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江南福利
日渐出升,景象如初。
晨练九式,人如还古。
招式热血,名震华夏!
晨曦凸起的山头,清晰的空气与牡丹花的清香在缕缕曦光中肆意扩散,不顾一切长满枝头的莹叶随风翻飞,白昼不停的蝉鸣声与枝头小鸟优悦的歌声在林间此起彼落,跃然出凄美之景与歌出心怡之声。
追求精湛武艺的少年,几位小叫花子晨练九式的动作说明,他们不是每人都适合练武,严蚩看得清清楚楚,他有意教导好的练武胚子更上层的功夫。
几位小叫花子咬紧牙齿,蹲着虎式马步,那汗水,如雨落下。
严蚩一边教导一边说:“大家习武的基本功是一样的,招式也一致,但每一个人付出后的效果与收获都截然不同,好功夫,这就要靠大家勤加苦练,只有基本功扎实,苦练于一身,才有新的突破。”
连城俊扎着马步,流着满头大汗,咬牙问严蚩:“严大哥,梁大哥的武功比你还要厉害吗?”
严蚩微微一笑:“当然啦!要不然他怎么是千户之首,而我只是百户。”
王新岳好奇的问:“严大哥,什么是千户之首啊?”
严蚩:“千户之首就是万户,也就是我们最大的头头。”
周鞎同再问:“哦!那我们什么时候才有你和梁大哥那般武艺呢?”
严蚩:“这就还早哦,没有个十年八年那是肯定不行的……。”
“啊!!!”
严蚩:“一口不能吃成胖子,大家慢慢来吧。”
虞末麟:“知道了,严大哥。”
严蚩:“你们要记住,武艺高强只是人生的一部分,强悍的民族意识,于国家民族为大任,受人尊重,得民认同,才能纵横华夏万里江山,你们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
严蚩使出步伐武刀起尘,聪明伶俐者才能学到手的功夫,实属不语教到功夫,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严蚩边教边说:“我严蚩最近也只能教你们基本功,以后你们有什么样的武功造诣,这都要看你们的努力与机缘了。”
“哦。”
晨曦祥和的照入微开的木窗内,冷倾在睡梦中醒来,只听见外面一阵刀芒武起落叶飞花之声,还有马步蹬桩步之声。
打开破烂的纸护门,踏出门槛,冷倾这才发现,倒映于眼眸中的是明军千户军服,缭绕在他们脚底下的尘烟睡着热浪冉冉升起,而印在他们脸颊上的是宏图大志与灰色波澜。
冷倾看着几位小叫花子的扎步,淡淡一笑,自言自语:“这一定就是明军所练的军体虎拳,动作整齐划一,势气如虎,只不过……,哎!没有想到……我居然与明军千户同住一屋檐下。”
严蚩身旁出现了一个灰黑的长影,他知道是昨夜酒醉之人醒来,威猛手刀,转身就说:“这位兄台,由于江南五月成熟的野果甚少,我随便摘了一点可吃的野果,若兄台不嫌弃,请随意享用。”
冷倾走下坡台,礼貌回应:“多谢兄台盛意招待,冷倾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在此久留,昨夜真是冒昧打扰,就此告辞。”
严蚩点头说道:“好,若兄台以后有困难之处,需要在此避宿,请随来。”
“多谢兄台。”
“请。”
破庙前,冷倾与严蚩的对话,很简洁而又清晰,但却流露出异常“情深意重”的情意,他们似乎没有时间去说明一切,而是靠着心中直觉留情在心,深情告别。
……
冷倾一路漫无目的前进。
日登山巅,刺眼燎艳。
发脾气的阳光将大地烤得灼热欲裂,随风拂面已是滚滚热气。
冷倾一无是处,来到荒山野岭,因为没有找到马雯月,他就不会离开江南。
一流向东的河水,倒映水面的阳光,在河岸两旁出人意料的映出两排波澜起伏的霓虹光,还很有节奏感的放光闪烁,一片莹莹美感。
由于江南处于战乱期间,这里的人,每个人的生活主题就是怎样活到明天,而明天的景致与命运会是什么样子?谁人能够知晓呢?
冷倾满头大汗,全身还带着酒气,闻一闻,自身已是臭汗琳琳,见到奔流向东的河床,冷倾自然想洗澡去去身上的臭汗。
冷倾觉得自己不属于这里,自己终究有一天会离开江南,而且冷倾性格孤僻,性格暴躁,因为自己的不同与伤感,他觉得这一切已经融化在江南。
冷倾突然有情有义的想起严蚩,满腹心事的自言自语:“江南这一带的人性格洒脱,性情好爽,不像我们北郡,人心都像被冰雪所覆盖。”
走到河床对岸,冷倾以为安静的荒山野岭间只有自己一人,脱去外衣,挂在枝头上,突然,一影翻飞而过,他惊讶的发现,居然是一件女子的淡红外衣被风吹来,斜挂在偌大的树叉上。
平时无笑脸的冷倾露出惬意之笑,望之树叉上的衣物言道:“这定是一位女子的外衣,难道这河流里有人捷足先登?”
冷倾赶紧裹紧衣服,站在河床边缘,一看究竟。
剥开枝叶的遮拦,冷倾仔细一看,果不其然,一位独自在河流起舞的女子惊艳乍现,他的眼眸瞬间被河床内翻游的一妙龄女子给惊呆了,那游姿太销魂,让冷倾顿时灵魂出窍,被迷傻了一般。
虽然距离较远,感觉她的身姿很缥缈,如夜一样凄美又凄迷,好像冷倾的整个世界被莫名思绪凝聚在她鱼跃的游姿上,直让冷倾感觉,幸福太突然,这真是出人意料的福利。
冷倾笑得有些冷清,有些空灵,有些更孤寂的感觉。
冷倾感觉此女子没有美颜的馅媚,没有对富贵的奢望,只有一种如水波般的平静,可随风起波澜,也可静态如冰。
大风吹过,不断翻飞她那细薄披风。
冷倾一笑:“啊!我是不是该为这位姑娘做一点好事呢?现在夏天酷热难耐,人所穿的衣服本来就少之又少,她的衣物这样一件两件的被风吹走,等一会那河里的姑娘没了衣物,岂不是很惊慌,在这荒山野岭中既然与你有缘,那我就……何不顺水推舟。”
姑娘挂在树枝上的衣物,已经被大风三件二件的吹走,已所剩无几。
走进的步伐越来越近,心跳也有所加快,距离自然越来越近,现在冷倾才发现,她在河水中游觅的身姿,是那样白嫩富有光泽,那在河水中若隐若现的身姿,游弥出一道完美的优美曲线,似乎正在努力编织一张为情爱所迷恋的网,让冷倾心甘情愿自投罗网。
对于爱美之心,夏天越热,女子的衣物自然穿得单薄,福利自然也高。
目倾河流的一切,冷倾这才发现,河水里射出的光,是那样的柔和与唯美。
河流里戏水的她。
叫楚明燕。
她可是一位五毒神教的圣女。
和这位姑娘的谈资,那就是这样用毒谋取利益,怎样用毒让人乖乖就范。
现在江南处于战乱期间,发战乱财的人不在少数,她可是随同她的师傅五毒老祖来捞取好处的,所以她才敢如此大胆,孤身一人在此洗澡戏水游乐。
冷倾为楚明燕挂好衣物,发现地上掉落一把纸扇子,还有几包褐色纸包,只是冷倾没有发现,褐色纸包里面是毒粉,冷倾只是捡起纸扇子一看,纸扇子上居然写着‘倾城天下’,冷倾折开纸扇子轻轻挥舞两下,他想将纸扇子放回姑娘衣物上,这才发现姑娘的外衣已经被风吹走,而且自己衣冠不整,也脱去了外衣。
冷倾嘴里嘻嘻念叨:“这把纸扇肯定与我有缘,要不然怎么叫做倾城天下呢?”
戏水的楚明燕,已经发现了冷倾,她显得忧郁、气愤而矜持,但她并不紧张。
楚明燕望着冷倾,在水里念叨:“难道巫师说与我在此奇遇的男子就是他?”
一个不留神的情思,冷倾挂好姑娘的衣物时,发现河流中的女子已经不在,而四处张望。
冷倾东张西望,轻声念叨:“咦,水中的那位姑娘呢?”
谁知?
楚明燕躲在茂密的枝叶后面,问道:“我的衣服香不香啊?”
冷倾一回头,大大咧咧的回答:“姑娘,冷倾有礼,不过……说实话,你的衣物上……香味我的没有闻到,倒闻见一股怪怪的味道。”
冷倾望着楚明燕神秘兮兮又美伦的面容,目不转睛,因为她那美貌与洁白无暇的肌肤在洗澡戏水后特别深入人心。
楚明燕大声怒吼:“你看什么看?就不怕我挖了你的眼睛?”
冷倾不以为然:“姑娘,你说话不要那么凶残嘛,男人看女人是天经地义之事,再说又不是我故意偷窥你,而是机缘巧合遇上的而已,真不至于挖人眼睛吧?”
楚明燕裹着紧仅有的薄纱,站在冷倾身后,一见自己的外衣已经不翼而飞,而冷倾的动作与眼神太猥琐,便气不打一处来,大声吼道:“你好大的色胆,居然敢戏弄本姑娘……。”楚明燕一模身上的暗器,发现未在。
冷倾急忙回头惊眼一看,嘻嘻回道:“呃……,呃,姑娘对我有所误会,我见姑娘的衣服被风吹走,特意帮你拾回来。”
在楚明燕心里,世上男子多为好色之徒,她定不会轻易相信冷倾,因为冷倾看上去已经由一个为人正经之人变成了嬉皮笑脸之人。
楚明燕瞪大眼睛,咬牙切齿:“是吗?这么说我要谢谢你喽?”
冷倾连忙点头:“当然啦!我见姑娘衣物被风吹走,特意帮你拾回来,嘿嘿嘿,只是没有想到,惊喜来得太意外,没有想到江南的福利还真不错,在这荒山野岭也能遇到如此美颜多娇的女子,真是让冷倾大饱眼福。”
楚明燕变脸惊叫:“你还看,你还没有看够啊?还不快去帮本姑娘把外衣拿过来。”
“哦!”冷倾点头答应,边走边自言自语:“我怎么感觉她的语气像是在安排她家的用人一样啊!求别人应该说请知道不?不过算了,看在这突如其来的福利份上,我心胸开阔,不与你计较。”
楚明燕在枝繁叶茂的树叉后,穿好衣物后,露出深埋的邪恶表情,那扇纸扇子的动作,显得特别有另类气质。
“呲……”
冷倾大力起跳,取下衣服,尴尬了,楚明燕的淡红衣服被树枝挂烂。
冷倾看着被挂破的衣服念叨:“没有想到做好人好事这么难啊!我不是故意的哦,姑娘你可不要怪我喔!如果你要怪,都怪刚才那阵风太大了,啊!这衣服上居然也有一股怪味,我感觉这怪味好熟悉,哎!女子的衣服应该是香气凛然,没想到这女子的衣服……怪怪的。”
此时,一阵灰暗色涌盖而下,漂流的碧云遮住了炽热的阳光,半为强光,半为阴光,让人的眼睛不用在为强光所半闭眼眸。
一走上前去,楚明燕正站在青绿的燎原下,满地刺眼的光芒总算被云所盖,皮肤上感应到的滚热气息得以缓解。
楚明燕知道自己的衣服已被撕破,也无意要回,不过,女人的心间藏不住太多怨气,太靠近她,那她就会让人得到深沉的悲哀。
冷倾:“姑娘,你的衣服被树枝刮破了,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没有做到那么彻底。”
楚明燕很不情愿的说道:“没有关系,本姑娘家中有穿不完的绫罗绸缎……。”
冷倾一笑:“那这衣服,你还要不要啊?”
楚明燕:“不用了,你拿去做纪念吧!”
冷倾将衣服随手一扔,毫不在意的说道:“我才没有那么贱呢,这衣服又破又臭,一点香味也没有,我拿来干什么?”
楚明燕:“没有香味?”
冷倾不断的睁眼睛,大大咧咧言道:“哦!我明白了,姑娘是不是得病了,衣服上全是一股药味……。”
楚明燕回头眼神一恨,大声吼道:“你再胡说,你信不信我将你的舌头割掉,还把你的牙齿拔光……。”
冷倾不屑一顾:“姑娘看你水白细嫩的,说话比我还要粗鲁,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是好心……。”
冷倾话还未说完,楚明燕折开纸扇子往冷倾左边一扇。
“嗦嗦嗦……”
纸扇子里居然飞出几只长长的竹签,怒射在树干上。
冷倾被惊了一跳,半闭眼睛,连腿几步,心腹不满:“姑娘,你这是为何?”
楚明燕扭转头颅,大声言道:“如果不是我事先听巫师说过,我在此会与一位有缘男子奇遇,我早就要你好看,哼!巫师说你是什么奇男子,看你刚才的表现我就知道,你是到处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今天被你占了我的便宜,下次我一定要找你讨回来。”
冷倾顿时傻眼,万万没有想到,这位柔弱的女子轻功居然如此了得,翻身一跃,骑着山路下的骏马而去。
冷倾头脑突然清醒一般,奇怪的念叨:“巫师?难道她是贝勒爷的人?”
冷倾轻步上前查探那位姑娘留下的竹签,仔细一看,牙签上居然冒着白烟,还“呲呲……”声响个不停。
“原来不是药味,而是毒,这真是最危险的福利。”
……
岑州。
霞光去尽,墨幕眼帘。
对于身在江南的连沣来说,他乡的星辰闪烁就是挣扎很激烈的思念。
这时,夜幕的光线之中,走来几位让连沣看不爽的东洋武士,因为他们走路的样子很嚣张。
“他们来这里是干什么?”
连沣巡逻的时候,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他不明白,会发生什么事。
几乎与月平齐的山巅之上,巫师设坛正在做法。
经历锦衣卫偷袭事件,莽古贝勒对巫师的话特别相信。
一阵怪感的做法后。
巫师走下设坛。
莽古贝勒急着问:“巫师,你算得怎么样了?”
巫师拿着法杖,看着魔尊阵,说道:“启禀贝勒,据我所算出的结果,豫亲王大慨在本月十五号攻取南京,但他会有一劫难,你是不是……?”
莽古贝勒大手一挥:“豫亲王的劫难不要管他,你说明皇躲在哪里?你有没有推算出来?”
巫师:“启禀贝勒,明皇应该在徽州芜湖一带,据天威星合影之光显示,明皇已经在劫难逃。”
莽古贝勒又问:“好!那你说我这次去夺取明军水师的军火会成功吗?”
巫师:“启禀贝勒,请贝勒爷赎罪,我法力有限,我无法预知这次行动成功因数,但现在天威星还剩下一个角,这说明明朝气数还未尽。”
莽古贝勒大出一口气,思绪着什么?宫沉府深,运筹帷幄,临近皇帝之位,谁不想纵横天下呢?
侍卫匆匆忙忙赶来:“启禀贝勒爷,五位东洋武士已经来了。”
莽古瞪眼:“他们不是六个人吗?怎么成了五个人啦?”
“启禀贝勒爷,他们的人说……其中有一人已经不愿意在与贝勒爷合作。”
(第三十八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