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诛心之语

　　“洗澡还锁门，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只会做那种事的流氓吗？”顾修业在盥洗室门前等了许久，等到林曦如出来之后，便劈头盖脸地来了一句，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林曦如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水滴顺着她娇美的脸庞流了下来。

　　“难道你不是吗？”她的眼神根本没在顾修业身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以为意的气息，淡淡道，“顾修业，别告诉我你没有在浴室做过。”

　　顾修业顿时哑然，这个女人的口齿真是厉害啊！

　　他愣了半天，才出言反驳道：“你是我的女人，我想在哪里做，就在哪里做！”

　　他忽然凑近了林曦如，任由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喃喃道：“女人，在浴室里面你的表现很不一样啊！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林曦如在顾修业面前毫无抵抗力，但是内心的恐惧让她不敢再继续与顾修业相处下去，她也不答话，略一侧身，便从旁边绕了过去。

　　顾修业心中愤然，这个该死的女人是在拒绝他吗？

　　也就她有这个胆量了！

　　他生来不喜欢被人拒绝，尤其是女人。当下他快走两步，挡在林曦如面前，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压在了地毯上。

　　地毯很软，林曦如并没有觉得疼痛，却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气氛。

　　她眼神明亮，看着顾修业好像猫捉老鼠一样的表情时，顿时觉得十分不喜，不阴不阳地问道：“怎么？想强来吗？”

　　顾修业冷声回应道：“又不是没有做过。林曦如，你自己，你哪里没有被我上过？！”

　　林曦如最讨厌他这种自以为能够主导一切的高高在上姿态，她双眉紧蹙，满心不悦之下声音也提高了数倍：“要做就做，能不能不要叫我林曦如！林曦如早就死了！你这么叫，只会让我更加厌恶你！”

　　顾修业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把她惹恼了，想起她翻脸决绝的样，登时便没了底气。

　　他妥协道：“好好，我不叫就是了。潇潇。”

　　然而他的妥协并没有让林曦如好过，她意识到，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她都依旧是林曦如，永远都成不了王潇潇。

　　顾修业并非不会察言观色之人，再强行做下去，双方都不会愉快。他不想再和林曦如回到之前的状态之中，也不能忍受再次失去她的那种痛苦，因而尽量控制着那几乎要爆发出来的臭脾气，起身，然后将她打横抱起。

　　被放到床上之后，林曦如并没有乖巧地躺着，而是灵活地爬了起来。

　　她拉开衣袖，白皙的胳膊上露出了一个触目惊心的伤疤来。

　　那伤疤虽然看着时间久远了，但是盘虬卧龙极为可怕，很难想象出到底是如何产生的。

　　顾修业在第一次碰她的时候就看到了，当时甚至还亲吻了这个地方，但是他并没有多加过问。

　　“看到了吗？”林曦如的声音变得很尖锐，字字都在质问着顾修业。

　　顾修业点头，尽量将声音放得平和：“怎么弄得？”

　　如果让他知道这是别人造成的，他一定会让那个人不得好死。

　　然而林曦如给出的答案，却让他久久不能平静。

　　“顾修业，我真是佩服你。你为什么觉得全世界的女人都会围着你转呢？”林曦如的目光中露出浓重的嫌弃来，“当年我带着儿远走，在机场的时候，你口口声声忏悔，但是不到一天的时间，你就和金铃儿上了床！顾修业，你还挽留我做什么，难道你想让我看着你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吗？”

　　顾修业本以为林曦如会出伤疤的来历，没想到她竟将陈年旧事拉了出来。

　　没错，他当时的确是昏了头，想要用这件事来刺激林曦如，但是事后他后悔了，也把金铃儿赶了出去。这五年以来，更是没有见过金铃儿一面，也没有碰过其他女人。

　　他心中泛过一阵激灵，道：“这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林曦如冷笑连连，“这还重要吗？你既然敢做，为什么不敢承认？你到底有什么资格要我留在你身边！”

　　顾修业的情绪激动起来，他拉住林曦如的胳膊，高声道：“是，我承认我是和金铃儿做了，但是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曦如！你知道吗？你走之后，我每天都在后悔！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碰过其他的女人！”

　　脑中一阵激灵，顾修业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继续激动道：“还有一件事，曦如，你知道吗？你的第一次是给了我……原来我才是你的第一个男人……”

　　“我早就知道了。”林曦如回想着当初自己那傻得不能再傻的样，苦笑道，“我当时喜欢你，并不是因为你是我的第一个男人。就算你辱骂我、扇我耳光，你的家人羞辱我，我都可以不在乎。但是顾修业，你让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你让我知道你这辈都不可能缺的了女人，就算我的第一次，我的所有次都给了你，那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分开？”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我恨你！我恨你永远都只知道在嘴上保证，心里面从来都不会悔改。但凡有一次，你真正地改了，我也不会伤心至此。那个时候，我虽然走了，但是心里面还是犯贱，念着你想着你。每想一次，我都会在左臂上用刀划上一刀，让自己明白想你的代价。你仔细看看，这上面到底有多少刀！”

　　顾修业顿时觉得自己的手心发烫，他松开手，看着那新痕旧痕密布的样，只觉自己作为一个大男人，竟然要滴下眼泪来。

　　“疼吗？”

　　许久之后，他终于出声问道。

　　“当然疼！”林曦如应得中气十足，“但是比起你给的伤痛，还是轻多了！我会选择最锋利的刀，不会有太多的痛苦的。其实也没有多疼，毕竟一年之后，我一刀都没有再继续划了。”

　　这个女人平时磕着碰着了，就会大叫起来，如何能够忍得住这么多刀的疼痛？那痛感仿佛穿越了时空，径直朝着顾修业全身上下袭来，将他那完美无瑕的皮肉都切得支离破碎。

　　“放手吧，永远也别再纠缠了。我们不合适的。”林曦如将袖放了下来，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神色重新恢复了淡然，根本看不出她曾经悲痛欲绝，“现在不也挺好的吗？你有女朋友，而且很快便要订婚了，我有儿，也有男朋友，我们各自安好，总好过互相伤害。顾修业，我累了，请你不要再来折磨我了。”

　　话尽于此，原来过往的一切她毫无留恋，那些美好的、痛苦的、拥有的、错过的，归结成一句话，只是折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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