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毁灭
<link href="/r/book_piew_ebook_css/8597/465158597/465158672/20200701094511/css/" rel="stylesheet" type="text/css" />顾清月一夜好眠。昨晚上她在冥思苦想郁少阳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可困意来袭,她没撑住,睡了过去。
他说不会有新的女主人进门,他在告诉她他其实是在等她吗?他没有选择丽莎?
可他和丽莎都已经选定了婚纱,他们是要奔着结婚去的。
算了,可能是她想多了。她不信他和别的女人试了婚纱,会转回头来娶她,这不符合逻辑。
伸了个懒腰,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这段时间,她每晚上都靠喝浓茶驱走困意,若不然,凭她现在这么嗜睡,不可能熬到深夜十二点。
她订的闹钟就是夜里十二点响起。不管她有多困,有多累,她都会在十二点打电话给明婶,她知道那个点,他不在家。她可以毫不顾忌的问一下郁少阳的情况。
来到这边后,一次也没拉下。
不打那个电话,心里就不踏实,长此以往,成了习惯。
她嘱咐明婶不让郁少阳知道的,可昨天他上班去的晚,他还是接到了她的电话。
再次听到他的声音,她心里砰砰乱跳,抑制不住的激动。
想忘不能忘,无论她在他们之间筑起的城墙有多高多厚都不管用,只要听到他的声音,那城墙便会倒塌。她也会沦陷其中。
被他呵护在掌心里,尝过那种甜蜜的滋味,久而久之,成了习惯。
这习惯一点都不好,能让她在千里之外每每想起他,想到的都是他对她的好。让她难忘和怀念。其实这段日子她想他想的要命,在人前若无其事也不过是强颜欢笑。
“清月,”田雨提着份早餐走了进来,看到她坐在床上发呆,不禁问:“想你老公了?”
顾清月的思绪被拉回:“胡说什么?我那有老公。”
田雨:“死鸭子嘴硬,你就不承认吧,反正我有的是办法知道你的过去。”
顾清月嗔怪的看着她:“知道你是个大侦探,但你能不能往学习上用点心,昨天老师提问了五个问题,你一问三不知,你这种水平怎么好意思出来做交换生?”
田雨不以为然:“我就这水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通过关系才拿到交换生名额的,你们就尽管嘲笑我吧,我才不理会。”
顾清月:“我只不过是让你努力些,好对得起自己,谁有笑话你了。”
顾清月还真没有嘲笑她的意思,田雨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满不在乎,但对她特别好。
嘘寒问暖,对她照顾有加,跟个大姐姐一样。她心里其实很依赖她的。
田雨把早餐摆上:“中国人开的餐馆里买的,快吃吧。以后别说让我奋发图强,你这就是对牛弹琴。还惹的我不高兴,别破坏我心情。”
顾清月翻了个白眼:“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服了!”
顾清月看到桌上几样粥和几种不同陷料的蒸饺,忙洗了手,吃饭。沈瑶这个时候也过来了,三个人一起吃早餐。
这段时间虽然胃还是不太舒服,但只要不吃海鲜和油腻的食物,顾清月干呕的毛病就不会犯。起初,一直以为自己没有适应这边的生活,这段时间好多了,也更没有当回事。
吃过饭,三人结伴来了教室。
走廊上,黎陌和江怀迎面走来,三个人的队伍,成了五个。
“清月,画,什么时候能画完?”黎陌问她。
顾清月说:“这几天就能画完。”
江怀很感兴趣的来了一句:“画的什么,方便透露一下吗?”
“这不是秘密,当然可以透露。”顾清月说:“黑暗系列的,题目叫“毁灭”。说的是自然灾害来临时,人们的惶恐无助。我画的是一条黑色的龙,张着血盆大嘴,它下面是个无助的小女孩,还有成千上万在水流湍急的河里挣扎逃命的人们。那龙代表的是黑暗的力量,狂风暴雨,雷电交加的夜晚,泥石流和暴涨的河水将整个村子的人淹没。被爸爸救上岸的小女孩无助呆滞的看着河里挣扎的人们……”
……
几天后,一代画师顾同的办公室。
助理捧着筛选出来的几副画走进来:“先生,这是这次筛选出来的,你过目 ”
顾同抬起头,看了看上面那几副,扔到了一旁。
看出他不太满意,助理没有说话。
其实这次里边有一副画他看着就很好。可是先生还没看到那张,就明显的不耐烦了。
也是,能入先生眼睛的画作,定是不同寻常的。他一直都知道。
犹豫再三,助理还是提醒他看一下那副画:“先生,有一位中国学生画的……”
“先生,”还没等助理的话说完,管家突然推门而入,神色急切:“先生,老夫人让你去医院,夫人可能……”
“快走!”顾同话没落下尾音,人已经走了出去,脚步急促。
医院高级病房。
顾同匆匆赶到,他几步走到病床前,看了看依旧昏迷不醒的人,有些着急的问:“妈,杨依她怎么了?”
顾老夫人看着满头白发的儿子,神色悲伤:“戴维说她快挺不过去了。”
“什么?”顾同有些难以置信:“她昏迷这么多年,怎么会?”
顾老夫人:“是戴维说的,她身体各项器官都在快速衰竭,估计支撑不了多久。”
“不会,我不相信。杨依她陪了我这么多年,不会这么快就走的。”顾同抓住床上妻子的手,表情痛苦。
“你不要固执,要是真到那天,你也要接受现实。孩子,你才四十多岁,为什么就不能……不能再找个人做伴呢?杨依她就是活着也是植物人,她醒不过来的。”
面对顾老夫人的相劝,顾同态度坚决:“我一定要守着她,她就是走了,我也不会再娶。”
“难道你就要这样孤苦无依的过一生吗?我还有你这个儿子送终 ,你呢?你靠谁?”
顾同被自己母亲问的哑口无言。是啊,他靠谁?他的一双儿女被葬在家乡村里的公墓里,他每年都回去看他们,却想不起来他们的样子。
他对一双儿女的了解,只是从母亲嘴里听来的。他失去了记忆,只记得他和妻子在水上漂浮了很久,然后……不记得之前的事情了。
可他还记得自己的母亲。
一醒来他就在母亲身边,他对母亲的记忆, 从来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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