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九章 绵薄之力
“我……瞧着你的额头上出了不少的细汗,我担心你会因此得了风寒。到时候窈儿看见了,定然会是很心疼的!是以,我只是想帮你擦一擦!”说着,林珊便是一脸委屈地将自己手上的丝帕展示给宗灏看。
见状,宗灏往边上挪了挪,冷冷地道:“林小姐仍然是待字闺中,纵然此刻房中无他人,也请林小姐自重!且你与窈儿情同姐妹,更是应当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
听此,林珊的心震了一下,缓缓地将手中的丝帕收了起来,抿了抿嘴唇,极为委屈地道:“如今你正在气头之上,不论说了什么话,我都不与你计较,但你应当知道,我是真心实意的为了你好!你和窈儿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若是愿意,我洗耳恭听,也愿意为你们二人尽绵薄之力。”
林珊话音一落,宗灏便是转过头来看着她,轻启薄唇,用几乎将林珊冰冻起来的口吻送给了她两个字。
“不必!”
“宗公子……我……”
“出去!”宗灏一声怒吼,林珊再想说些什么,也被他的目光给震住,不知该从何说起。
林珊离开后,宗灏便是收拾行囊,毕窈已经不再寒山寺内,他留在此处也是毫无意义。
方才林珊说的那番话,倘若从前年少时不知道她的为人,那当真还会被她的楚楚可怜的模样给骗了去。
会尽绵薄之力?她这绵薄之力倒也是尽得够时机,够意思!
渐渐地,宗灏收拾行囊的动作慢了下来,脸上对林珊的面对渐渐的变成了自责。到底是怪林珊宴请他们夫妻二人到丞相府甚至是寒山寺?还是怪自己太太自信以为能够掌控一切?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宗灏颓败地在了床榻之上。垂眸的时候,锦袍所盖住的玉佩突然就露出来,他缓缓的伸手,将玉佩紧握在手心里,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
猛的抓起身边未收拾好的包袱就推门而出,这寒山寺的路,他比林珊都还要熟,不过片刻,宗灏便是来到了寺门前。
可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在离寺门口不远的地方,林珊与翠玉在交头接耳些什么,除她们二人之外,还有一班的姑子。再瞧翠玉一副战战兢兢的模样,而林珊紧州着眉头,那张脸又阴又晴。
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大事,才会让他们一群人如此的慌张!
观察了片刻,林珊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对翠玉吩咐道:“就算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窈儿找出来,还有,请各位师傅们多尽一些心力,务必将沈芦是如何进入寺庙的事情查清楚,否则我很难给宗公子一个交待!”
林珊话音落后,翠玉便是将头快要低到了胸口,那样子似乎有什么隐情,犹豫着要不要同林珊禀报。
看着她上下嘴唇已经磨合了很久,终于,宗灏凭借着自己那一点耳力听明白了翠玉那小声小气的禀报。
她瞧见沈芦是爬了山寺的一处低矮的墙才离开山寺的。
“这是何时的事情,你为何现在才说?”林珊一声呵斥,翠玉便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她的跟前,一个劲的为自己犯下的错请求林珊的原谅。
“小姐,翠玉知道错了,翠玉当时想着这沈大人既然没有在寺内做了什么出格的事,那离开了也就离开了,要是大声的喧哗了,还不知会惹出什么样的祸事来,因此就未曾进行阻挠。”
“你简直糊涂,窈儿也是在寺内!你在我身边侍奉了这么久,应当知道这位沈大人对窈儿存着何种心思?如今他如此鬼鬼祟祟的离开了山寺,你怎么就敢断定他未曾做过出格的事,没有引起什么祸事呢?”说着,林珊脸上的怒气腾升。
如此,翠玉便是将身体放得更低,几乎是要贴在地上,瑟瑟发抖地一直在等待着林珊的裁决。
见状,林珊深叹了一口气,道:“罢了,这件事情莫要让宗公子知晓了,想来他……”
“此事我已知晓!还有其他的什么事也大可告诉我,不必藏着掖着!”宗灏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林珊。
“宗公子,我们并没有藏着掖着什么事情,不过是这寺庙里头,年久失修,我有一些新的想法,便是同几位师傅商量商量,大家才会聚到此处而已!”林珊笑脸相迎宗灏。
然而,宗灏并不听信她的这个理由,一把就将地上的翠玉拉了起来,瞪着翠玉质问道:“你说,你方才说看见沈芦翻墙离去,是何时?除了他,可还有别人同行?”
翠玉被吓得闭紧了双眼,显然是被这样的宗灏给吓坏了。这时,林珊便上前去将翠玉的手从宗灏的禁锢中解放出来。同时,将翠玉护在自己的身后,紧紧地盯着宗灏的脸,那模样像是在面对一群盗匪,她宁死不屈!
被林珊这样地看着,宗灏心中的怒气渐渐地平息了下来,他低垂着头,用与先前咄咄逼人完全不同的语气恳求着翠玉将她看见沈芦的事仔细地告诉他。
如此,翠玉便是将目光落在了林珊的身上。在得到了林珊的首肯之后,翠玉便是将自己所看见的“事实”讲述出来。
翠玉说,从林珊带着宗灏夫妇二人去见过太皇太后后,她似乎是在寺内见过毕窈,因为她也只是见过毕窈身穿的衣裳在拐角处出现了。而见到沈芦翻墙离开寺内,乃是她晨起去寻其他丫鬟一起侍候林珊时。
她先是听见了有男人和女人在交谈,便是觉得奇怪,因为那男人的声色她并不是太熟悉,可那女声,听起来又些熟悉。在好奇心地驱使下,翠玉才凑过去的。
可这一凑,那男声的主人便是伸出手来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威胁着她,若是出声,便是让她今日命丧于此。一个贵府里的丫鬟,何时被人这样掐着脖子威胁,只能是慌张地求饶着。
而她一求饶,那男人更是威胁他,慌乱中,翠玉说她似乎又看见了毕窈的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