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神权令?这个女人还在打河神世袭的神权令的主意?
我愤怒不安的游着,冷不丁一口气没换好,卡进嗓子里。差点成为史上第一条被水呛死的鱼。
头顶的衣服不知何时被揭去了,陈梭拉蛇蝎般美丽的面孔又浮现在我面前,用诱惑般的语气说:“只要告诉我神权令在哪儿,马上就送你出去哦。萨摩同学。”
没门儿!我张大嘴喊道,就是我死,也不会把神权令交给你的!就算我是个废柴河神,我也是有骨气的,让我出卖家族荣耀还不如饿死我,让我在水里当一辈子小黄鱼算了!
鱼不能说话,我激动的回应只在水里荡起一阵泡泡。陈梭拉看出了我的抗拒,语气又突然一转,变的既惋惜又失望。
“既然萨摩同学不肯说,我也有别的办法哦。毕竟你们家不止你一个人知道神权令的事情,萨摩同学还有个可爱的妹妹吧,就是想和我成为朋友的那个……啊,她似乎也不知道我是妖怪的事情呢。或许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至于你,就在这里先呆一阵子。等半个月后我会给你换水和石头,不会让你饿死的。”
飒瞳是不会理你的!我想警告她,但说出的话只化为一串泡沫,并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正要推门的陈梭拉却回过头来,若有所思的露出一个笑容。“你是说飒瞳同学会警惕我,拒绝我的搭讪?那可不一定,毕竟她可爱的哥哥失踪了。如果我说我有你的消息,相信飒瞳同学肯定会放下戒备……晚安哦。”
陈梭拉要去找妹妹?我急的尾巴在鱼缸上连甩两个回合,连眼泪都摔出来了。以飒瞳的性子八成也会被暗算,到时候一样还是被扔到鱼缸来做邻居。远方的爸妈又不知道我们的事,等天界有所察觉或者爸妈回来,八成我已经成了一条废鱼干。这个不劳而获的河神肥差,终于还是做到头了。想想就悲从心来。
要不干脆跳出去一了百了?按理说在地板上呆一晚,我的鱼身肯定会因为自然脱水而死。投胎的时候还能委托地府上报一下。就是过程会比较煎熬。代价就是河神肯定没得做了,如果阎王通情达理联系了我爸妈,然后经过漫长的手续批准,可以排队找太上老君重做一个神明之身。坏点的结果就是直接被打去投胎,来生当一条抚江里游弋的小虾米。
是当鱼还是当虾?我悲伤的衡量了一下,最后还是浮上水面。刚准备给自己来个了断的时候,门忽然又开了。
我以为是陈梭拉回来找东西,但进来的人脚步明显重了很多,脚步声里还夹杂着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跟头哈士奇似的,身材也明显魁梧了一个档次。我隔着鱼缸往外看了一眼,卧槽,这不是犬次郎吗?!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我拼命朝他使眼色,可惜这货背对着我,光顾着对展览柜上的标本啧啧啧,然后又对着铁皮台上的东西啧啧啧。压根没打算注意我。
我大大的翻了个白眼,终于想出一个可行的方案:跳水。先鱼跃龙门式蹦出水面,再跳回来。再反复。这样水花的声音就能把犬次郎吸引过来。
哗啦,哗啦,哗啦。大概跳了十几次,我用力的鱼肚子都快抽筋了,犬次郎总算注意到了水花翻动的声音,以及羊癫疯般的在水中沉浮的我。惊讶的说:“哇,这个鱼在抽羊角风?”
不是抽羊角疯,是在引起你注意啊妈的!我心一横,又在水里克服浮力连翻了几个跟头,堪称鱼中杂技。犬次郎看的目不转睛,直接把脸凑在鱼缸前,最后看着我自言自语道:“这个鱼看起来有点像萨摩狗啊。”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啊大哥!我老泪纵横,全力游动身躯在他眼前摆了一个点头的姿势。示意他赶紧救我出去。
“难道你是萨摩?”犬次郎一拍大腿,脸上满满都是意外:“我在咖啡厅里接了个电话你就消失了,只看到有个女人抱着鱼缸站在门口。才跟踪到这里来,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犬次兄弟,当前要紧的不是赶紧带上我跑路吗?在敌人的地盘扯这个是要闹哪样啊!我朝着他摆了几下尾巴,又瞥到铁皮台上放置的一排试管,就朝着试管的方向努了努嘴。示意他把我装起来。谁知犬次郎一脸懵逼,“萨摩你是难受吗?也对,那个女人把你囚禁在水里肯定是为了折磨你。我这就把你弄出来!”
然后犬次郎举起鱼缸,不顾我的反对,重重的朝地上摔下去。
尼玛大兄弟你好像忘了什么啊,我现在还是鱼啊!把我弄出来我还是会死吧!
总算明白这个二货的智商为什么只能当保安了。我趴在一滩水泊中间奄奄一息,开口就是:“你个狗日的哈士奇……”
这一开口我自己都愣了,离开水后什么时候能说话了?
眼下仍然是鱼类软绵绵的身体,我顾不得开口大骂。赶紧让犬次郎用试管在地上盛了一点水,把我装起来。然后气喘吁吁的说:“快走,联系飒瞳。有人要抢河神祖传的神权令!”
“联系飒瞳联系飒瞳……”犬次郎一边念叨一边往外走。“哎呀不对,到哪儿去联系飒瞳?”
“手机,拿上我的手机!”
犬次郎又从铁皮台上捞过我的手机,往屏幕上一瞄。“我靠,萨摩你好像被通缉了。全是未接来电!”
“给里面的联系人发短信,联系人的名字叫飒瞳。让她必须守好水下的河神祠堂,否则神权令……”
我喉头一梗,看见了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的陈梭拉。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们两个,点点头。“神权令在水下的河神祠堂,辛苦你了萨摩。”
该死,自己怎么又着了她的道!
一张网兜头罩下来,把手足无措的犬次郎包裹住。我和玻璃外的世界一起陷入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