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长泽君都在给她指点着路线,毕竟六重山不比别处,此处靠近不周山,强大的妖灵数不胜数。
若稍有不慎,碰上个妖王,只怕他们二人就危险了。
长泽君见傅乔面容谨慎,全身紧绷的样子,不由轻笑道“莫怕,我时常来往此处,此地的妖灵皆是互不侵犯,只要我们不误入它们的领地,它们是不会主动攻击我们的。”
傅乔点点头,但她心神依旧不敢松懈。
直到她看到前面有结界张着,她便知是长泽君的住所到了。
“长泽君,可是前面那处阁楼?”
“正是。”
傅乔带着长泽君在结界前落下,长泽君拉着她的手,将她带入结界内,她一踏入结界里,便到里面有座白墙青瓦的院落。院门口挂着两对明亮的烛火笼,傅乔借着烛火,清楚的看到院门上挂着“闲庭”二字。
“闲庭?”傅乔将两字念了一遍,又环顾了这危险重重的六重山,忍不住问道“长泽君为何选此处居住?”这四周都是妖灵啊,并不是最佳的养伤之所。
长泽君却怅然一笑,说道“我只有此处可安身了。”他身内带着一半魔息,苍雪山不容他,魔界亦是。所以这靠近不周山的六重山,是他唯一能待的地方了。
傅乔顿时为他的处境颇感心疼,便转移了话题,说道“我瞧此处极为隐匿,长泽君是如何发现这里的?还盖了一座如此雅致的院落。”
“我们进去再聊吧。”说着他竟忍不住的咳了几声。
傅乔忙扶他上了台阶,当她正要敲门时,一面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将门打开的是位独臂老人,老人佝偻着腰,双目浑浊面容苍老,整个人毫无生气一般,傅乔乍一看倒是被吓了一跳。
独臂老人看到长泽君,眼里方显了点点神采,“公子,你回来了。”声音是微弱且沙哑,说着他又将另一面门打开。
长泽君点点头,回道“克叔,我回来了。”
唤克叔的独臂老人这时才看到傅乔,他动作缓慢的挪开脚步,说道“这位小公子,里边请。”
傅乔朝他点点头后,便扶着长泽君往里走,她走到一半回过头去看,却看到那叫克叔的老人,动作极为缓慢的将门关上。
她忍不住对长“我要去帮他吗?”
长泽君摇摇头,“不必,克叔没你想的那般孱弱。”
长泽君看着最里面的那座阁楼,说道“我们去那里。”
傅乔便扶着他往阁楼走去。
借着烛火,她四下打量着这闲庭,这闲庭布置的很简单,就一空旷的院落,无草木无清塘更无那走廊亭台。
长泽君脚步有点缓慢,他一边走一一边说道“此处之前是一处废墟,是我偶然发现的。”
傅乔没有出言打扰他,她安静的听着长泽君用他那,清朗好听的声音说着话,“我见此处景致不错,便在此处盖了间阁楼,本想是闲暇时在此处清净清净。不想……”
长泽君顿了顿继续说道“不想此处竟成了我仅有的安身之所。”说道最后,长泽君心中尽是一片苦涩。虽说,如此地步他早已预料到,但说起来他心中依然难以释怀。
傅乔见他眉头紧皱着,便说道“长泽君,我们修行之人,应当往前看,不必拘于身后之事。”说罢她又甚是豪迈的说道“男儿大丈夫,应当拿得起放的下。”
长泽君闻言蓦然一笑,说道“多谢傅乔玄友开导。”明明是一女子,可行事说话,却甚是豪爽,想来她扮男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为何会扮男子?”他心下倒是颇感好奇,女子扮男子行走世间并不少见,但像傅乔一样用法器来隐藏女子之身的,倒是不多。
傅乔也不瞒他,当下便说道“当年师祖醉酒,便稀里糊涂的应下了一门亲事,我不同意,师父便让我以男子示人。”
“冒昧问一句,与太乙门应亲的是何宗派?”
“连经宫!”
“连经宫?”长泽君将她细看一番,略微一想,连经宫现任宫主育有二子,次子年幼,长子未有婚配,那么能跟傅乔结亲的便只有长子――连星恒!
“所以啊,”傅乔看着长泽君说道“长泽君得给我保密才行。”
长泽君闻言不禁一笑,说道定会替她保密。
只怕她是从未见过连星恒,连星恒人称星君子,素来以君子之姿为人称道,苍雪山便有诸多仙子仰慕于他,每每他上苍雪山时,那些个仙子皆会将他偷望着。
傅乔见前面一左一右,各有一道月洞门,她刚要问长泽君要走哪边,却听见长泽君低低的问她,“你可见过连星恒?”
连星恒想来便是连星舒的那兄长了,她想起她曾在房顶上,同那连星恒有过一面之缘,便说道“见过一面。”
“你见过他?”长泽君面上有些诧异,原来她是见过连星恒的,他又问道“他……不合你意?”
话一出口,他便觉得不妥,然而傅乔却毫不在意的说道“我年岁尚小,无意男女婚嫁。”她扶着长泽君站在两个月洞门之间,问道“该走哪个门?”
“皆通阁楼。”
傅乔闻言便带他从右边洞门走进,烛火笼下是一条弯长的走道,她们二人走了一会便来到一处石阶下,阁楼便在石阶之上。
傅乔小心扶着他上了台阶,却见长泽君站在平台上,指着平台左边一颗长得弯弯曲曲的树,问她“你可还记得这棵梅树?”
傅乔走过去,看到这棵梅树开的是藕色的花瓣。她摇摇头,“太乙门没有梅树,此树我并未见过。”说罢她眼睛一亮,问道“难道我幼年曾来过此处?”
“不,这颗梅树,它最先不是长在闲庭,是后来被我移种过来的。”长泽君说着便想到,傅乔当年在扶苏院时还只个孩童,时日久了,自然是记不住这棵梅树了。
他见傅乔将手抚上梅树,慢慢的道“我是想不起来这棵梅树是在哪里见过,但感觉我是见过它的,只是想不起在哪见过。”
她忘了这棵梅树,却记得月极是他所赠,如此说来,她是一直将他放在心底吗?
想到此处,他嘴角便不自觉的噙着浅笑,却突然又有一股腥味自他喉下涌上,他膝下一软,身体便再支撑不住了。
傅乔一转头,便看到长泽君即将倒下,她忙瞬行而至将他扶住,而长泽君那一口血便吐在了她的紫衣上,随后昏倒在她身上。
傅乔顾不上许多,她扶着长泽君坐在地上,手忙脚乱的从怀里的储存袋里,掏出一大堆药瓶来。
克叔不知何时站在她身旁,声音嘶哑的说道“小公子,被天雷击伤,以丹药疗伤并无效果。”
“那,那怎么办?”
“扶他进去。”
傅乔急忙将长泽君扶起,奈何长泽君比她高大上许多,她一时竟是不能将他扶起。
克叔见状伸出他那支手来,一手将长泽君扛到他肩上,随后便将长泽君带进阁楼去。
傅乔不想这独臂且苍老孱弱的克叔,竟轻易的就将长泽君扛起带走,她忙起身跟上,只余一地东倒西歪的药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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