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总,喝点什么酒?”丁浩吩咐服务上菜时,谦让的看着云溪,有菜无酒不成席。灬>
云溪忧郁了一下,因醉酒开启的缘分,潮湿的内心,被“酒”字荡开点层层涟漪,如同在潮湿的泥土里种上了一颗种子,相处、纠葛中生根发芽,时不时开出一小朵红色甜爱的却带着小刺的五彩爱情之花,她却还未发觉。被爱是一种幸福,也是一种依赖。媚眼蒙胧稍稍看了看吴风,娇柔言道:“你想喝吗?---”。
“喝啊---”吴风点头说着。
服务生立马是热情的推荐道:“是否尝试一下我们借红楼梦里的特制的‘万艳同怀’,很不错的---当然也有元红酒、香雪酒、花雕酒---”。
“花雕吧---”吴风随口一应。
“小梅---过来”雅间内的领班立马招呼促销员。
一名特意装伴的古色香艳的女子,款款而来,正如她手捧五彩人物雕塑的花雕酒坛的上女子一般,透着古香之气,但却更为露骨妩媚,蓝色清宫罗衣,胸前露出大v字裸露着大片润白肌肤,好像双峰将要跳脱约束,腰轻松间一束,短的不能再短的超短裙只能包住浑圆上翘的臀儿,一双修长雪白的美褪完全露在外面,无时无刻引来所有人的目光,娇媚无骨入艳三分。
急忙走来,却不显紧张,在吴风和云溪之中后侧身恭腰一立,娇媚柔声道:“很高兴为你们服务,我是淀山湖谈氏酒业的花雕促销专员谈小梅---我这有十年阵酿、二十年阵酿、三十年阵酿,请问要哪一种”。
云溪却被她的介绍惊了一下,一个扬头,惊讶的喊道:“小梅---怎么是你”。
谈小梅先前还未注意,当云溪抬头,完全被惊骇住了,直愣愣立了十数秒,才又羞愧的样子,拉了拉暴露的衣裳,羞红低下了头,细细问道:“云溪---不---云总----”。
沈凌更为吃惊,当然她吃惊的是云溪此等高贵女子,如何会认识一个卖酒女郎,身份完全不对等。不忍再看了看,此女确有几分姿色,呀呀一问:“云溪,你认识”。
“她是我发小,小学初中同学,谈氏酒业谈如的掌上明珠---”云溪淡淡一句,心系为何有着数百年的历史传承的谈氏酒业的传承人之一,却要轮为促销女郞。虽说企业不大,但其酿酒之名却是家喻户晓,盛名度很高,当然近几年,却是屡屡事发---假酒、杂质、中毒----等等,但也至于如此田地。
但她哪知,日月变换中,幸福之事万家皆有不同,不幸之祸却无不同。谈小梅可谓是密罐中长大的花朵,家庭和睦,父母疼爱,做为独女更是若大酒业的唯一继承人,前途那是一片光明。本是云溪至小就羡慕的对象之一,二者相比,更感孤寂、清冷。
低头不语的谈小梅,突然捂着秀颜抽泣起来,也许更觉无颜面对有着天差地别的云溪,不等开口,转身立马向门外跑出。
“小梅----”惊愣的云溪,急忙着喊着,更想起身追去探望如何?身影早已远去,身下却被吴风拉着。
不幸的遭遇,凄凉的现壮,为了生活牺牲了自我,本是人之常情,一时有人揭开了被自已掩埋的羞耻之纱,更为悲凉无助,人无辱之,心却自愧。吴风轻轻摇了摇头,叹道:“给她留点面子---以后再说”。
“嗯---啊---”云溪轻轻叹惜着。
沉静了许久,纷纷上来的佳肴,容易消淡心里的悲惜之情。更听服务员绘声绘色的说着:红楼梦名菜糟鹅掌鸭信、胭脂鹅脯、酸笋鸡皮汤、笼蒸河蟹、酒酿蒸鸭子、鸡丝炒蒿子秆、火腿炖肘子、香酥鹌鹑、茄鲞、野鸡崽子汤---
还有:豆腐皮包子、碧粳粥。
摆上满满一桌,才停手请道:“牛奶茯苓霜和果盘,一会儿早给大家上---请慢用---”。
色香味俱全,更有红楼梦噱头,无时无刻的诱发食欲。云溪却心不在焉,轻轻夹起一屡煮熟,剔骨,用鸡汤加盐复煮,捞出后用香糟汁的鸭舌,咬入半截,停在嘴里。
“这是你们要的谈氏花雕,小梅让我们取出送给各位品尝”这时一服务生托着数瓶五彩缤纷的人物塑雕的花雕酒进来说着。
他一开口,险些惊掉云溪嘴里的鸭舌,急忙夹在餐盘轻启道:“你和小梅熟吗?”
“认识有一两年了吧---还算挺熟的”那服务生点头说道。
“能说说她的事吗?”云溪心心念念着儿时玩伴。
那服务生思绪再三,才轻声点头道:“我也只知大概。---数年前,小梅的母亲私下爱上的一男子,更合谋骗走了谈氏酒业的所有资金及东海市里的所有房产。其父谈如本就劳累过度,加上强烈刺激一病不起,无力经营,加上外债上门,小梅只好关闭了谈氏酒业,靠促卖窖藏的老酒为父治病、度日---”。
“又是一出西门庆与潘金莲---”吴风随口一喷。
哪想那服务生讥笑一声,说道:“好像那男子真姓西门---叫西门野---”。
说话间更是瞟眼观看四处,才小声言道:“他是青沙帮的一堂主,无人敢惹---要不然小梅也不至于如此---数不尽的窖藏花雕,也能让她重整公司,却屡遭那西门官人暗算迫害”。
“畜生---就无人肯出手相帮吗?”云溪将雕筷一砸斥道。
“哪敢啊---人称厉鬼阴魂冢的青沙帮躲都来不及”服务生一言,更是心生惧意,吐了吐香舌不再言语,开好了酒,排上酒怀,便就匆匆离去。
谈小梅有如云溪儿时的影子,当影子再次出现的时候,好像过去种种一一被人揭起,心里淅淅下着小雨,阴沉悲凉,忍不住的叹惜与无耐。
记忆更如眼泪,随着心境来往于眼中。云溪轻轻站起,叹道:“我去一下洗手间”。
其实,云溪是想到厅外走走,看能不能遇上小梅,或许还能帮点什么,但谈小梅却是远远的躲着,十分惧怕、无法抬头面对云溪,或许更多是不敢去想以往幸福的生活,那样会使她更觉得现在的自已羞耻下溅、苦不堪言。
十分缓慢的脚特意在宅院里绕了一圈才前往卫生间的云溪,透着镜子看着自已,感触良多。泼起凉水,让自已不再去想,坚强起来。
“没事吧---如果你愿意---不防就帮帮她,或许心里会好受一些”突然见云溪情绪低落的吴风,寻来,轻轻拥住她的腰肢安慰着。
“抱抱我---可以吗?”云溪一个转身,投入吴风的怀里,鼻头酸酸抽起,娇滴滴的轻音。
吴风紧紧将柔若无骨的云溪拥在怀里,双手按在后背,抚按着---安慰着一时失落的心,十分坚定的言道:“没事,一切不是有我吗?”
“不要说话---就让我静静的抱一会儿”一向坚强霸气的云溪,此时在吴风怀却是娇媚十足,柔弱无助的小女子一般,静静拥着将头低下埋在吴风的胸堂之上,感受着被人拥入怀中的温度,体会着有人依赖的宽度---
影子终是影子,随着心境的变化,或阴或晴,不被揭起,它永远只会躲在某个角落里,藏着。须臾,云溪好像换了一个面孔,散发出强大的气场,更是绽出花一般的笑容,虽还有些含苞待放,娇羞多情之感,娇柔道:“我想喝酒---”。
吴风本想东海佛手门是一家独大,何曾想却是五湖混杂,三教九流交错暗生。这也是在丁浩感激盛情促动频频敬酒,酒精作用下,才慢慢聊起。
要说青沙帮,先论他的前身沙坞帮。南江、吴江两省本是水乡,水系枢纽十分复杂更为便利。百年前那一段段动荡不安的年代里,官匪、民匪猖獗,被逼迫无法生存,产生了由各大船坞组建的沙坞帮,占据南江、吴江两省的各大水上交通。盛极一时的水匪,人称水上黑蛟。在时代变革中,本存善念、揭富济贫也开始变了味。几度清扫及内部争斗,实力无法相提以往,却转移阵地来到东海。那时更是东洋入侵的年代,因此诞生的杜月笙、黄金荣的狠角色,成就了地下冠冕之王,更有了青帮的历史。
几度风雨,青帮也不过是过境的风,响雷的雨,虽说香港、美国等各地延伸的洪帮还极具威名,青帮却不复存在,但尚有祸根存于地中,机缘之下几经发展才有今日里黑暗阴鬼般的青沙帮。
就东海而论,佛手门却是过江龙,他才是盘地蛇。且佛手门好像更善经营,更会顺势而变,经黑洗白,转战“正经”商场之中。青沙帮虽说被佛手门几个重创后归入名下,但只是空有其名而已,却是互相忍让,各领风骚。
几怀下肚,云溪也会幽默了,端着酒怀对着吴,媚媚的轻笑道:“流氓---你老灌我酒---想把我灌醉然后好----”。
“好什么---”吴风轻笑反问着。
“好---”云溪羞涩难于启口,突然转念一笑,哼道:“哼---你有那个胆吗?---”。笑过仰头,一饮而尽。
“云溪---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丁洁却是担心起来,很少见过云总裁放纵过自已。
云溪却是嬉笑,眨巴着迷离的眼神,身体有些发软,时不时依靠在吴风的肩侧,支吾道:“没---没事,醉了,他会带我回家---”。
“噗通---”突然,雅间的门被一服务生撞来进来,十分慌张的冲入,惊慌失措的请道:“小梅---她---你们能不能救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