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兽人,八个地精。
站在石头面前的是几个伤痕累累的绿皮,严重的甚至还缺胳膊少腿,看他们身上的伤口,都是最近才造成的,应该是刚经历了一场惨烈的战斗。
就在黑兽人领主打量他们的同时,这些绿皮也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一来吃惊于对方魁梧健硕的体型,二来也没想到会在食人魔部落里看到自己同类的身影。
带他们过来的食人魔只扔下一句话。
“长老说了,这些绿蘑菇都归你,当是换那些吃的,有啥子问题你自己问他们。”
说完他便撒丫子跑了,很明显是赶着享用绿皮带来的美食。
石头望着眼前这几个歪瓜裂枣,面无表情,心里却有些期待。
他们莫非是……
“俺叫石头,断爪部落的,你们呢?咋会在食人魔这里?”
他简单介绍了一句自己,想看看对方的反应,免得猜测落空。
没想到对面绿皮一听到他的名字,反应极大,有人激动地大喊大叫,有人甚至还哭出声来,活脱脱一副受尽委屈的老百姓见到八路军的模样。
这更证明了石头心中猜测,他们的身份也呼之欲出。
绿皮中唯一一个兽人越众而出,他的身形和普通兽人比起来要干瘦得多,光头,穿着一条破裤衩,身上横七竖八都是伤口,最致命的一道在脖子上,新结的痂足足有婴儿手臂那么粗,另外他脖子上还挂着一颗巨大的牙齿,比普通兽人的獠牙还要长。
受了这么重的伤竟然都没死,只能说明他的意志力和求生欲都远超常人,这点从他坚毅的眼神中就能看出。
当然了,也少不了搞哥毛哥的庇佑。
是个命大命硬的家伙。
这个干瘪兽人冲到石头面前,死死盯着体积差不多是自己两倍的黑兽人领主。
面对这刀子般锋利的眼神,石头丝毫不示弱,歪着头狠狠盯了回去。
过了几秒钟,干瘪兽人刷得一下单膝跪地,用像锈刀片划过磨刀石般粗粝沙哑的声音说道:
“石头老大,俺们是老烂牙的手下,俺叫……”
他刚想自我介绍,就被石头挥手打断。
“你嗓子不好,俺听着难受,就别废话了,直接说主题。”
干瘪兽人也不生气,点点头,说起了自己这帮绿皮悲惨的遭遇。
他们正是碎齿部落的成员,但在这之前,和老烂牙一样,都属于古斯塔巴部落,只是在这个部落被前者征服以后,和大多数绿皮一样,不得不加入敌人的阵营。
这并不意味着这些绿皮就死心塌地的臣服于新酋长的控制之下,尤其是碎齿部落的老大并不是个一视同仁的人,苦活累活都让新人干,干架冲在最前面的也是新人,等到论功行赏的时候,好吃的好喝的却永远轮不到他们。
但是没办法,谁让他们以前是俘虏呢,只能暗中憋着这口气,等待机会,当然了,对绝大部分人来说,这个机会可能在死之前都等不到,有些人为了活命,宁愿接受这种不平等的待遇。
干瘪兽人却不同,他不想一直这样下去,按照他自己的说法,他觉得凭自己的头脑和能力,一定能成为新的军阀,所以当老烂牙偷偷回来以后,聚集起了一批当年的老部下,其中最积极最卖力的,就是他。
听他这么夸自己,石头暗中撇撇嘴,这兽人咋跟地精一样,爱吹牛。
接下来事情的发展似乎也在证明这一点,整个情况急转而下,还没等他们说服更多绿皮加入自己的阵营,老萨满的身份就暴露了。
虽然有自己人通风报信,让他们提前逃离“雷霆山”的大本营,但碎齿部落的反应还是比他们想象得快,大批绿皮蜂拥而至,而跟着老烂牙的绿皮不过百人,寡不敌众,几乎全军覆没,老萨满也被活捉带走。
最后只有干瘪兽人和几个命大的地精被食人魔救出来,其他人都去见搞毛二哥了。
可落在食人魔手里并不意味着就安全了,所有生活在“雷霆山脉”的绿皮都知道这些大胖子的德性,包括那些碎齿部落的绿皮,都以为他们是出来打猎的,至于猎物,就是那些落单的绿皮和满地的尸体。
事实也是如此,最近这段时间大棒部落的菜单上多了不少蘑菇味道的绿皮肉,所以这群绿皮还以为自己也将成为食物,进入食人魔的肚皮。
今天他们从关押的房子里带出来,都以为是死期到了,结果眼前却出现一个魁梧威猛的黑兽人,还说自己就是老烂牙口中那个值得效忠的天选之子。
在他的描述中,石头比哥巴德更勇猛,比咕噜更狡猾,是未来最waaagh!的绿皮军阀。
连续两次死里逃生,又见到石头本人,可想而知这些幸存绿皮的心情。
尖叫和哭泣再正常不过了。
确认了他们的身份,石头也是满新欢喜,对现在的他来说,这几个绿皮的出现并不亚于数百精锐的到来,甚至还更有用,因为他们能给自己带来目前最急需的情报。
虽然之前从巴格拉特那知道了一点有关碎齿部落的消息,但真实度和准确度都远远不够,有这些在敌人内部生活了多年的绿皮在,接下来的情报工作势必会好开展很多。
石头没有太多时间安抚他们大起大落的心情,认出这些绿皮的身份后,他脑海中就有了新的计划。
要巴格拉特带上一些食人魔,让这个兽人带路,装作打猎,实则去东边打探地形,看能不能画出一张地图来,哪怕是最简单的也好。
到时大家再以这个地图为基础,摸清碎齿部落的兵力分布,制订计划,想办法潜入大本营,确定老烂牙的生死。
不过就在黑兽人将自己的这个想法说完,干瘪兽人就又让他惊喜了一把,连连感叹,这帮绿皮不仅仅是食人魔准备的礼物,也是搞毛二哥送来的大礼。
看似营养不良的兽人要了一张大的羊皮纸和一根细长的木炭,二话不说就趴在地上画了起来。
大半个小时过后,一张详细的地形图和兵力分布图便跃然纸上,哪里是山脉,哪里是河流,哪里是树林,哪里有散布的绿皮营地,每个营地大概有多少人,都标注得清清楚楚,详尽程度远远超乎石头的预料。
看来他之前不是吹牛啊,手上的确有两把刷子。
就这一手画图的功夫,整个断爪部落可能就斯穆和莫格鲁等寥寥数人能够做到。
“丢!有点意思,喂!你刚才说你叫啥来着?”
干瘪兽人将手里的木炭一扔,高昂着头,虽然衣着简陋,却掩盖不住他身上桀骜不驯的气质。
“记住俺的名字,阿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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