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想杀于吉,解除符文,回头看见紫色的电光向他打来。紫电威力无比,一次就能把人打死,尧光坡便是例子。
张道陵用剑抵挡,紫电打在刃上,把他双手震的麻木,雷神剑从手上滑落。一股剧烈的呕吐感涌上心头,张道陵伤势未愈,咳出一口老血。于吉趁机一脚,把他扫落在水。
漫山都是被水淹没的痕迹,寸草不生,真的可惜了,那么好的树,那么绿的草,被水全淹死,反正只要张道陵出手,总得有生灵遭涂炭。
于吉把毛笔浸在水里,单手结印,墨水化成网状把血尸和张道陵打捞上来,张道陵此时已陷入昏迷。
“刚好两千,用来还符不过分吧?”半小时后,于吉把湿哒哒的血尸立在行长面前说。
“大人,快让我帮你疗伤!”宫崇挣脱公孙宏,从飞剑上跳下,跑到于吉跟前说。
“在这里疗伤不太好吧!”于吉说,环视有人的周围。
“这些血尸可能有毒,不疗伤你会死的。”宫崇大吼。
“好吧!”于吉于是脱下外衣,宫崇从包袱里拿出救命的药膏,这是公孙宏从京城带来给她的。宫崇把药抹在于吉伤口上,运起灵力,药膏的作用开始生效,伤口逐渐复原。
行长钦点血尸数量,手里打着算盘:“嗯,虽然都湿了,回去还要晒干,但无论如何也是上好的血尸。”
行长走到一具血尸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刘犊子!”此人叫道,面色铁青,唏嘘的胡子,年龄大概三十五六。
“又是你!”宫崇大叫:“你怎么又来刷存在感?”
“哈哈,”刘犊子摸头大笑:“我白天出去捡头,现在才回来!”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给我闭嘴!”宫崇说。
行长撩开刘犊子头上的符问:“你生平如何,说来听听。”
刘犊子犹豫道:“不说。”
“为什么?”行长问。
“她让我闭嘴。”刘犊子指着宫崇说。
“喂,”行长冲宫崇大喊:“你不能让僵尸不说话吧,我总得了解情况才能入货啊?”
宫崇对刘犊子说:“那好,你讲吧。”
“不讲。”刘犊子说。
“为啥?现在让你刷存在感,你又不刷了?”宫崇问。
“因为对这个世界厌倦了。”
刘犊子低头说,好像一个破掉的袋子——泄了气。他的一生是这么可怜,由于他的笨拙,妻子病死,尸体被张角盗去也不知道。还有他自己,无缘无故被杀,无缘无故成了僵尸,无缘无故卷入巨大的战争洪流,无缘无故头发变得湿哒哒,刘犊子的内心一片浑浊。
“你们这些死人一点不让我省心,以后要是转手,让我怎么跟客户交代?”
狸猫啰啰嗦嗦说一大堆,刘犊子全不在听,目不转睛看着宫崇。他回想起自己的儿子,牡儿长得和宫崇一样可爱。他也回想起宫崇曾和自己逃亡的经历,这些都是美好的回忆。想着想着,他流出了泪水。
“你好意思哭。”老人的声音说,众人在尸群里寻找,只见一具头戴草帽的僵尸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根烟袋。
“父亲!”刘犊子看着老僵尸说:“你怎么也在这?”
“我来看你,傻儿子。”老农说。
“你也变成僵尸了吗?”刘犊子问。
“不然呢?”
“父亲,孩儿不孝,害您变成这样。”刘犊子跪下抱住老农的腿,玩命一样地哭泣。
“你才知道不孝啊,你这个三观尽毁,吃里扒外的家伙,我没你这个儿子!”老农用烟袋使劲敲打刘犊子的头,头好不容易粘上又打落在地。
“别别别!”狸猫大叫:“他现在是符行的私产,你不能毁坏他。”
老农不听,死命敲打刘犊子,行长大喊:“于吉,你快来劝劝它们。”
“父子团聚,善莫大焉,”于吉说:“你就让他们聊会儿天吧。”
“父亲,牡儿呢?”刘犊子捡起头问。
老农打累了,喘着粗气说:“牡儿没事,他是麦田村唯一活着的人。”
“太好了,”刘犊子流出泪水:“他命可真大。”
“可是他注定要孤独下去,”老农叹气说:“要我看,这个世界太灰暗,他还不如死掉呢。”
刘犊子低下头,随即说:“我要去找他。”
行长见刘犊子要走,喝道:“你给我站住。”
刘犊子不听,径直朝山下跑。
“定!”于吉立马结印,刘犊子定住不动。
“放开我,放开我!”刘犊子吼道。
“你不能去麦田村,”于吉说:“现在沭阳镇的僵尸已经被镇长控制了,你去也是送死。”
说到三位镇长,他们驾着飞剑逃走后,连夜回各自镇上,招兵买马,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我要见我的儿子,才不管那么多呢!”刘犊子大吼。
“唉,你现在才想起自己的儿子,已经太迟了。”于吉说。
“我不管,我要见牡儿。”
“休得放肆,”行长冲上去用算盘敲打刘犊子的头,刘犊子的头再次断裂,从脖子上掉下,咕噜噜在地上滚。
“我要见牡儿,我要见牡儿。”人头边滚边大声喊。
“行了,”人头滚在公孙宏面前,公孙宏一脚踩住它:“能不能别吵。”
“我要见儿子,我要见儿子。”人头大喊。
“见儿子不是不可以,”行长走过来说:“只要他有钱,能把你从符行赎出来。”
公孙宏把人头捡起,递给行长。行长接过人头,重新安在刘犊子身上。
“诸位,我还要把这些血尸带回符行,然后找商雏索要欠款,后会有期。”行长说着一吹口哨,大鹏从天而降。
大鹏张开嘴,把僵尸全部吞肚里,一扬翅膀,消失在夜空。
“终于把烦人精请走了!”宫崇松口气说。
“师傅,这人怎么处置?”公孙宏问旁边的林觉。
林觉看着昏迷的张道陵,他肚子上的洞越来越大。
“师哥,还是如我之前所说,把他带回京,交由国王发落吧!”于吉恳求道。
“罢了!”林觉轻吐两字,拂袖离去。
张道陵吐出的水从山脚淹到镇上,青丘市民已经睡下了,又被水冲出来。
“这一天天的,到底怎么回事?”卖炊饼的张大爷揉揉眼,发现自己躺着的床正飘在屋外的水面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