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虽然武玲是张文定的老婆,但张文定和武玲平时分居两地,连电话联系也不多。w>
倒是武云,和张文定之间的联系很是平常,说话也相当随意。
如果武云知道了这个事情,张文定不觉得惊奇,毕竟武云要准备在这边投资呢,可是武玲关心这个问题,并且还这么快打来了电话,这就让张文定有些意外了。
“唔……”这个问题,张文定觉得不适合现在交流,略一沉吟,便笑着道,“我回家了再给你打电话,女儿睡了吧?”
武玲道:“应该睡了,我在苏黎世。你先忙吧,回家了给我打电话。”
张文定还以为武玲在南鹏呢,没想到她居然去了瑞士。
挂断电话后,张文定继续和这几个人喝酒,但却没再聊投资的事情了,而是天南地北的聊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一顿夜宵之后,张文定再说去喝喝茶,宁学盛等人都推辞了,说太晚了,要休息,明天还要考察呢。
张文定便说安排招商方面的人员陪同他们,等他们有了初步意向,政府那边会有一个副县长和他们对接。
毕竟,张文定现在管着县委和县政府两边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晚上接了风,明天自然不用亲自作陪了。
乐泉公司那么大的项目,不也交给副手去办了吗?这几个人,就算要搞投资,也不会大过乐泉的投资吧?
县里需要投资不假,但也不至于每一个投资都让一把手来跟进的。
回屋洗了个澡,张文定拨通了武玲的电话:“玲玲,你先前是准备说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问问你,你们那儿是不是有个电站?”武玲笑着道,“我听说最近有不少人都要打那个电站的主意。”
“嗯,有一个电站,木湾电站。”张文定道,“但电站不是我们的,是林业厅和水利厅的。怎么了?你是听到什么消息了?”
“具体的消息我这儿也不太清楚,就是听到是你们县里的,所以了解了一下。”武玲说着,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放缓语气说道,“这个电站呢,你应该也清楚,现在全国都没什么小水电了。这一块都收归几家电企统管了,零零星星的一点小水电,自然就成了大家眼中的肥肉了,都想夹一块。”
张文定笑着道:“想夹就夹呗,有能力自然夹得到,没能力,说不定吃到嘴里还得磕坏牙。”
“嗯,这个由着他们自己去操作。”武玲的声音瞬间温柔不少,“我就是怕他们跑到燃翼去,在县里搞些事情,给你出难题。”
“能给我出什么难题?”张文定笑着道,“放心吧,你老公也不是吃素的。他们安安分分赚钱,我不管他们,他们要在我这儿搞事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不说说起来也是怪了,全国也不仅仅只有木湾电站这一家还在电力系统外的小水电吧,怎么他们都冲着木湾电站来了?”
武玲道:“别的我不清楚,但木湾这边,据说是林业厅和水利厅有意放弃所有权,想把小水电卖个好价钱。”
这个话说得比较肯定,张文定选择相信。
至于黄志话里话外透出来的林业厅和水利厅的想法,张文定是持保留态度的,毕竟,当初黄志既暗示两个厅有意卖电站,也暗示说两个厅不会卖电站。
谁知道那家伙哪句话是真的?
更何况,黄志所处的层面,也没有武玲的层面高,消息渠道肯定不如武玲。
“今天来的人,有个叫宁学盛的,他说他跟钟五岩很熟悉,你认识不认识?”张文定想着宁学盛先前的作派,便又加了一句,“看他的样子,应该和钟五岩是称兄道弟的。”
“宁家的旁支,落没了,也就只能跟着别人捡个三瓜俩枣的,不用太在意。”武玲笑着道,“倒是接下来会来两拨人,你得小心一点。”
张文定皱了皱眉头:“哦?是什么人?你给我详细说说。”
“现在说不好。”武玲道,“我只是给你打个预防针,等他们人到了之后,你把名字报给我,我再帮你分析吧。他们那两拨,不同的人不同的性格,但我总担心他们会给燃翼惹事。好了,不多说了,你早点休息,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二人在电话里亲了亲,挂断了电话。
拿着手机,张文定沉吟了一下,暗想,来的人多也好,大家都想打电站的主意,那水利厅和林业厅疲于应付,就没多少精力和县里扯皮子了。
嗯,把电站的水搅浑,县里才好浑水摸鱼。
……
吕万勋和水利厅的沟通还没什么进展,余世文却回到县里,向张文定汇报工作来了。
这个工作汇报,是在上午十点半进行的。
“班长,刚才听说,今天早上,开发区那边有几家企业到管委会去讨说法了。”余世文看着张文定,一脸轻松的模样,笑着道,“另外啊,今天上午,开发区和乐泉公司的人,在管委会展开谈判了。”
这个谈判,自然就是优惠政策的谈判了,乐泉公司和燃翼县这边也展开了的。
只不过,说是谈判,实际上,还只是提一下条件,仅仅只是算得上乐泉公司提了一些很过分的条件,而县里还是考虑。
至于开发区那边现在是正式谈判,还是乐泉公司提条件,这一点,余世文倒是没说。
不过,只看他脸上的微笑,想必开发区那边的情况,也并不乐观。
毕竟,乐泉公司刚开始提的条件,肯定是狮子大开口的,就算以开发区的尿性,也不敢真的完全答应下来了――虽然那些承诺是会打折扣的,但口子开得太大,就算打了折扣,也还是不容易办到啊!
对于开发区,张文定是很恼火的,而对于乐泉公司,张文定也颇为不爽――县里对你们的条件很优惠了,而且以后对你们也会有倾斜,你们居然还和开发区眉来眼去!
“讨说法……”张文定眉头皱了皱,“他们去讨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