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盆里的水微凉,知禾便让她起身。
“总算是能出来了。”
傅乔从盆里带着一身水渍出来,知禾给她涂药,缝合伤口,痛的傅乔额上尽是汗珠。
“好了,穿衣吧。”
傅乔取出衣饰,知禾帮她穿上。
当腰带系好后,知禾又帮她擦拭额上汗渍,“还是休息几日再回扶伤药楼驿处吧。”
傅乔却弯腰从榻上拿起石佩,“别,真一躺下去就不想起来了,还是找星恒君辞行吧。”
知禾打量着傅乔眉宇间的疲惫,“你真能撑住?”
“能,走吧。”
“好吧。”
说着知禾便扶着傅乔去找星恒君辞行。
星恒君正忙着战死弟子的身后事,见傅乔跟知禾来辞行了,便也没有多做挽留,不过还是让杂役弟子去备了马车。
傅乔同知禾谢过星恒君后,便大步的走出了连经宫驿处的大门。
门口的连星舒还在靠树而眠,不过此时并非是他一人,还多了两个男子一左一右的立于他两旁。
傅乔与知禾上车后,马车缓缓加速,直往扶伤药楼驿处而去。
傅乔在马车里一晃一晃的,她突然想起一事来,“崧蓝呢?不叫他一起走?”
知禾笑道“崧蓝师兄早就回去了。”
“也是,你们也有自己的驿处,干嘛非得待在别人的驿处。”
知禾看着傅乔又道“驿处有药材,回去后,我再给你配几副药浴身。”
“你是修医士,你看着办。”
知禾见她面色不好,很是担忧,“你没事吧”
傅乔摇头,不过这马车一晃一晃的,晃的她想吐,瞬间她喉间涌上一股铁味,红艳艳的血丝转眼间就从她嘴角溢出。
知禾慌了,忙给她诊脉,“你这伤的还真的很重,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
傅乔觉得无所谓,“等休养过后,我修为肯定会有所精进,也算是大有收获。”
知禾放下她的手,“你啊,真是不怕死。”
“怕啊,谁不怕死啊,活着多好。”
知禾瞪了她一眼,“怕死你还往前冲。”
“往前冲的可不只有我一个。”
说着傅乔便闭眼休息,知禾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到了扶伤药楼驿处后,傅乔直接回了自己所住的房间,挥手布上结界,打算睡个三天三夜。
而知禾则是去了炼丹房给她配药,然而炼丹房的药材也不全了。
当然傅乔没有真的睡上三天三夜,她只睡了两天两夜就醒了。
期间贯仲跟川柏回来了。
知禾在炼丹房跟三位师兄商量了一件事。
“师妹,你要将你研制出来的小神丹的配药步骤公布出去?”
崧蓝第一个提出反对意见,“师妹,这可是你自己幸幸苦苦研制出来的,干嘛要公布?”
知禾想了想,道“我手上药材不多,而我现在就很需要。”
川柏看了知禾一眼,“师妹,别急,药楼的药材很快就会送来了。”
知禾摇头,“可我等不了。”
贯仲笑笑,“是因为傅乔吧。”
知禾点头,“嗯,她伤的不轻,又在短时间内服了那么多丹药,我得让她把体内积着的药力排出来。”
贯仲对于知禾要做的事并未反对,而是道“确实,你去做吧,师兄觉得你做的没错,”
他起身,看着两位师弟,“现在各个宗派都有很多受伤的弟子,丹药供不应求,而小神丹又是疗伤的最佳丹药,师妹此举很是妥善。”
知禾脸上露出一抹轻笑,眼里轻盈盈一片,“还是贯仲师兄懂我。”
川柏起身,“既如此,那我去替师妹办吧。”
“谢川柏师兄。”
崧蓝看着川柏出去的背影,也想一起去,却被贯仲按下,“你身上还有伤,别到处乱跑。”
崧蓝只得悻悻的回房了。
……
绚丽多彩的霞光落在炼丹房的窗户上,投出一片橘黄色来。
炼丹房内的长桌上,摆放了许多别人送来的药材。
知禾翻看着各个宗派送来的药材,笑道“倒是齐了。”
贯仲看着她,“这都是那些宗派得了你的方子,特意以示感谢之意的。”
其中一丹阁最为大方,送的药材最多。
知禾很满意,“也够傅乔用了。”
川柏在一旁笑道“一丹阁得了师妹的方子,对师妹是赞不绝口,如今师妹可是芳名在外。”
“大家知道了也好,”知禾叹气,“有些东西就该广为人知,如此方可流传下去。”末了她又道“好了,我得给傅乔配药,等她醒来就能用得上了。”
贯仲道“我帮你。”
“好啊!”
川柏见他二人忙起来了,便起身去看看崧蓝,他路过傅乔门前的时候,看到玉妆正在傅乔门口转着。
玉妆看到川柏来了,忙低头行了一礼,“川柏师兄!”
川柏对她道“傅乔在休息,你莫要在此处打扰他。”
玉妆乖巧的点头,“是,玉妆这就离开。”
说着玉妆就往自己房间的方向走去,而川柏见她走了,便也离开了。
玉妆回到自己房内,看着榻上的被子出神。
本来她想着公子重伤,知禾忙着制药,现在会是她最好的机会,谁知公子的房间她都未能进去。
她起身坐到妆镜前,看着镜里自己的容颜,眼睛还是清清亮亮,肌肤也洁白紧致,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又多了些什么。
她指尖抚上脸庞,端看了许久,方知自己早就没有了那种年少女子的美好,而多了年岁渐大的风韵。
她仔细看着自己的眼角处,又对着镜扯开嘴,露出一个大笑的样子来,然后紧紧的盯着眼角处,生怕多了一条皱纹。
良久她才出了一口气,“幸好没有。”
随后她又将衣袖内的锦袋取出,自言自语,“什么时候才能用得上你啊!”
锦袋里正是她精心调配出来的香药。
月上树梢时,傅乔醒来了。
受知禾之命而守在此处的杂役弟子,一听到傅乔房间内有动静,便飞快的跑去告知知禾了。
不久知禾就带着几个人过来了。
“傅乔,开门!”
傅乔捂着伤口处起身,她一觉醒来,身上是酸疼不已。
“就来!”
她一将房门打开,知禾就带着人进来了。
“知禾,你这是做什么?”
“当然是给你疗伤。”说着知禾便吩咐他们忙了起来,在里面的浴盆满上热水,在那摆上一张厚实的长榻,又在榻下放上燃石。
做完这一切,知禾便挥手让他们出去了,正在她欲要挥手布下结界时,玉妆来了。
玉妆站在门口,傅乔看她头上未戴任何珠钗,一头秀发松松垮垮的挽了一个发髻,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边,看上去无端的添了几分柔弱。
知禾见她站在门口不动,便问道“玉妆,有何事?”
玉妆拿眼睛飞快的瞄了傅乔一眼,方才开口道“知禾姐姐,玉妆是您的侍女,这些事就让玉妆来吧。”
说着她就要抬脚进来,傅乔对她一挥手,一面结界将她挡住,“玉妆姑娘请回吧,这里有知禾就行了。”
知禾对玉妆点点头,“玉妆你回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你。”
玉妆咬了咬唇,又看傅乔一眼,见傅乔没再往她这边看来,这才退了出去。
随后房门自动关上,她是连里面的动静都听不到了。
玉妆在原处跺了跺脚,方才绞着手离开了。
房内的傅乔褪去衣饰,依知禾的意思躺在发烫的长榻上。
“嘶……太烫了吧。”
知禾摸了摸榻上的温度,然后用夹板夹出些燃石来,“可以了,别起来,躺好了,我得给你涂药呢。”
傅乔看着知禾取出一罐黑乎乎的药膏,然后抓一把涂到她身上,冰凉凉的药膏涂满全身,尔后被榻上的温度烘的又紧又绷。
知禾起身去倒了杯温水,往水里丢了几颗药丸,等药丸化开了,便让傅乔喝下。
知禾等傅乔喝完了,竟去拿了床棉被给她盖上。
傅乔本来就又闷又热,如今一盖上棉被,就像是蒸锅里的包子,像是要发了似的。
“知禾,你这是要闷熟我啊。”
傅乔的发丝都滴出水来了。
“不这样怎么化了你体内多余的药力?”
知禾帮她把被子盖结实了,又道“这是最不伤身的法子了,虽然有些麻烦。”
傅乔闭眼,感觉自己身上已经是红透了,像街头煮熟的河虾。
“好热啊,知禾,给我杯水。”
“不行,暂时不能喝水。”
傅乔忍不住出声“哎哎”道“身上伤口很痛。”
知禾看了她一眼,打趣道“那忍着吧,你不是最会忍吗。”
“那我得躺多久啊!”
“至少一个时辰。”
傅乔苦着脸,“太久了吧。”
“不久。”
“好吧,我没力气说话了。”
“那你睡吧,我给你守着。”
傅乔侧头看着知禾,“你看我这样能睡得着?”
知禾笑道“那不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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