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悟空被那猴子的话气的不行,但那确实是不能否认的事情。
梨南偷偷的笑了笑,指着那猴子说道:“你这猴子,如此放肆,什么时候来的?”
水帘洞比较封闭,他说的这些话,在场的众猴都听到了,纷纷躁动不安起来,还不断挥舞着手臂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
声音一多,回声越杂。
这时,又有猴子说道:“你们若是不想吃人肉,那便不吃,也犯不着我们,不让我们吃!”
这番话得到了众多猴子的认可,不断附和道:
“就是!就是!”
“你、你们!”孙悟空气到无话可说,别过脸去,好巧不巧看到了角落里的几个大水缸子。
往日水帘洞里没有这些大水缸的,那些水缸都用香蕉叶紧紧封着,很是奇怪,而且连连排着好几个。
梨南见他如此看着,内心生疑,忙追着猴子问道:“那里面装的什么?”
这洞里不单是有奇怪的水缸,还有一股怪味,他朝着大刚走过去,特别是靠近水缸的地方,味道更为浓烈,还夹杂着血腥味。
马、流二元帅忙说道:“大圣,这里面便是人肉了,有腌制好的,也有腊着的,还有烟熏的,都是上等的肉,是今晚的重头菜。”
孙悟空一听,整个脸色都拉了下来,毛发直立,气得直抽出如意金箍棒,轻轻一挥,那铁棒便飞了出去,将那些个装肉的水缸全部打碎。
那些刚腌渍的,混着血水流了一地,整个水缸的鲜肉看起来都很匀称,看来是经过一番挑选的。那些腊肉则都硬邦邦的,有的还连着骨头,颜色黑黢黢,像进了锅子底下滚了一滚。
梨南好在躲避得急,没有被溅到身上。
“你们这些猴子,竟然猎杀了如此多的人,作孽作孽,从此以后你们如若再猎杀人吃人肉,我便不再认你们!”孙悟空吼道,“想我花果山水帘洞也是福泽之地,你们生长于此,何时是需要吃人肉才能生存的?你们定是受了别人的蛊惑,我老孙不信你们会如此,说,到底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
在孙悟空的心里,猴子猴孙们都是极好的,从不会做这些伤天害理之事。
原本恭恭敬敬的马、流二元帅,此刻却不再那么恭敬了。
马元帅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指着孙悟空:“你这猴子,尊称你为一声大圣,那是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可你因大闹天空被压在那五指山下500年,出来后便跟着唐僧西天取经,怎么会知道我们在花果山受到的苦?我们吃不吃人肉与你何干?你有本事!你长生不老!你与天地同寿!但我们不一样,你可以不吃不喝,活几百年,我们不行。对于花果山,你又了解多少?”
马元帅未说完,流元帅立马插话道:“就是就是,也不知道是谁,在天上吃香的喝辣的,让我们在底下等的好辛苦。你出去做的孽,你得罪了人,就说你是那齐天大圣,你还说你是花果山水帘洞的。说这些话的时候,你是舒服了,可你想过吗?你不在花果山,那些仇敌找不到你,那有没有来找我们?何时找过我们?对我们做了什么?这事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一心只想保着唐僧西天取经求得正果,为了修得一个佛身。你在外面惹是生非,得罪大众,还落落大方说你是齐天大圣,家住花果山水帘洞,你可知这样是将我们置于危险之中?”
只是听了这些话,孙悟空已经羞得满脸通红,气得直喘气,什么话都说不出,眼睛瞪得老大。他并不知道猴子猴孙处境如此艰难,他没想到会给他们带来这么严重的后果。
不多会又有小猴跳出来说:“如若不是马、流二元帅以及众位将军,花果山的猴子们想必活不了这么久,数量也剩不了这么多。你这么久不当家,自然不知道当家的苦。你知道花果山是个福泽之地,你却不知道我们这些猴子猴孙时常受到周围猎户以及妖怪们的危险。你是齐天大圣,你空有一身的好本事,却不曾教我们。你让我们舞枪弄剑,随意的挥舞着棍棒,这些有什么用?那些个稍微有本事的妖怪,挥手就能将我们一片猴子打倒,那时候你在哪里?你每次回来不是让我们给你接风洗尘,就是说给我们出头,可之后呢?你不在的时间,我们依旧处于弱势!你每一次都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什么也没有留下。”
“你!你!”孙悟空从未想过猴子猴孙们竟然有这样的想法,一时难以接受,上窜下跳,手里的金箍棒也跟着胡乱挥舞,原本还残存的几个大缸子在这时也都破碎不堪。
好好的一个七夕晚宴就这么被毁了,原本逃不走的猴子一个个又赶了回来,看着杯盘狼藉的水帘洞,看着怒火冲天的孙悟空,再看看沉默不语的梨南,陷入了更大的疑惑。
马元帅等了一会儿,随后说道:“大圣,这是我最后一次这般唤你。奉劝一句,你还是快快离去吧,这里已经不适合你了。不过是吃些人肉罢了,比便如此生气,如此说我们,想当初那些猎户们不照样捉拿我们同伴吗?他们给我们的同胞带上铁链,带上镣铐,拿着食物逗,让他们在街上当杂耍取悦他人。更有甚者把我们捉回去剥皮炖汤,吃的也不亦乐乎。如今我们不过是反过来,将他们剥了皮炖了汤,有什么错?难不成只允许他们人类吃我们,不允许我们猴类吃人类吗?说来说去,你既然不认同我们的做法,我们不勉强,你也无需这般上岗上线,再说这吃人肉,你怕是也吃过吧?”
“胡说胡说!”孙悟空倏地瞪了他一眼,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掷,整个花果山震了一震,水帘洞顶部漏了些尘土,落下几颗石子。
其余的猴子都认真地听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看戏一般。
“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清楚的很,别再假清高了,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你还是走吧,我们也不需要你这位大王,没有你,我们照样可以活下去。”马元帅再次回应着,态度强硬。
“你、你!”孙悟空再一次被说的哑口无言。
梨南并不知道孙悟空以前吃没吃过人肉,他只知道自己是没有吃
突然孙悟空大笑起来,张牙舞抓地说道:“往日是因为有我的名号在,许多妖怪才不敢伤害你们,如果我走了,离开了你们,他们一定会来这里找你们麻烦的!”
原本他只是想吓一吓猴子猴孙们,怎么说这花果山水帘洞是他的家,他不想离开,猴子猴孙们是他的家人,他更是舍不得。
“哼,你这猴子忒无趣,走,你走,我们自有我们的大圣,我们不需要你!快快离开!”流元帅突然插话撵人道。
话音刚落,只见水帘洞口那走出一位与他样貌无二的孙悟空,这是第三个孙悟空了!
“呵!呵!”孙悟空跳到那假悟空面前,哈了对方几声,随即举起金箍棒重砸下去。那假悟空便眼冒金星,头顶开花,脑浆爆裂,倒地而死。
一看,原来是猴精假扮的。
但洞里的猴子见了,默默走过去将那被打死的假悟空抬到洞口剥皮腌制了起来。
“你们?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这些猴子的反应让梨南也大为吃惊,没想到这里的猴子竟变成了这般模样!
孙悟空已经被气得近乎发了疯,挥起金箍棒不停砸着,这打一下那砸一回。
梨南知道孙悟空是真的生气了,索性不再说什么,只是洞里的其他猴子都是无辜的,他便将他们都赶出了水帘洞,自己随后也飞了出去。
孙悟空闹了一番,飞出水帘洞,将手中的金箍棒变长变大,吹了一口仙气,那金箍棒一头高高扬起、重重砸下,将水帘洞砸了个稀巴烂,看着底下的猴子猴孙们,他十分气愤却又下不了手。
没办法,有气没处撒很难受,最后孙悟空举着金箍棒,朝梨南劈去。
是的,自己的家人那是下不了手。
但对于自己的洞府,那下手真是狠。
对另一个自己更是狠!
梨南看着来势汹汹的孙悟空,一时不知道如何躲避,便也抽出金箍棒,迎战起来。
俩人便这么打打杀杀,拉拉扯扯,渐渐离开了花果山。
也不知飞到了何处,打了多久,梨南听得云朵下熙熙攘攘吵闹着,似乎是唐僧他们的声音。
又趁机听了一会,他确定就是,便收了手,将金箍棒指向孙悟空说道:“慢着,你听听底下是不是师父他与师弟他们的声音?”
孙悟空喝道:“什么师父的声音?是我老孙的师父,不是你的!”说着偷偷看了一眼,确实是他们。
一侧还有那吃着草的白马。
打打闹闹居然又回到了这里,本来是去找如来佛的,既然遇到了,还是得上去打声招呼。
“师父!师父!”孙悟空喊得有些开心,但还未落地,便听到猪八戒说:
“大师兄,大师兄,劝劝师父,师父他竟然要分行李,还说不想去西天取经了,你快来劝劝他。”猪八戒拼了命地抱住行李,不然唐僧得逞。
???
梨南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往日里都是猪八戒在说分行李回高老庄的事,怎么到这里变成了唐僧要分行李不去西天取经了呢?
等他再听的时候,沙师弟这样说:
“大师兄,大师兄,快劝劝二师兄吧,让他放了行李,让我与师父回各自的家去,取经的路太难了,我们承受不来,我要回流沙河继续当我的强盗!”
沙师弟说这话的时候,脸不红、气不喘,不是在说谎。
“大师兄,大师兄,二师兄他就是不让师父和我离开,你快劝劝!而且二师兄还说大师兄你的坏话呢!”沙僧又继续说道。
孙悟空下到平地,一脸疑惑道:“八戒,怎么回事儿?”说着又看了看唐僧,不解的问道,“ 师父,你要分行李回大唐?”
只见唐僧歪着头,很不爽、很阴阳怪气地说道:“不然呢?冒着生命危险去那什么狗屁西天取什么狗屁经吗?你作为大徒弟,时不时突然就离开,留下这猪八戒和沙和尚有什么用?这两人蠢蠢傻傻的,不能保护我,又不能杀妖怪。再者说,路上的妖怪都想吃我的肉,我才不干呢,这活谁愿意谁干。”
梨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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