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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有变

长安迢迢路遥遥 才华与夏 6677 2024-02-07 08:34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桌子上的那一柱香马上就要见底了。

  应奴用手敲击着剑鞘,抬起头来看到两个男人,年轻道人站在窗口眺望远方,纪伯桐不停地瞅着门,期待着门被推开那一刻。

  在最后一丝烟灰泯灭的那一瞬间,房间的门受到一股外界的推力,由外向内渐渐打开。

  元大亨已然有毒发的症状,跌进屋子里来,抱着纪伯桐的小腿,哀求道,“解药,解药――”

  应奴看到只有他一个人,并不见禾婳与玉簟的身影。

  纪伯桐蹲下身子,两手抓起他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质问道,“她们人呢?”

  “解药,先给我解药――”

  元大亨两手伸到他的面前,颤抖着说。鼻尖处流出一道鲜血,他也不知道擦,任由那道鼻血接着往下流,流到他的嘴里。

  纪伯桐把他放下,应奴从腰间掏出一个绿色的药囊,把解药按到他的嘴里,用力把元大亨的下巴往上一抽,他顺势就把药给吞下去了。

  应奴把他的身子扶正,纪伯桐在他的身后单膝蹲下,运动真气于指尖,一掌拍在他的背上,顿时前面的地板上多了一口黑色的血液。

  元大亨顺了一口气,感觉身体已然轻快许多。

  “人呢?”

  纪伯桐再一次问道。

  他只看到元大亨的嘴唇扯了扯,语气很轻,犹如山间早雾,根本不知道在说什么。

  他微微往前倾了倾身子,皱着眉头靠近胡子商客。

  胡子商客的嘴就贴在他的耳边,满口的鲜血还未清理干净,吐出的每一句话都带着一股腥气,“我说,她们――”

  他粗矿的脸上扬起一股得意,他今日被人算计的,终究要全部讨回来,那就以牙还牙,看看谁更狠一些吧!

  “在王家等着你呢!”

  “公子退后!”

  元大狠手握着腰间的一把石灰,对着纪伯桐的脸大力一挥。

  说时迟那时快,应奴迅速上前,一脚踹在他的胸口,元大亨闷哼一声,被她的这一脚直接扫到门口。

  纪伯桐挥舞着手驱散眼前那白茫茫的一片,但那么近的的距离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全部都避开的,眼睛传来刺痛感,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他的眼珠。

  胡子商客见状,捂着自己的心口,另一只手指着纪伯桐,发狂似的笑起来。

  “怎么样啊,中计了吧,看你们自诩聪明,哈哈哈哈哈哈――”

  子闻一直在观察街道,他发现这个胡子商客身后还跟了另一群人,看样子是来者不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想要提示他们却已经来不及,纪伯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时间什么也看不清。

  埋伏在门外的那群人在听到元大亨的狂笑之后仿佛是得到了什么信号,各个手持

  短刀将这个房间里三层外三层地包围了起来。

  “事情有变,我们快走!”

  他将手中的拂尘抛出去,上面细长的丝绒给为首的那两个人迎面一击,他快步起来,同应奴一左一右架起纪伯桐。

  “你把禾婳她们怎么样了?”

  “她们还没死呢,不过等你下次见她的时候,可就不一定了。”元大亨止住了笑声,对着那群人道,“这就是大燕来的细作,那两个女的勾结外敌,要叛国!抓住这三个同伙,生死不论,通通有赏!”

  几十个壮汉被他的这一席话鼓动,像是苍蝇见了肉一样飞扑上去,加上手里挥舞的刀具,群魔乱舞,逼得他们三个人步步后退。

  应奴一边应付,一边还得看顾自家公子,在这一局室之中,肯定不能长久相持下去。

  “臭道士,你想个办法呀!”

  她一脚踹过去,一个壮汉应声往后推到一片,但很快,另一群人直接跨过他的身躯又冲到前面来。

  纪伯桐但用耳朵细听,对于临近的脚步声,朝着那方向亦是一脚过去。

  子闻青色的长袖飞甩,一把砍刀对着眼睛受伤的纪伯桐冲来,他二指夹住那只手腕,轻轻用力,壮汉手腕吃痛,砍刀直直地掉落在地上,脸上的表情痛苦扭曲。

  他挡在应奴的前面,“不能落在他们身上任人宰割,你们从窗户先走,我断后!”

  “多谢!”

  应奴扶着纪伯桐来到窗户边,这里是二楼,说高不高,但若是莽撞地摔下去,恐怕也得折掉一条腿。

  “公子……”

  她犹豫地看了一眼纪伯桐。

  他伸手扶着栏杆,半身跨过去,“我没事,快跳!”

  两个人纵身一跃,消失在人群的视野之中。

  他们主仆两个正好落到楼下一家粮草板车之上,身上轻微划破,没有什么大伤,应奴起身到前面拉住缰绳,只消驱动鞭子,马上就能走。

  她回头朝着楼上面看,纪伯桐大吼了一声,“子闻,快跳!”

  子闻跨上窗户,在众人挥着刀冲向他的那一刻,应声而落。一个庞然大物重重地摔在板车上,车身一震,若不是纪伯桐抓稳了围栏,恐怕都要被他给弹出去。

  “驾――都给我让开――”

  来不及说任何废话,应奴一鞭子狠狠地抽在马匹的屁股上,马儿立时一惊,像疯了一样撒开蹄子往前面跑去。

  “诶~”

  粮食铺子的小贩听到马蹄嘶鸣,追出门来,只看到板车绝尘而去的背影和街面上踏起的灰尘,众行人街舍怕被误伤自觉地闪到两边。

  “我的粮食啊,偷粮食了,苍天啊!”

  小贩追出几里,眼看着没了踪影,痛呼一声。还没站定,身后又有一群人,从酒楼上涌动下来,朝着他的这个方

  向奔跑过来。把小贩吓得躲到一处卖胡饼的人家。

  “你可烧香拜佛吧,就当是破财免灾,这把火没烧到你这来――”

  胡饼摊的小贩劝慰他道。

  刚刚那胆战心惊的一幕,粮食小贩也忍不住地点头,吃吃地道,“那王家的仆人是发了疯了吗?”

  “谁晓得呢――或许是在抓什么江洋大盗的吧。”另一个附和道,“反正不干小老百姓的事,他王大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去吧。”

  王家府院。

  王承之用一块干净的布子擦拭着一把明亮的刀,听到元大亨跪在地上汇报着此番行动的结果。

  “你们的好本事,这样都能丟了!”

  他的声音从上头传来,就像他手上的那把刀一样,无形之中给众人以一种压力。无论是站着的还是跪着的人,都不自觉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元兄今日辛苦了,下去吧,以后有事再通知你吧。”

  胡子商客像是得了赦令一般,唯唯诺诺地退了下去,前脚刚出院门,身后就传来“筝”的一声,那群家奴齐齐一声,双膝跪地。

  王承之用力地将刀插在茶座之上,刀身直接穿破木桌,“你们说,她们能跳楼,你们就不能跳,你们这些贱奴的腿是黄金做的不是!!”

  为首的一个长随,平日里在王承之的面前得几分脸面,此时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只是不停地磕头,“属下知错,求大人网开一面,求大人往来一面!!”

  王承之状若头疼一般的揉了揉太阳穴,“你们可真不让我省心哪!都下去吧,该领多少板子自己领去!”

  那个长随又磕了几个头,带着众人下去了,临走之时正好与王大人撞了个正面,对方看了他们一脸恐丧,心下已经了然。

  他大步朝着室内走去,边拱手边玩笑道,“堂兄何须这样发作他们,到时候这后院又得哀嚎惨叫连营,姹紫嫣红一片。”

  “办事不利,理应当罚;你治家不严,我还没拿你是问呢!”王承之自从回了永安县,王大人就感觉自己大权旁落一般,无论家里还是花田,都是他说了算。

  其实也想得通,谁让自己只是一脉不起眼的旁支呢。

  他悻悻地转移了话题,“堂兄,那禾婳她不肯在供状上画押呀,还吵嚷着要见你,我也是没办法了,只好来请示你的意思。”

  王承之站起身来,走到王大人的身边。

  “带我去看看。”

  禾婳和玉簟被分别被束缚着手脚烤在墙上,两个人皆受过不少的刑罚,身上条条伤痕,触目惊心。

  “婳儿主,你还好吗?”

  玉簟小声地问。

  禾婳虽然没有从小大富大贵地长大,但好歹从没有受过这样严重的伤,强撑着胸间一口气回道,“我还

  行。你呢?”

  “奴婢自小受的就是这些训练,我不怕,待会儿他们要是还用刑,你别说话,我把他们都引过来,好让你少受点苦。”

  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重一重,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心俱是一悬,怕不是那施刑的人又折返了。

  牢房的门被看守打开,王氏兄弟两人低头钻进来,王承之被这里的一股发霉的气味儿冲了鼻,伸手捏着鼻子,嫌弃之情溢于言表。

  他看了两人一眼,径自走到禾婳身边,从王大人手里接过一份供状,摊开在她的眼前。上面白纸黑字,口口声声言她通敌大燕细作,甚至还主动表明,一切皆出于太后授意。

  “为什么不签字画押?”

  看着美人落难,王承之也忍不住起了一份怜香惜玉之心,伸手替她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何苦还要去多受这些皮肉之苦呢?你要知道,这一整套的刑具,你才受了不过五分之一呢,后面还有十几种等着你呢!”

  “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禾婳狠狠地啐他一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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