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衡!
到!
今天有草皮工人要来给草皮做护理,你跟他们一起去帮帮忙。
权衡翻了翻眼睛,扛着扫把往边上走,顺便用脚尖挑了个足球起来,他早就放弃跟这些垃圾好好相处的可能性了,反正都是自己玩球,跟草皮工人一起玩也没什么不好。
马成东在他背后啐了一口,露出个阴测测的笑容:得意个屁,不就是球踢得好点吗。老子还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让你滚蛋!
权衡一边颠球一边凑到草皮工人们身边,那为首大汉瞅着像个东北人,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仿佛宿醉未醒。
他叼着烟,也不干活,就抱着膀子瞅着训练场,嘴里不停地念叨:他奶奶的,照片都没一张,让老子来看个球!
目光落在权衡身上,他咧了咧嘴:兄弟,跟你打听个事儿,队里有个叫权衡的,你认识不?
我就是,怎么了?
你是?大汉狐疑的上下打量了一遍,那你怎么不去训练呢,我听说这权衡也是预备队的队员,怎么不踢球想要转行养护草皮?
权衡耸耸肩膀:这就是我的训练项目。
毛叔梗了一下,摆摆手,终究没继续说话,而是转身走到另一边去了。
没人给他安排工作,权衡也乐得清闲,自己在空地上做自重训练。
到了下午预备队分组训练,马成东也不让他上场,而是让他去收拾和清洁上午用过的那些专项训练器具。
一连一个礼拜,几乎每天都是这样。
转眼又到了比赛日的前一天晚上,毛武国拿着厚厚一沓子报告书去总经理办公室交差。
宁清风正在跟一线队的主教练亚历克斯谈事情,不过他们谈的事情似乎也不太重要,看见毛武国进来,亚历克斯很快就结束了谈话,告辞离开。
毛武国大咧咧的往皮沙发上一坐,报告书扔在茶几上:我说清风,你这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好事儿,这是我当球探以来最艰难的一次考察。
宁清风没搭理她,起身给自己冲了杯咖啡,在茶几前坐下拿起那叠报告书翻看起来。
毛武国等了一会,见她不接茬,只好抓耳挠腮的自己自己说下去:马成东那欠收拾的整整一个周都没让那人上训练场,天天让人扫跑道,扫厕所,要不就擦球或者给角旗杆儿打蜡。爷们哪儿是在考察球员啊,那根本就是个做养护的。
那你还写了三十页的报告书?
宁清风眉头皱起来,她刚才大致扫了一遍,可以确定这份报告书没有在胡编乱造,当然毛武国也不可能对她耍这些小心思,这么问只是因为她真的很好奇。
毛武国还在自顾自的说着话:清风啊,我看你就是太惯着那帮躺在功劳簿上吃老本的唔,你说我这报告书?
他坐直身子,捏着下巴正经起来。
说实话,这个叫权衡的家伙真不一般。咱们这回怕是捡到宝了。我观察了他一个周,虽然日常训练参加不了,但他每天早上和晚上会给自己加练,不是那种透支的胡搞,相反非常有条理,效率极高。
早上是体能训练和力量训练,晚上是专项训练。这一个周有两天晚上练的是前锋的科目,剩下四天分别是前腰,后腰,后卫和门将。说真的,没见着之前我还不敢相信,他每天的专项训练都让我觉得他打的就是他练的那个位置。你明白吗,练什么像什么。
而且他基本功很扎实,虽然看起来有点像野路子,但那是因为太有创造力。他年轻的时候肯定接受过正规的足球训练,那时候养成的习惯无论长大之后怎么改都多少会有痕迹。
毛武国忽然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宁清风。
八九年前不是也有个足球天才也姓权的吗?算起来,也差不多就是这个年纪。
宁清风瞳孔猛然一缩,整个人如同触电一样抖了一下。
片刻之后她摇摇头:不可能,长得一点都不像,气质也差得太远了。而且只是姓氏一样,名字也不同。
权可不是什么大姓。
但也是有的,不是吗?
毛武国耸耸肩膀,知趣的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总之,单纯从球探的眼光来看,这人的技术水平进一线队是完全足够的,至于战术水平嘛,马成东那狗娘养的一天都不让他打对抗赛,这我就没辙了。
这好办。
宁清风说着已经掏出手机飞快的拨了一串号码:马教练,我是宁清风。
嗯,上次跟你说的那个权衡,我已经和球队管理层商量过了,平白无故开除人家确实是有损我们风之恒的名声,说得像是出尔反尔似的。
明天比赛你让他上场,时间不用多,二十分钟。要是他表现得跟你说的一样,那我们自然有理由将他开除出预备队,也不留人话柄。
之后的事我会安排,实在不愿走就派到最低一级的梯队去,熬一年合同自然就到期了。
行了!
不要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明天的比赛我必须看到他上场。
权衡结束了晚上的训练之后回到宿舍,刚洗完澡,就听见门外笃笃笃的砸门声。
谁啊!
我,马成东!
哟,马教练竟然有空亲自来看我,是有什么事儿吗?
权衡拉开房门,笑眯眯的看着马成东,他刚洗完澡,套着件松垮垮的浴袍,倚在门上也比马成东高出一个头,浑身结实的肌肉还淌着水珠子。
马成东站在他面前就像是个还没发育好的高中生。
明天跟队去比赛,记清楚别迟到!哼!
马成东吼完,转身就走。
权衡却一点都不意外,他嘘的吹了个口哨,顺手拿起门后面的毛巾开始擦头。
最近那个新来的草皮工人总是奇奇怪怪的看着自己,有时候还要尾随他跑步,要不是性取向有严重的偏差,那就是上面派来的人。
也不枉自己那么卖力的给他表现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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