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觉得,张文定是个说实话的好官,是一个替老百姓着想的好领导,所以大家便不再那么执着,说话的时候也不那么冲了,甚至还有人笑着跟张文定开起了玩笑。v>
这时候,张文定才开口劝众人回去,并且不停的说一定会加大招商引资的力度,等到以后县里工厂多了,不说别的,各个村里的人就是种菜卖菜,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带着对张文定的信心,带着对未来的憧憬,人群慢慢开始散去。
等人都走完了,张继松这才有了个机会喘口气,但现在还不是他松口气的时候,刚才被抓的几个人,他还要去了解一下。
刘浩让司机把车开了过来,跟张文定一同坐车回县委。
既然县政府这边没一个领导出面,而且刚才张文定还在县府这里处理了这场危机,可姜富强依旧没有打个电话过来,甚至就在现场的姜富强的秘书,也没有任何请示,那张文定也不可能呆在县政府了,只能回县委。
脚还没踏进办公室,张文定便问刘浩:“那几个人怎么样了?”
刘浩犯了一个非常低级的错误,刚才温大奎把人带走以后,他就一直站在张文定身边,怕张文定再有什么需要。
所以,他并不知道现在人去了哪里。其实,说起来这也算不上是错误,只是一个失误。
在那种环境之下,刘浩只能顾一头,他选择了顾张文定这头。
当然了,如果换作是白珊珊那样的秘书,肯定是在顾着张文定的同时,还能够及时掌握别的需要马上掌握的情况。
可惜,刘浩不是白珊珊。
此刻,听到张文定这个问题,刘浩的后背有些冒汗。作为一个秘书来讲,他觉得他还是应该把这些事情都考虑到。而且,面对着张文定,他也觉得心里有愧。
老板出差前交待他在家里守着,可还是闹出这种麻烦事,他处理不了,还得老板亲自来擦屁股。
纵然这不是他刘浩的错,可他也很不是滋味,觉得愧对了老板的信任。
刘浩虽然能力不如白珊珊,但忠诚度还是没问题的。
他尽管心里惶恐,却没准备说假话,而是实话实说,赶紧对张文定道:“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
张文定没停步,头也没回对跟在身后的刘浩说:“你先进来。”
这下刘浩有些发虚了,后背的汗开始淌出了溜。
他心中涌起一股恐惧的感觉,这下完了,自己今天这是犯了个天大的错误啊,令老板发大火了。若是单纯挨个批评还没什么,若是老板借着这个火气把自己给辞了,那自己岂不对不起刘家列祖列宗?
三把手的秘书,这个机会,那是刘家十八代祖宗保佑才得到的啊!
唉!刘浩啊刘浩,你平日里这么小心,关键时刻怎么能这么掉链子呢?
这小子见今天这事儿闹得太大,害怕得不得了。
心惊胆战的跟张文定进了他的办公室,刘浩没有忘记自己应该做什么。他先给张文定泡好了茶,然后便站在一旁,等着想象中即将来临的噩梦。
张文定进门后先翻了翻这几天的材料。他去省城这几天,文件都被刘浩整理好,而且按他的习惯分好类放在了桌子上。
由于刘浩整理的比较仔细,所以张文定只用了不到五分钟便浏览完了这些文件。虽然只有五分钟,刘浩却像是躲过了漫长的一年,这个滋味不好受,但他必须要等。
领导学习时间,这个一般是针对下属的,不是针对秘书的。刚才张文定这样对刘浩,这个也算是有意无意间用了一下吧。
把看完的文件往桌边一推,张文定终于抬起头,看着刘浩道:“对了,刚才你跟我说那个芭蕉派出所的所长,叫什么来着?”
这个问题的由来是刚才在来县委的车上,刘浩说了今天出手的警力不是县局的,而是芭蕉派出所的所长带队的。
但是,在车上的时候,张文定正在考虑更深层的问题,没有多问这个事情。
现在,张文定就想细问一下了。
就算刚才,他叫刘浩跟进来,其实也只是想仔细问问,并不是刘浩所想的挨批评。
刚才在车里的时候,他要想许多事情,还要打打电话接接电话什么的,真的没心思也没时间细问什么。
说起来,刘浩还是比较适合干秘书的。他能想到自己的失误,而且能找到症结所在,已经是很不错了。
现在,听张文定问了这个问题,他悬在嗓子眼的心一下就落到了肚子里,偷偷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认真地回答道:“那个芭蕉派出所的所长,叫温大奎,芭蕉镇的一把手在住院,镇长出差了。”
这个话,信息量还是蛮大的。
张文定轻轻的从鼻子里哼出了一个声音。
今天这个事情,县里没县领导出面,芭蕉镇党委政府,也一个领头的人都没出现,只有一个派出所长跟过来,这怎么看怎么透出无比怪异的味道。
这个情况,太不合情理了!
这时候,其实张文定有着无数的问题要问。
当然了,问题要一个一个地问。
越是遇到大事,越是要冷静。
每逢大事有静气,这不仅仅只是说一种人生境界,而是真真切切地能够让人从中受益。这一点,张文定已经深有体会了。
此时的张文定,脑子里想着芭蕉镇党委政府在这个事情中的怪异表现,脸上却没有丝毫表露,只是看着刘浩,极为平静地问道:“他们抓的几个人,都是些什么人?”
刘浩刚才因为紧张而沁出的汗珠还没来得及抹去,一听到这个问题,便赶紧回答:“温所长说这几个人不是那边的村民,他说他从来没见过这几个人。所以,所以温所长说先把那几个人控制起来。”
现在事情到了这一步,当时抓人不仅没错反而有功。但是呢,刘浩却没贪这个功,有一说一。
张文定仔细地想了想这件事,刘浩这么一说,便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