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个匪军来得正好,想来我等便是要去那坎朗寨区域里的一个村落。”曹龙轩不紧不慢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正好让他们带路?”白云飞问。
“非也。”曹龙轩目中闪着精光。
“正好审一审这几人,那魏宝贝是否在他们来的寨子里。”曹龙轩说着,把刀子顶到领头之人的眼珠前。
吓得那领头之人没命地躲闪,向后仰的脖子已经仰得不能再仰,估计再一用力,就得拗断了。
“问他,魏宝贝是否在他们军营里?”曹龙轩平静地看着这个领头之人,然后斜眼瞧了瞟了一下韩德邦。
不知什么原因,韩德邦居然被这曹龙轩给瞟得一个激灵,居然有些慌了手脚。
韩德邦连忙把曹龙轩的意思对这领头之人进行了翻译。
还未等这领头之人回答,曹龙轩一手死死地抓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中的刀子已经捅破了他的眼皮。
鲜红的血液顺着眼皮向下流淌,眼看再使那么一点点的力,他这颗眼球固定是要报废了。
“那苏都外!那苏都外!...”
那领头的人拼命地嚎叫,想用力晃动身子摆脱这马上要扎瞎眼睛的刀子,却颤抖着身子不敢太过用力。
于是他的状态就处于一种很奇怪的平衡中。
韩德邦在一个慌乱的喊叫,一个冷静得如冰的两个人中,语速如机关枪一样,“滴里嘟噜”地翻译个不停。
大家接下来干脆把一开始的紧张、暴力感,转为了惊诧,继而又转为观赏,甚至带有了一些戏谑。
就见那韩德邦,嘴唇嗡动,语速飞快,左右摇头,变换语言,噼里啪啦,简直是口吐莲花,到得后来简直要达到口吐白沫的程度了。
在韩德邦还未口吐白沫地晕死过去之前,那久闻大名却一直未得相见的魏宝贝,他的消息已经基本确定了。
原来这魏宝贝就被这伙叫作“坎朗之鹰”的地方武装分子给软禁着。
众人一听,立时瞠目结舌。
不会吧,居然会这么巧?
从韩德邦的翻译中,才大致了解了个中情由。
原来这魏宝贝吸毒成瘾,没有钱为继,便在网上的秘密渠道售卖祖墓信息,并配以藏宝图。
而他所售卖的信息,既然是近在咫尺,又怎能不会被附近的地方武装给盯上?
况且,有许多当地人,包括这些地方武装,都对当地甚至周边的风土人情、野闻秘史有所了解。
那么在古代,曾经出现在这里的神秘墓穴,又怎能不是各色人等竞相追逐的目标?
所以,不应该说是这败家子魏宝贝招来了地方武装,最终把他软禁起来。
而应该说是,各方势力早就虎视眈眈,甚至早就有人曾冒死闯荡过那据说是异世界一般
的神秘所在。
而这个白痴一般的毒瘾君子,是正中下怀,正好入瓮。
谁让他居然敢在互联网上如此张扬?
说是秘密渠道,已经在网络上现身,能有多秘密?
曹龙轩收回刀子,望向前方高高的岗坡。
似乎他的目光现在就已经穿透前面高高的岗坡,看到了正被囚禁的魏宝贝。
“走吧,现在就出发,越快到达越好。”曹龙轩声音低缓却有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
“那这几个人如何处置?”白云飞问。
“只能让他们永远闭嘴了。”曹龙轩抬头看了看天空。
似乎天空现在碧空如洗般的蓝,都是一种罪过。
“这...”
大家都被他说出的话惊呆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曹龙轩心机深沉,心黑手狠,但也没见过他达到这种程度。
这毕竟是几条鲜活的人命啊!
曹龙轩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眼睛直视前方,连在他的眼底都窥视不到任何的波澜。
“带上此人。”曹龙轩一指那领头的。
“你们先走,我来处理余下几人。”
众人还是看着他。
曹龙轩凛然地扫了一遍众人。
有狠厉的光芒从他眼底划过。
“你等要记住,这里是每天都会有人死亡的混乱地区,各种武装林立,法度不严,或者说没有法度。
在这里,只有比谁的拳头更硬,谁的枪杆子更多,你等还以为这里是乐园?
既然我等已然被发现,又捆绑、逼迫了这些武装分子,还想得以善终?”
曹龙轩的话说完,大家都沉默以对。
因为他的话虽然残酷,但真的无法反驳。
“湄公河惨案”这样轰动世界的大案,已经血淋淋地证明了,在这战乱不休之地,有时候生命如草芥,道理,不是用嘴来讲的。
有命在,才有道理可讲。
连命都保证不了,还如何去讲?
待大家已经越过坡岗,龙行虎步的曹龙轩从后面追了上来。
众人没有人言语,气氛有些沉重。
现在的曹龙轩给人一种心狠手辣、杀人魔王的感觉,但细一想真的是这样吗?
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不想做,也不去做的人,会在心灵上有没有负罪感。
而去做的人呢,他的内心要承受多大的沉重?
押解着嘴里被堵上的领头之人,众人继续前行,尽量挑小路或隐蔽处行进。
虽然缅甸经常局部战火不断,但也没达到所有有地方武装的地方都是天天打仗,那岂不是国家都动荡了?
更何况,很多地方都是地广人稀,甚至还有许多无人踏足的原始森林等无人区。
所以,“地八仙”探险队穿行于掸邦高原上,虽能偶遇原住民或往来的人,对方
也十分诧异,但仍是没有引起什么波澜。
当眼前出现一个比村镇小些,但规模也不相上下的村落时,众人停在远处的密林中仔细观望。
据这个领头之人供述,“坎朗之鹰”的总部当然不在这里,那些自封官老爷的兵匪头子,当然是在大镇子上逍遥快活。
这里是一个分部,一共驻扎着二十几人。
这领头之人能勉强算得上是一个“三把手”,平日里没事便带着一些手下四处游荡,收取“买路钱”。
收不到,或收得不痛快了,就用枪杆子说话。
只见此处匪军分部的营房,是坐落在环山对峙的一侧山坡的半山腰。
四周青山绿水,云雾缭绕,绿树如盖,河溪交错,好一派神仙居所般的地方。
这样的地形、地势,在掸邦高原上,是属于隐藏在其中的山峡般的好去处,若是开发旅游倒真是不错的地界。
在坐落在半山腰的匪军分部营房周围,相距遥远一些的地方,散落着零零星星的村舍,虽然是高压山峡,但仍是东南亚热带雨林里典型的民居风格。
“戒备并不森严,连个像样的值勤人员都没有。”白云飞下了断语。
“当然,如果我们要解救人质的话,需要小心是否有暗桩。”末了,白云飞可能怕大家有疏忽,自己又补充了一句。
众人心领神会。
韩德邦又问那个领头之人,营房内到底有没有暗桩,平时有几人在营房内,营房内的建筑布局和房间设计大致怎样,那些兵匪的火力如何,等等,问得也算详细。
那领头的兵匪都老老实实地一一做了解答。
该问的已经基本问完,曹龙轩忽然出手,一把将这领头的兵匪从牛钢和鲁武阳的手中给抢了过来。
拖死狗一般将他拖进了旁边的树林里。
那兵匪头子可能预感到了什么,死命地踢踏着双腿,嘴里不停地“唔唔”着喊叫,却难以改变被拖进了林子里。
下一刻,曹龙轩从容地从林子里走出来。
目光平静,仪态轻松,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大约过了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这处位于掸邦高原上的山峡处的小村落,忽然响起了刺耳的枪声。
当枪声响起时,战斗就已接近尾声。
而战斗如何开始的?这要从“地八仙”探险队潜伏到营区外开始说起。
当曹龙轩“处理”完那个领头之人后,“地八仙”探险队一行八人,潜伏着摸向营房。
因为这座营房与其它民居是分割开来的,所以攻占独占的军营,虽然危险性同样没有降低,但却能避免伤及无辜。
在摸到营区大门口不远处时,众人从用竖起的削尖树桩扎成的篱笆空隙,看到大门口内有一个类似岗楼的独立木屋。
木屋内,一个光着膀子的地方武装分子,正半倚在木桌子边打瞌睡。
只见这个光着膀子的家伙睡得很沉很香,嘴里打着呼噜,口水已经流出来好长,黝黑的大肚皮正随着呼噜一起一伏地乱颤。
众人潜伏在营房外不远的树林里看得清清楚楚,整个营区,也就七八所房子,除了大门口这个类似岗楼的小木屋,里边的基本上都是宿舍或仓库。
“我们先悄悄地接近大门口,然后突然加速,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那个门里的岗亭。
先解决掉那个睡觉的值勤人,然后再分头攻占里边那些兵舍。
现在,估计里面人不会太多,刚才被我们解决掉几个,应该还有在外面不在营区里的。
所以初步估计整个营区现在也就有十几个人这样,只要我们能无声地先解决掉那个睡觉的值勤人,不让里边的人听到。
等到我们分头冲到各个兵舍,突然向里边射击,他们应该连找枪支或打开保险的机会都没有。
毕竟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他们已经在这样的状态下松散惯了。
为了防止伤到自己人,枪支平时肯定是不可能打开保险的,而且这里天气炎热,为了通风,人能舒服一些,这些兵舍的门都是开着的。
这就能给我们突然出现并快速消灭他们提供了好条件。”
白云飞条理清晰地向大家讲解着,这也是战斗前的动员和行动布署。
“还有一点极为重要!
刚才曹老板说的很对,只是我们心里承认,嘴上不敢说出来而已。
在这里,没有仁慈可言,如果我们落到他们手里,十在八九就是一个字:死!
现在我们手里有五条缴获来的枪,加上曹老板自己的手枪,我们一会儿解决掉那个睡觉的值勤人后,还会再得到一条枪。
这样,七条枪同时向七个屋内扫射,能轻而易举地解决掉这些残暴的地方武装分子。
绝不能给他们喘息的机会,只要他们开始反扑,我们和他们开始打起消耗战的话,他们的增援肯定很快就会到来,到时候我们就会陷在这里。
那样我们不仅解救不出人质,搞不好大家也有折在这里的可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