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高教练骂了?
走了一阵,宁清风忽然问道。
权衡从沉思中一抬头,意识到这货肯定在外面偷听了,他沮丧的点点头:嗯。
宁清风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拍了拍他肩膀,语重心长道:于公他是教练,你是球员;于私他是你哥,骂你两句怎么啦,不要放在心上。我请你吃酸汤鱼,吃完心情就好了哈。
我不是被他骂了不开心。权衡翻了翻眼睛,我们认识十几年了,我被骂的次数多得数都数不清。关键是,这次他骂得让我有点害怕,这是我以前从没想过的一个问题。
他顿了顿,站住脚:宁总,在你心目中一个好的队长,是什么样子的?
坚韧,乐观,勇敢,自信,实力高超,战无不胜你要是喜欢,可以上网搜一下,把所有的褒义词罗列下来就是了。可是我喜欢什么样的队长不重要啊,关键是你觉得你想成为什么样的队长。
我心目中。权衡歪着头想了想,大哥,二哥和我,以前是队里的一二三号队长,但是他俩太能干了,以至于我基本不知道队长要干什么,好像也没人把我当过队长,队里比我们小的家伙叫他俩高队和雷队,叫我都叫老大。所以果然不是一路莽到底就行的哈。
废话!
宁清风本想学高天放一巴掌拍他头的,但是手举起来才发现身高不够,只好拍了一下他肩膀。
又担心他钻牛角尖:其实天放哥今天也说得过了一点,你以前就没做过队长,那些队友没能入选国家队跟你没啥关系的。
嗯,我知道。当年那些小子没能入选国家队,完全是因为进步太慢,这个锅我可不背;但是现在风之恒变成这样,确实是我的责任。权衡笑了笑,我真的没有赌气,只是有点沮丧,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他叹了口气:要是当年他俩不惯着我,早点告诉我队长该怎么当就好了。
宁清风低头踢了脚路上的小石头:可能他们只是想让你快快乐乐,单单纯纯的踢球吧。
两人都沉默下来。
权衡鼻子又有点酸,他不是个矫情的人,只是当家才知柴米贵,当年高天放和雷钢肯定帮他扛了许多的压力,才能让他一个劲的放飞自我,谁不想一直做个被人保护的孩子呢。
可是,现在不行,他必须自己成长起来。
权衡挠了挠头,笑起来,是啊,按照正常轨迹,我这个第三队长应该是直到退役都不用管事儿的。不过,当年那些小弟现在都成了能独当一面的人物,我也不能怂啊!说真的,我严重怀疑大哥私底下给他们开了小灶!
既然他们都能做到的事情,我也没问题的,等本少侠去高氏补习班上两堂课,铁定能成为风之恒有史以来最伟大的队长,宁总您就等着给我做雕像吧。
宁清风本来是看他心情不好,想要带他出来散散心,没想到权衡自我消化能力如此之强,这么快就把事情给想通了。
英雄无用武之地,只好连涮了三盘小肥牛以消愁。
第二天,风之恒俱乐部的其他部门惊讶的发现球队陷入了一种令人迷茫的状态。
一溜球员坐在战术教室里愁眉苦脸的不知道在写着什么,而权衡队长拿着根教鞭,很严肃的在教室里走来走去。
贺医生本来不值班,听说今天全员加练,有点不放心,赶过来却看见这么一幕,顿时很是奇怪,问站在旁边抱着膀子的杨武:听说全队特训?
嗯。
一整天的战术课?
不啊。杨武挠挠头,用一种很可怕的眼神瞅了贺医生一眼,听说是在写论文。
嗯?
贺医生皱了皱眉,作为医学院的高材生,写论文他不陌生。
但这可是些职业球员,几乎都是从小就在足校里长大的,九年义务教育的文化内容学完之后,就没有太多坐下来读书的时间,就算是坐下来也无非是些理论课,战术课,说到底足球还是一个讲究天赋和经验积累的项目,纸面上的学习进步并不会很大。
他沉默了一下:那权队呢,他在组织训练?
不。杨武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权队也在特训。
训练退役之后如何成为一名老师?
不是,听说成为一个合格的队长第一课——冷酷!
哈?
职业球员每天身体的训练量是足够的,技术也不会一下子就能提升很多,但意识却是一个经常被忽略,但很重要又有顿悟空间的技术。
高天放没有希望能在这几天就培养出这些人出色的战术意识,他计划是先要教会这些人思考。
脑子是好东西,有脑子的球员更适合球队和比赛。
他并不在意旁人的看法,只是权衡的队长训练,比想象的更加难以操作。
贺医生和杨武站了一会,便看见高天放和宁清风也从战术教室走了出来,顺便还在聊天。
宁清风皱着眉头:高教练,您为什么觉得权衡不适合做队长啊。
高天放面无表情:心太软。
不是吧,当年的权熠可是硬汉真男人的代名词,一言不合就动手,下脚又狠又准,我看见过有场比赛他把人家鼻血都揍出来了,这都下得去手,还心软?
高天放看了眼满脸好奇的宁清风个:那一次,是有人骂俞中山。
啊?
权衡从小到大打过无数的架,但没有一次是为自己打的。高天放平静的站住脚,冲杨武和贺医生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他见不得人失望。
什么意思。
他是那种自己跑完了五公里还会折回去把跑不动的人都背到终点去的家伙。
宁清风顿了顿,奇怪的问:那不好吗?
高天放意味深长的看了宁清风一眼,忽然轻轻笑起来:看来,你确实很适合他。
宁清风竟然吃了一惊,她第一次看见高天放冲她笑,虽然一闪即逝,但还是让她差点跳起来回出去喊权衡来看了,幸好克制住了。
咳——我是说,身为队长,不抛弃不放弃不是很好吗?
这是职业足球,不是撤侨,也不是动画片。高天放淡淡扫过她,淘汰本身就是竞技体育的本质。
当然,我是教练,这件事主要会有我来做。但是他必须学会在比赛和对待队友的时,更加‘冷酷’一点。就像一辆车,如果其他配件达不到某个标准,那么我会换掉其他的配件来配合他的最高水平,但绝不能让他降低自己的水平来配合其他的配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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