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露对堂弟田金找到一份“低贱”的苦力工作,深感愧疚,怪自己帮不上田金的忙。
而且田露的二婶和奶奶分别给田露来电话,说田金找不到工作,在宜海无立足之地,赚的钱还不够养活自己,更谈不上补贴家用,眼下,二叔的病情时有反复,希望田露能伸出援手,无论如何筹几万元给二叔看病,二叔的生死要就看田露能不能借钱了。
田露挂下电话,心思沉重,脑海里浮现出满鬓斑白的奶奶焦虑期盼的样子以及二婶饱经生活创伤的面容,她满生心疼,无论怎样都要帮帮她们,谁叫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虽有心帮助她们,但感觉内心压力过大。
坐在房间小凳子上,伤感的发着呆。
感觉有种被高山压得喘不过气,呼吸都不顺畅。看来老家人完全把她想成是“摇钱树”或“靠山”,可她的能力仅仅只够在这片土地上养活自己,高质量的生存想都不敢想。
像家里一群人落在水里,水好比是贫穷的生活,岸好比是过上了一点有质量的生活。如今刚爬上了“岸”的田露,还在岸边喘气,并有些精疲力尽,水里面的人,在极力向岸边伸手呼救。
田露忙俯身伸过树枝拉拢落水亲人,一个个拉,还没等拉到岸上,田露却毫无力气的瘫趴在岸边,她实在无力去拉了,再拉,她也会掉进河里。
目前田露的现状就是这种自己都是濒临在生活困苦的前沿挣扎,却要费劲力气去拉“河”里的人,她感觉超过负荷,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亲人在水里挣扎。心如刀绞,如同不能看到亲人在贫困线上挣扎般,尽管自己在繁华地区勉强糊口,咬起牙关也得帮帮向她求救的亲人。
田露与老家的人通话,其实正好被进门来的叶星空听见了。
叶星空的鞋子出现在田露低垂的视线中,田露缓缓抬头,见是叶星空,立刻站起身来,吃惊地喊出声“星空?!”
叶星空从兜里拿出一张银行金卡,让田露接着,田露水汪汪的双眼皮大眼睛扑闪扑闪,望着叶星空,还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心想,难道我刚才同二婶和奶奶的通话他听到了?
叶星空微笑着再次把卡在田露面前晃了晃,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另一只手指了指田露再指了指卡。田露意识被惊醒,像在翻译问道“你要给我?”
叶星空依旧一副标志的善意笑脸,伸出一只食指左右摇晃了两下,表示不是。
田露瞪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叶星空不慌不忙的搜出手机,打出一行字。卡上有点钱,可解燃眉之急,不是给你,是借你,钱无论什么时候还都可。
字的后面还有一个傻笑的qq表情。
田露的愁容舒展开,睁大眼睛,被泪水遮挡视线,已然被泪水模糊,她耸了一下鼻子,哽咽道“谢谢你,但我不能用你的钱,因为我有可能短时间还不上,你已经帮我够多了,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我自己会想办法。”
然后背过身,擦了擦眼泪,尽量不让叶星空看到自己的不堪。
叶星空叹了口气,再次打出一行字,拿到田露面前给她看“我不是给你,是借你,你知道,这些钱对我而言,没什么用,但是对于你目前的状况是非常有帮助的,我说过我不是给,是借。”
看着叶星空满眼的真诚,让田露无力拒绝之感。
梨花带雨,站在原地纠结着,到底要不要接受施恩?
但是如果接受了叶星空的卡,内心欠债的感觉很不舒服,尤其是对星空亦友亦恋的状态,让好朋友为她受累,怎能心安,而且从狭隘的思想上出发她担心被叶星空看扁,会瞧不起她,从而会失去这个朋友。
如果不接受叶星空的卡,老家二叔等着治病,一家人对她充满希翼。
再次陷入纠结,田露是个不想给人添麻烦的人,一而再地麻烦叶星空感觉让她有点抓狂,她不是想轻易麻烦别人的人。
叶星空见她木然站着。更觉好笑,不由得笑出声来,索性将卡放在桌上,转身欲走,后面的田露连忙喊住“等等。”
然后抓住桌上的卡,拦在叶星空的前面,指头不自然地刮着卡,说道“钱,我要是还不了你怎么办?”
叶星空歪着头立刻歪正头,这是他一个很萌的习惯标志动作。
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笑了笑,轻轻地晃了两下头,盯着田露。
田露被盯得不好意思,回避他的目光,垂下头。叶星空绕过她往出口处走,背后,传来田露大声的叫喊“我会还给你的!”
说话间,眉眼含笑的叶星空已朝着公寓走出五米远。
背后是伫立在原地的田露,手里捻着卡,目视着叶星空离去的背影,思绪万千。
第二天田露来到银行,按照二婶提供的卡号,给她汇了3万元过去,然后田露给二婶发了条短信告知她钱已发过去。
完成这些步骤后,田露如释重负,长吁口气,这口气长而沉。
隐隐的滋生负重感,这几重感觉反而是刺激她要上进、要努力赚钱的强大动力。
想到这里,她大踏步往工业园区工作室走去。
田露老家古家岭,居秀在厨房里边收拾着物件,边唉声叹气,有点责问田露的奶奶罗大花为何把“养家糊口”的压力交给自己的孩子?
罗大花眼角流下两行清泪,叹息道“我们田家就俩孩子,如今咱们家就露娃大学读出去了,找到好工作,就她有出息,她不帮衬一下田家,还有谁能指望上哟。”
“可您不能把压力担在露娃身上呀,她一个姑娘家,在外找份工作不容易,她还要养活自己。”贤惠的居秀青边刷碗边说。
“都怪你公公死的早,退休金也没了,我养的两个儿子一个没出息,另一个残了,我现在能指望谁哟。”罗大花干脆“耍赖式”大哭起来,这与往日开朗乐观的老太形象大相径庭。
居秀眨巴着含泪的眼睛,小声嘀咕“可这也不能拿我家孩子作扁担使呀,谁不是娘生的,各人的娃各人疼。”
话虽这么说,只能埋在心里小声怨,她在这个家一直都说不起话,怕语言说重了,孝心极重、有些窝囊的丈夫田罗马会对她一阵责怪,干脆不做声了,心里默默的心疼女儿。
田露梦境中,她们一大家子还住在郊区农村,像一个四合院,地震过后,当地有关部门统一建了房屋,并没有分家,二婶和田露家紧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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