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眼巴于是回青丘镇和市民商量对策,市民临时组建了一个公民大会,在会上,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宫崇和于吉偷偷潜入人群,听他们说什么。
“那么多尸体,我们要从哪里找啊?”
“对啊,五千具尸体,要我们一次凑齐,怎么可能?”
“那可是我们的家人啊!”
大家怨声载道。
“如果不交出尸体,商雏就不答应救灾。”瞎眼巴说。
“镇上失踪的有多少人?”
“估计一千多。”
宫崇掰着手指头说:“山脚的血尸有三千,被淹死的人有一千,他们还差一千唉。”
“而且尸体再在水里泡着,迟早会腐烂。”于吉说。
公民大会在城镇的最高地开,人们围坐在一块儿,除了这里,镇上的其他地方都被淹了。
“我们青丘人怎么就那么苦!”
“你看到赵发国了吗?”
“看到了。”瞎眼巴说。
“那他为什么不帮我们,不替我们求情,为什么?”
妇女哭声震耳欲聋。
当晚,大家各回各家,想办法把水从家里清出去。可是第二天,有人发现,隔壁邻居死了。
“怎么死的?”瞎眼巴赶到案发现场问。
“不知道,昨晚我听见哭嚎声,今早过去一看,老王的尸体漂在水面,家里人都不见了。”
“这死状,莫不是得罪什么人?”大家划着船围过来,看见老王面部浮肿,浑身扭曲,像一条被拧过的麻绳。
“老王天性纯良,他不会有仇家的。”
“那这到底谁干的?”
“难道是山上那些道士。”
“可恶的道士,我这就找他们算账。”
一个大汉要拿锄头上山,被人们劝阻,青丘的百姓说到底还是不敢招惹林觉他们。
话说林觉把城堡摧毁后,一直住在山上,他叫公孙宏搭了几个帐篷,宫崇和公孙宏睡一起,林觉单独一个帐篷,于吉和张道陵一个帐篷。
“两天了都不行动,你师傅肚子里卖的什么药?”晚上临睡前,宫崇问公孙宏。
“不知,师傅一向手段阴狠,有计划也不告诉我,我们只能听他的吩咐。”
“这就是我讨厌他的原因,性格古板,也
不说话,还一肚子坏水,想想都气人。”
“我不古板啊,我不古板。”公孙宏狡辩道。
“又没说你。”
另一个帐篷,于吉和张道陵睡一起。
“为什么要提前把城堡摧毁呢,要是知道在这里得住上好几天的话,我就留一个偏房不画了。”于吉说。
张道陵未发一言。
“你在想什么?”于吉侧身问。
张道陵未发一言。
于吉越想越无聊,他单手结印,符文顺着张道陵身体跑到手臂上。
“你干什么?”
“我要把你捆紧一点,不然你趁我睡着跑掉怎么办?”于吉不怀好意地说。
“快恢复我自由,”张道陵说:“我不是你的奴隶。”
“是吗?”于吉坏笑着把身子翻转,压在张道陵身上,双手杵着地。
“你要干嘛?”张道陵流汗道。
于吉把手伸进张道陵看不见的部位:“你万万没想到,我会在这里画符吧?”
“住手,无耻小儿!”张道陵恶狠狠地说。
“你敢骂我,信不信我捏爆它!”于吉用力一扭。
“啊!”张道陵惨叫。
林觉在隔壁帐篷,听见惨叫声,心想:“他们两人玩儿的真火热。”
第二天,镇上的人又划船到高地,召开上万人的公民大会,瞎眼八把三具尸体拖到空地。
“这是昨晚刚死的市民。”瞎眼巴说。
“怎么会这样,到底谁干的?”
“民兵!”瞎眼巴大喊,曾经担任城堡护卫的士兵排成一路,听从指挥站到中央。
“凶手找到了吗?”瞎眼巴问。
“没有。”兵长说,他留着大胡子,身形魁梧。
“怎么还没找到?”
“你问我,我问谁?”兵长不屑一顾地说。
“可恶,你难道不听从我命令吗?”
“我凭什么听你的,你又不是镇长。”
“什么?”瞎眼巴大喊:“我不是谁是?”
“赵发国是我们的镇长。”
瞎眼巴大喊:“赵发国已经不管你们了,现在我们得自己救自己。”
“那你也不是镇长。”
“滚,”瞎眼巴怒吼:“凡是不听我的,都给我滚!”
瞎眼巴以前是私塾先生,经常不拿孩子当人,骂的最多就是这句话。
“滚就滚,做你的一人皇帝吧!”兵长排成一列,与士兵离开高地,大家把篮子里的水果砸向他们,大喊:“走狗,走狗!”
兵长说:“我们只服从赵发国,一介草民也配当镇长?”
大家痛骂兵长,看着他和三千士兵坐船远去,彼此争吵起来:“现在怎么办?”
“他们内部也不团结,”宫崇飞在空中问:“大人,你怎么看?”
于吉摸着下巴说:“嗯,你觉得呢?”
“反正凶手不是大人您!”宫崇说。
“唉?”于吉一愣:“怎么扯到我头上了?”
“可不是吗?”宫崇说:“昨晚你和张道陵闹了一宿,哪有闲情去杀人啊。”
“你少胡说!”于吉惊道。
宫崇言归正传,俯瞰地面说:“再这样下去,他们自己就会打起来。”
又过了一晚,死掉六个人,又一晚,死掉十六个人,又一晚,死掉六十个人,又一晚,死掉一百六十个人,又一晚,死掉二百六十六个人。
最后,凶手赤裸裸出来杀人,它们是从水里爬出来的血尸,头上贴着天符。青丘镇顿时大乱,接着有人放火烧房子,砍杀自己的同伴。夜晚火光冲天,着火的房子倒映在水中,浮现出一片混沌而凄美的景象。
妇女们抱着婴孩,哭声震天响,大家谁也想不通,瞎眼巴也想不通,为什么事情会闹到这地步。
就在这时,林觉和公孙宏出现在镇上,瞎眼巴恳求他:“上仙,请帮帮我,帮帮我。”
林觉一笑:“当然。”
另一方面,长右镇长钱惠回到城堡,立马召集士兵赶赴符玉山。他要再借助黑衫军的力量,替尧光坡报仇。
到达符玉山的墓穴后,黑衫军全没了踪影,旋龟趴在河边,鲜血直流。
“你怎么了?”钱惠问。
“岐…岐山老祖…”旋龟支吾道。
“什么祖?”钱惠听不见问。
“岐山老祖把黑衫军的元神全吸走了!”旋龟说完,一命呜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