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女娘娘,你都让了奴婢十几把了,不如就赢奴婢一把吧,或者今天就到这吧,奴婢也有些困了。”
杏香说完就打了一下哈欠,梨香也显现出一丝的困倦。
杏香说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有恶意,但在姚豆豆的眼中看来,这无疑就是最大的轻蔑与挑衅。
“好,这一把本天女就不在放水了,你可要小心了。”
姚豆豆说完又在天元落下一颗子,而梨香同样是微微的摇了摇头,心想这天女好歹也是声名在外的人物,怎么在围棋这一块就如此的不堪,好胜而烂技。
“哎,一切已成定局,天女娘娘啊,你还是洗洗睡吧。”
杏香说着就准备和了棋子,但姚豆豆却不依不挠,姚豆豆头顶冒着汗珠,心里也是十分的聒噪,估计是因连番的失利,以至于内心的无名之火喷然而起。
姚豆豆仔细的分析了棋盘,就发现自己的棋子已然被全部的围住,即便拼死做出活眼,而四边的空白则尽数沦为对方的地盘。
姚豆豆把紧紧的拽着棋子,完全想不出丝毫的办法。
“等等,这局棋,胜负未分。”
姚豆豆说完就闭上了眼睛,而杏仙则站在原地百无聊赖。
姚豆豆在脑中恢复了棋盘的画面,就发现这局棋在棋面上已然无力回天,但是双方的棋子却在无形之中形成了一个奇门格局,姚豆豆其实也不想在两个陌生的宫女前买弄乔云松曾在吴王府教会给她的乙遁仙术,但是现今棋局成势,情不由衷,也不得不让姚豆豆放手一搏。
姚豆豆在左上角走了一步无理棋,此举就引得梨香颇为关注,而杏香则依旧不耐烦的应付了事。
当姚豆豆接连走完七步棋时,她的七颗黑子就在棋盘上呈现出一个北斗星阵的格局,杏香下了一枚白子,就在好落在了阵中。
杏香原以为这子一落,断了姚豆豆黑子的生机,整个棋局边到此为止,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她这颗棋子却如何也无法落下,而整个棋盘之中突然就喷出了一阵清泉,将杏香完全的包裹。
存在于杏香深处的记忆一时又笼罩在杏香的四周。
杏香倒在地上不停的扑腾,口中还在大喊我不会水,师姐救我。
对于杏香的莫名举动,梨香也是一脸的惊愕,她即便知道姚豆豆不是寻常之人,但也不曾想她竟然能用一盘棋就迷惑了杏香的心智。
杏香自己掐住自己的脖子,眼见就要窒息而死,梨香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姚豆豆的身前。
“天女娘娘,都是我们两个奴婢不识好歹,冲撞冒犯了您,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师妹,我给你磕头了。”
梨香说完又给姚豆豆砰砰砰的磕了三个响头,当她再抬起头时,额头已经流出了血来。
姚豆豆见梨香在为杏香求情,自己的面子和里子都已经找回,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就下个棋而已,看你说的,好像是本天女施了什么妖法?兴许就是你师妹一时走神想起了什么童年的往事罢了。”
姚豆豆说着就转过了身去,而梨香又跪着走进了姚豆豆,并拉着她的裙子向她求情。
“有句话叫凡是尽,缘分势必早尽,能救你师妹的只有她自己罢了。”
姚豆豆说着就站起身来准备离去,梨香见姚豆豆不肯收手,就想着一把打乱棋局,但那棋局之中似乎就隐藏着一股强大的力量,根本不是外力能够干预得了。
梨香见根本无法解开姚豆豆的法阵,便又连番向姚豆豆磕头,姚豆豆念及此二人姐妹情深,且又是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于是就放软了姿态说道。
“梨香姑娘这是干嘛,本天女不过就跟你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如此当真。”
姚豆豆说完就一挥浮尘,打落了杏香手中的棋子,杏香立马就躺在了地上,犹如死去一般。
“真是没劲。”
姚豆豆迈过了杏香离开了禅房,梨香则跪在跑到了杏香的身前,用手不停的拍着她的脸颊,直到杏香发出一阵呛咳声。
姚豆豆在方丈室里呼呼大睡,而杏香和梨香则在清风明月的房间里辗转难眠,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天女要给她们来这么一个下马威,梨香对于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仍旧是心有余悸,而杏香则不以为然。
“不过就是个孤零零的天女罢了,在这宫里生活的女人还不都得看皇后娘娘的脸色行事,若是她在敢作妖,我们就去告诉皇后娘娘,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杏香说到此处,梨香就用一种很是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师妹,刚才的事情你就一点印象也没有?”
对于梨香的好奇,杏香就若有所思的说道。
“好像还是有一点吧,就是我在落子的时候看见棋盘里竟然喷出了一股泉水,那泉水瞬间就充斥了我身边的所有空间,而之后的事情我就记不得了。”
杏香说完,梨香则轻叹了一声,一段儿时尘封的记忆瞬间又浮现在梨香的眼前。
那年天气大旱,庄稼颗粒无收,道路上饿死的百姓已是数不胜数,梨香与杏香虽然深居山中跟着师傅一起学艺,但也是受到年逢的影响,师傅家也没有多余的口粮,于是师傅就做出了一个决定,梨香和杏香,他只想留下一个徒弟,而梨香为了要活下去,为了要报家族的深仇大恨,于是她将师妹带到了小河边,在师妹不经意间就将她推入了河中,幸而杏香大难不死,抓住了一根浮木,当师妹再次回到师门时,师傅便不再提徒弟去留的事情,而是与两个徒弟一起共克时艰。
“师姐,师姐?”
杏香边说边用手在梨香的眼前晃动,而梨香这才从深邃的记忆之中抽离。
“师妹,你难道就没有记起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说童年的记忆。”
梨香略带提醒的说道,杏香则微微的摇了摇头。
“师姐,你就别担心了,这个天女我看也不咋滴,尤其是她的棋艺,可烂了,跟我个脚趾头也比不上,还那么大的棋瘾,若是她实在瞧我们不顺眼,大不了我们再回去坤德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