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下面有兵器的撞击声,同时听到有人喊道:“在这里!他来救他老婆来了。”
紧接着这人就没了声息。白红剑使极速向那里冲去,果然看到林清浊正在护着两个女人拼杀,白红剑使正想趁乱冲过去,突然不知从哪里飞来一件兵器向他打来,看过去,原来是一根木棍,便赶紧用剑去劈。
林清浊这时已经看到白红剑使追了过来,再次忍住剧痛把云雾往这边吸来,转眼之间,这里的云雾弄得两步之外的东西就看不分明了。林清浊抓住随欣,和美夕一起向天上飞去,白红剑使这时已经打开神木,听声息紧追了过来,眼看就要追上,林清浊这时慌忙用左手往云雾中打出一道气,白红剑使听到那股气,以为是林清浊改变方向往那里飞去,慌忙追了过去,林清浊趁机摆脱掉了他,把随欣放在一块土云上,推着他和美夕一起向前飞去。
可是林清浊受伤太重了,再加上受伤后又经过这样的战斗,鲜血大量流失,往前飞了不久,就撑不下去,头晕眼花,坠落了下去,美夕见状,急忙飞下去把他抱上土云,让随欣抱着他,别让他再坠下去,然后推着他们继续向前飞去。
美夕担心如果逃得不远会被追到,因此一整夜几乎都在往前飞,等到天亮了,怕天上的人看见,才在一处树林边停了下来,用树藤穿住土云,防止它飞跑,然后让随欣看着林清浊,自己去旁边的小市镇买了些药和食物,回来后,帮林清浊涂了药,喂了点汤,自己和随欣也吃了一点,就在树下囫囵睡了。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就又推着林清浊和随欣往前走;就这样往前飞了三夜,估计飞得够远了,看到下面有个小山村,就落了下去。
这个山村名叫低盆,四周群山环抱,又满是茂林古树,如果从上面不仔细看,真的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个地方。这里只有几百户人家,没有缉捕的告示,谁也不知道林清浊是谁。
林清浊等人栖息在这里,一住就是六年多,其中的酸甜苦辣全都一一品尝了。
刚来这里的时候,林清浊因为伤势太重,在床上躺了小半年才能下床,这天,他走出来活动筋骨,突然在一棵大树下,看到一个小饭摊,小饭摊非常简陋,只在上面用黑布搭个凉棚,凉棚下摆着五六张桌子。这些都没有什么,让林清浊感到吃惊的是他看到给人盛饭端饭,递碗递快的竟然随欣。
一股巨大的辛酸让林清浊鼻头一阵酸楚,他在心中诘问自己:怎么能让一个跟随自己的人去做这种事。
可是不这样做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们的钱再来到这里没多久就用完了。曾经有一段时间,三个人呆在屋里,几乎连吃饭的钱也没有了,虽说美夕可以凭借自己的武艺去别人家“借”一点,可是身为公主的她是宁死也不愿这样做的,而当时林清浊又躺在床上,更是无能无力。
过了段段时间,林清浊听到美夕骂随欣骂得很厉害,说她丢人,让她赶紧滚,随欣经常被骂得在一边哭泣;林清浊问怎么了,她们也不说,现在看来是美夕嫌弃随欣开这个“丢人”的小饭摊。
林清浊心想:
“后来家里情况好转了,也多亏了随心吧?――如果没有她,自己和美夕这两个皇亲国戚,挣钱白痴,下场估计就会很悲惨吧?”
这时,来吃饭的人很多,只见随欣跑来跑去,非常匆忙,林清浊看到这幅景象,就想上去帮忙,可是他的心想上前去,他的两腿却牢牢地钉在地上。以前森西国王子的身份使他一想到要去做的事,就感到一种巨大的羞耻感,他就在这样在暗处矛盾着,犹豫着,过了好一会也没走过去。
吃饭的人当中有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他们围着桌子吃饭的时候不停地指使着随欣,开着他的玩笑,现在吃完了饭,他们就赖着不走,站在随欣身前,态度轻浮地说着一些话,为首的那个还用手指撩了下随欣的下巴,随欣又急又羞,但样子又有点害怕。
林清浊是在这时候走过去的,随欣一看到她,就扑到他身边,委屈地哭起来。那几个小流氓见状就想离开,林清浊喝一声“站住”,那几个小混混就停住了脚。林清浊走到为首的那个口刁牙签的人面前。
“怎么了?”口刁牙签的人说。
他的话音刚落,林清浊已然出手,只听啪啪声连响,数秒之间小混混的脸上就挨了几十巴掌,牙签不知道早已经飞到哪里去了。最后一巴掌甩出,小混混便向一边飞去,摔在地上的时候,早已人事不知;别的小混混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跑上去把他架走了。
林清浊安慰着随欣,一个在凉棚下吃饭的老人说:
“你是他老公吧?”
“他不是!”随欣正哭着,听到这句话赶紧解释说。
“那你是他什么人?”
林清浊道:“我……”
随欣道:“他是我哥。”
老人对林清浊道:“哥也好。你这个当哥的下回真应该多来来了,这几个小流氓经常来骚扰你妹妹,坏得很。”
林清浊听了这话,知道随欣在这里受了不少委屈,心里更难受了。
不一会,又有几个人走进了小饭摊,坐下后,其中一个说道:
“先给我们倒几杯茶。”
茶壶在林清浊旁边,随欣刚要来拿,林清浊就把茶壶拿到了手里,然后犹豫了一下,来到了几个人面前,把茶杯摆上,把茶水倒了进去。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手抖起来,使得茶水都洒到了桌子上,这立即惹来了顾客的不满的指责,“你是怎么回事?连茶都不会倒!”
随欣刚要来帮,林清浊已经脸红着把茶倒完,退了回来,退到随欣身边,冲她一笑;但是他脸色却极为苍白,而且表情痛苦得就像身上的伤口又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