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折痕情长
江南,岑州。
日登山巅,已过九时。
天牢。
斜照天牢大门的阳光,默默的与乌黑的环境较劲,而被关天牢的明军高手,看见一缕阳光,是那样的睁不开久处黑暗的双眸。
浮沉的阴气,在漆黑中翻滚着死亡的气息,即使空旷而寂静的天牢过道再怎么湿润闷热,四周环境仍然充满了无穷无尽的冰冷之感。
年迈的指尖划过他身上满是烧伤的皱痕,就连清廷御医也为他感到心疼,而那一刀下去,去除南功烈身上的淤苞与脂肪瘤,而他不惧,仍然冷静如夜,如钢筋铁骨,硬生生的未叫一声疼。
此时。
莽古带着侍卫走入天牢,他手里握着三颗玉珠,不断在手中转翻,一脸严肃的样子更显威态。
眼神透过间隔一致的钢铁御柱,南功烈瞧见了莽古的到来,而那紧随其后的人物,这其中还有纳兰承德与萧洪船。
莽古走进狱门,南功烈与严蚩的眼神却极为轻视。
莽古冷冷一笑:“看样子,我从北京又返回此地,而这段期间你们的身体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我想是时候让你们做出选择了。”
本来有气无力的严蚩本不想多看、多听与多说,可莽古之言不堪入耳,让严蚩心中的不满瞬间想发泄在这些清军高官身上,于是,严蚩拖起沉重的铁链、脚链走至莽古面前,同样以狰狞的面孔相视。
面对表情霸气的莽古,严蚩豪不畏惧,咬牙切齿:“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怎么说都是一国之士,我是不会与你同流合污的……。”
莽古轻视一笑:“好一句同流合污,告诉你一句至理名言,识时务者为俊杰……。”
此时,南功烈睁开了禁闭的双眸,蹲坐在原地说道:“军人是一国之威严,我知道我如何选择,都难逃一死,所以还请你干脆一点,给我们来个痛快吧!”
莽古半举右臂,强有力的握转玉珠,言道:“要杀你们,我早就杀了,更不会请有名的御医来医治你们,只不过我慧眼识英雄,说句实话,论功夫,天下没有几人能够与我莽古相提并论,但……曾经……锦衣卫让我深深的领教了他们的战斗力,我也知道锦衣卫刀阵几乎坚不可摧,所以还希望你们弃暗投明,如果将来有一天我坐上了皇位,可以保证你们加官进爵,如果你们不识时务,就不要怪我没有给过你们机会。”
南功烈:“明人不说暗话,你究竟想把我们怎么样?”
莽古心一沉:“除了纳兰承德,你们全部都给下。”
“喳。”
跟随莽古的侍卫随即低头退出天牢;萧洪船并不受莽古信奈,这证明,莽古并不会重用萧洪船,在萧洪船的心里,莽古居然相信前明军锦衣卫,也不愿轻信与他,这让萧洪船极为不满,不过,高权难以撼动,这需要萧洪船证明自己。
莽古看了看严蚩有转头盯着南功烈言道:“实不相瞒,我的目标要坐上皇位,我决心一统华夏,我知道这绝非易事,所以我手下得有得力之人,为我排忧解难,而之前我与锦衣卫交过手,我深知锦衣卫的战斗力,所以我希望你们为我带军,教他们锦衣卫刀阵……。”
南功烈吃付一笑:“你凭什么相信我们?就不怕我们给你突然来个反戈相向?”
莽古镇定自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我绝对相信锦衣卫有为主必死之心,现在你们的皇帝被押往北京后已被凌迟处死,我向你们保证,只要我做了皇帝,我会继续让锦衣卫阵容扩大,怎么样?”
莽古之言,让严蚩陷入沉思。
南功烈听说明皇被杀,拳头紧握而面无表情,心中自然是痛概万千,犹如处在人间地狱,不被归浅渴望的自由一般。
纳兰承德趁机搭话:“我们贝勒爷识英雄重英雄,你们有什么条件?想要些什么?可以尽管开口,不怕告诉你们,我也领教过锦衣卫刀阵的威力,甚至有一次,我遇上了你们年轻的锦衣卫指挥使,没有想到我们辽东四大高手差一点都栽在他手里,这说明,明军中仍然有可用之才,希望你们好好考虑一下,我盼望有一天,我们能够为贝勒爷夺下大好江山。”
一听此话,严蚩心中显得犹豫不决,他为主之心,已经在漆黑阴沉的环境下开始动摇。
严蚩静态扭头问南功烈:“南大人!你的意思是……?”
南功烈咬牙切齿:“你们还是不要痴心妄想了,我深知自己是一名军人,曾经深受皇恩,我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一国之军人,军人!是一国不可动摇的尊严,我宁愿追随先皇……。”
失望的莽古转身走远,又突然停下脚步,言道:“我希望你们再仔细考虑一下,给自己留一片余地,算是给自己希望。”
那孤寞的背影漫步而威严的离去,只留下孤寂的一缕阳光从门窗照入白昼依然漆黑的角落,然而,天牢最深处,那片角落依然寂静又漆黑,沉浸着一片迷离。
感谢点读!
(第八十一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