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南的剑尖对准着自己的胸口,在木小九满不在乎的目光中,一剑刺了进去。
但是在剑尖刺破皮肤,一抹鲜血从中流出的时候,那短剑停了下来。
知南的手抖得很厉害,甚至完全不像是一个习武之人。
“害怕了?”木小九收回了抵着知南脖颈的那根手指“就算是游戏,这也是个极度逼真的游戏,死这件事情,向来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简单的。”
“你赢了。”知南声音沙哑的说道。
“很好。”木小九满意的点了点头,勾了勾手指,四道剑气浮现,在知南左右两条手臂和前胸、后背上各自留下了一道伤口。知南本想躲开,却发现根本没有机会,那四道剑气完全封死了他所有的路径。
“这是替她还给你的。”木小九指了指绝情书“走,随我去城外天牢。”
说完,木小九大大咧咧的直接转过了身去,完全不设防,似乎根本就不担心知南偷袭一样。面对此情此景,面对背后空门大开的木小九,知南完全没办法做到一点不动心,他当然想要上去一剑捅死木小九以报昔日之仇,但是他不敢。
刚刚木小九那一根手指,四道剑气,和那一番话里的全不在乎,已经彻底击溃了他的心防。他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对木小九出手的勇气了。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只能选择跟了上去。
“走。”在路过绝情书身旁的时候,木小九从绝情书手中接过了九花玉露丸“披风你就披着,身上衣服被划开了几个口子,不披着点东西也不是那么回事。”
绝情书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木小九的侧后方。
回到酒楼三楼的时候,那几个人还在一地的尸体之中保持着原样,看着有些滑稽,却又有些恐怖。
“待会儿会有捕快过来带你们走,你们可以试着抵抗或是逃走。”木小九对着几个人开口说道:“我会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悔不当初。”
几个人的呼吸声突然变得有些沉重了起来,木小九却并没有再多做理会,只是转身向楼下走去,在路过那剩下的半坛子就的时候,他顺手将酒拿了起来。
楼下传来了喧闹的声音“六扇门公干,闲杂人等都给我闪一边去!谁敢阻碍一律大牢伺候!”
那声音听起来像是个壮实的青年,年岁不大,不知道为什么,木小九总觉得那声音有些耳熟。他带头走下楼去,寻思着一探究竟,却在二楼楼梯口处于那一队六扇门捕快打了个照面。
“嗯?你是……”
“嗯?你是……”
木小九与那为首的青年捕头同时发出了一声沉吟声,然后木小九先一步反应了过来“啊!你是那时候那个小捕快,当年闲逸居一案出来作证的那个!”
那青年捕头也反应了过来,连忙有些惊喜的直接单膝跪地,冲着木小九抱拳行礼道:“下官六扇门捕头柳司,见过木王爷!”
眼看着自己捕头都行如此大礼了,那些其他的捕快哪里还会不知道这是遇到哪路大神了?连忙纷纷跪下行礼。
“都起来,真没想到,你居然都已经坐上京城六扇门捕头的位置了。”木小九抬了抬手,一股气劲勃发,直接将这些人从地上托了起来“不错,不错。”
“王爷过誉了。”柳司挠了挠头“这还要多谢王爷您,这几年若不是王爷您的朋友们对我的提拔和赞赏,我也难以在这个年龄就成为捕头。”
“哈哈,好好干。”木小九笑着点了点头“送你一桩大礼,楼上那几个人,绑了之后押回牢里,找断晓漆去审,告诉她是我请她审的,事关大秘,她自然就晓得了。”
柳司愣了一下,然后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笑了笑“多谢木王爷。”
“好了,不必客气。”木小九轻轻摇了摇头,正要离开,才走了几步却又回过头来“对了,麻烦你个事儿,我这还有些事情要做,身上没带钱,你待会儿让这酒楼的老板到我府上,找人把钱给他算了,赔偿一下他这酒楼的损失。”
“啊?啊。”柳司眨了眨眼,反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忙点了点头,心中却对木小九更加佩服了起来。一来这里变成这个样子本不是木小九之过,二来以木小九的身份,就算他不赔这个钱,那酒楼老板也只能自认吃了这个哑巴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但是木小九却还是赔了这个钱,而且还是主动要赔,这就是一件比较难得的事了。
当然了,这其实也可以理解为是木小九钱多烧的……
眼见柳司应了下来,木小九冲他笑了笑,带着绝情书和知南离开了酒楼。
“好了,去两个人找到酒楼掌柜的,带着去木王爷府上领钱,其他人一半随我上楼,另一半在一楼二楼看一看能不能有什么额外发现,顺便盘问一下小二三楼上的人是什么时候来的,有没有做过什么异常举动或者看起来就不一样的地方。”
柳司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经验却还算是丰富,干起活来也还算老练,多少能够安排的井井有条。他手下的这些捕快早已见识过柳司的本事,所以虽然很多人都比他大,但是大家多多少少也都服气,此时他安排下来,一众捕快纷纷跟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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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天牢。
皇城这边天牢共有两座,一座在城内,一座在城外。城内的那座关押的多数是官场上的犯人,犯了官场上的禁忌或是大罪,但又因为种种原因免于或是暂时免于一死。而城外的这一座关押的就比较杂了,江洋大盗也有,武林高手也有,域外势力的高人也有,甚至听说还有人曾经进入这座天牢,自囚于牢狱企图借此避难。这里的人也是一样,要么就是快要被问斩的,要么就是几乎要被关在这里直到老死的,没有特例。
站在天牢门前,木小九在出示了令牌之后,便直接带着两人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