亮仙子聊天的好机会。
知禾之前极少下马车,而他作为一个有风度的男子,自然不好上马车内叨扰仙子。
所以今日这知禾仙子难得下了马车,他自是不能错过这个好机会。
他扬起笑脸,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对着衣袖飘飘的仙子走去。
而知禾找了有风的阴凉处坐下,未绾紧的发丝垂落在脸颊两旁。
缕缕青丝被风带起,她将飘起的发丝勾至耳后。
一扬走至她对面的枯树上坐下。
嬉皮笑脸的对知禾搭讪,“知禾仙子看着不常出远门吧。”
不然以她如此惊人容颜,定会广而传知。
“嗯……”
她一看起医典便心无旁骛。
一扬又问道“仙子平常都是去何处采药?”
“嗯……”
“仙子可有心上人?”
“嗯……”
“…………”
一扬又问了几个问题,奈何美人头也没抬,就单单回他一个“嗯……”
他一拍脑门,看着眼前这专心致志看书的美人,觉得自己这不是自找没趣嘛!
他起身,走去塘水边,同水边上歇脚的李管事聊了起来。
“李管事,再行至半月是不是就到仗剑峰脚下了。”
李管事笑道“我们到时从别的道走吧,我知道一条路更近些,那条路离仗剑峰也不远。”
李管事说完,对一扬问道“一扬公子可是要去仗剑峰?”
“没,就随口一问。”
一旁的玉妆忍不住朝李管事问道“李管事,我们都走了一个月了,还有多久到大由城啊。”
“玉妆姑娘,这路还早着呢。”李管事站起来,看着万里无云的天际,对玉妆道“还有一个多月的路程呐。”
李管事说罢,便去大树底下躺着了。
骑了这么久的马,他这老腰得躺躺。
有的护卫靠石而坐,以草帽遮脸避日休息。
一扬实在无聊,便跟玉妆聊上了。
这小家碧玉的常人女子,对修玄界的诸多传闻,甚感兴趣。
他便捡了常人最爱听的一段佳话说与她听。
他讲的便是风铃宫宫主,同常人女子结为仙侣的佳话。
他长长一段佳话讲完。
塘里的水光映着玉妆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睁大双眼,不敢置信的问道“那风铃宫主,当真娶了一位常人女子为妻?”
末了她摇摇头,“不可能的,常人寿数有限,他一个这么厉害的修玄者怎么会娶一个无仙根的常人女子为妻呢。”
一扬捡起一颗石子丢进水中,他看着水中波纹扩散,笑道“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风铃宫主一直以自身元灵之气养着他那常人女子。”
他又往水中丢进一石子,“再加上各种灵丹草药滋养着,他的妻子虽是常人之身,但养了百来年,依然如二八年华的佳人无样。”
“这?这也行?”
玉妆说完,她眼里顿时生出无限艳羡来,那风铃宫主一定很爱那常人女子吧。
她托着下巴,看着一扬问道“那女子长的是不是极美?”
不然,怎么会有一个修玄者愿意同她结为仙侣呢。
一扬看了看,树荫底下垂眉看书的知禾,道“论美貌,同她比,差远了,”
说着,他的眼神又落到玉妆面上,“同你倒是差不多。”
他倒是没说谎,他是见过那宫主夫人的。
以他看来,这宫主夫人模样不甚出色,但青菜萝卜,各有所爱,风铃宫主偏偏爱她入骨。
风从水面上拂过,吹来阵阵凉爽。
玉妆看着波纹微漾的水面,心底若有所思。
一扬一段佳话讲完,更是觉得无聊,便瞬间上了树,他翘着腿躺在枝上,时不时的转头,欣赏着树下看书的美人。
玉妆则托着下巴,双眼出神的看着水面,时而蹙眉,时而浅笑。
树荫下,知禾看书看得久了,觉得眼乏,便收了书,上了马车。
她在马车内的小香炉里,焚起一颗六神丸来,缕缕细烟自小香炉里飘飘散出,马车四周顿有清凉之气浮动。
六神丸闻之能让人清凉提神。
玉妆靠在溪边的大石上打盹,恍惚间,她好像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公子了。
公子一身紫衣自天上落下,他面带微笑的对她伸出手,但最后牵住他手的人,并不是她。
梦里的她心有不甘,看着逐渐远去的公子,她手里拿着帕子追上去,但公子却消失了。
她被惊醒,看到李管事正要起身。
李管事起身,他看着日头已弱,便叫醒护卫,继续赶路。
一扬从树上跃至马背上,盘腿而坐。
玉妆见状,赶紧上了马车。
一行人,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再度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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