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是人天性想避免的。
排排书架错落有致放满了书籍,这里的收藏是整个南弈所不及的,甚至远超于其他几个国家。
“六妹来了。”弈铠双手推着轮椅从黑暗中出来。
一声招呼打断她继续前行的步伐,弈锘观察着这个通身墨色的弈铠,“书呢?”
“还在里头,我拿出来。”弈铠起身从轮椅下来。
“你可有话对我说?”这里最是隐秘,如今她身旁也无一人。
弈铠轻声的笑了出来,他走的有些慢,“六妹还记得上次你把薛广前辈迷晕送到我殿中吗?”
弈锘一手架在书架的空板,背倚在那问“多久的事你还记得。”
机械轮齿转动,声音却不大的影响不了两人说话。
“那时疑惑你跟太后一家不同。”弈铠背靠书架,黑暗的空间使得无法看清他的表情。
气氛燃成静谧,弈锘明白了弈铠不是让她来看书的,她随意从书架中抽出一本书籍,“说说你想干嘛?”
“你是先太后的孩子,我看错了。”弈铠一把夺过她手里的书。
弈锘眼中的差异一闪而过,“是又如何,现在讨论这些有什么意义。”
她还有事忙着,并不想继续听弈铠云里雾里说的不知所云。
“原来你的狼子野心很早就存在……呵呵,我们比比谁更早。”弈铠扯过她的衣摆向自己旁边靠拢。
弈锘此刻才知道这个哥哥的力量不小,倒是高看他一眼,“摊牌吗?”
弈铠脸上闪过的嘲讽被黑暗遮盖,“我命不久矣,我想坐在太极殿,整个南弈最高的位置。”
弈锘有过惊讶后毫不犹豫的打击他,“以你的样子在那坐不久的。”
“那又如何,我只要站在最高的顶端,此生便无憾。”那是藏在他心中的唯一念想,整整藏了二十几年。
他若是坐不上这个位置,她更不能坐。
“可真稀奇,你们都想坐在那里。”弈锘的话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换来弈铠狠狠鄙视,“说的好像你不想?”
弈锘看了他一眼这是彻底不伪装了,老虎总算出动?
“想,那里有无数人类想要的至高无上权利、云巅名利与最贵尊严。”还有她想要的自由,弈锘一手扶着书架外框,她感受着晕眩,“还有保家卫国的使命,不单是为自己,也是为全民万众。”
她感觉身体的不适要马上离开,弈铠伸手抓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你下来吧,女人安生待在后宅生儿育女做男人的助力就可以了。”一阵哄人的语气。
弈锘甩开他的手掌,完全听不进去,她凭什么做附属品,她现在不是那个再任人欺负只能一味忍受的人。
“不要性别歧视,女子同样可以做的很好。”她语态不稳,对着外面喊“来人。”
只是嗓音自话间来,小的听不见。
弈锘狠狠的看了他一眼,扶着书架走了好几步越来越疲乏,长长的道上看着像是需要用一生才能走完一样。
前方并无人回应她,不知是远的听不见还是没有人。
弈铠已经撑着虚弱的身子过来,死死用尽全力的抓着弈锘的手腕,转而把她另一只手也抓住。
两人面对面,几乎是弈铠扶着她的身子。
“别做下让自己一辈子后悔的事。”弈锘就是这样还要用威严呵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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