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雨说完之后，将一纸名片甩到桌子上，然后跟着王小雨提着打包的东西扬长而去。

　　我捡起来名片一看，乔雨现在已经进入一个叫京州京基地产开发有限公司，职务是营销部副总经理……草，近二年没见，她就做这工作？看样子，还挺牛逼的！

　　我恍然想起来了，刚才在学校的时候，我看到围墙上写的就是京基地产开发有限公司。难不成这是……估计她就是在卖咱们老校区地皮的房子！真是没谁了！

　　被两个女人训得没脾气，从小房间出来，张晓芸一见我气色不佳，面容暗淡，而且她也在门外听到里边的气氛特别不对劲，便仰起头问我：“常海，你这是怎么了？她们是谁呀？”

　　我失魂落魄的坐在她们对面，然后一边扒拉着碗里的东西，一边敷衍着说：“是以前的同学！”

　　“同学？我怎么看着像以前的女朋友？”刘丽丽挥着筷子，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答话，胡乱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

　　张晓芸用叉子叉了块牛排放在我的盘子里，然后说：“肯定是你前女友，我看得出来！”

　　我也没有辩驳她，而是默默地吃了饭之后，然后带她们去京州有名的商业街闲诳。

　　这条街叫京西大街，类似成都市的春熙路，北京的王府井，深圳的罗湖老街一样，有吃有喝还有玩。我将她们带到这里闲逛后，便告诉她们，我还得去新校区找陈校长办事。

　　两位女孩虽有不情愿，但也没有办法。

　　我打车到了30多公里外的新校区，也就是京州大学与另所知名大学合并而来的大学，名字我就不叫了，免得对号入座。我想依照原来学校的副校长金校长的指点，找现在管人事的陈校长做做工作，看能不能在我合同期满后，继续续约或者到现在的大学任教员。

　　新启用的大学城真特玛大，而且里面的大学也很多。我坐着出租车沿路扫过去，什么科技大学、财贸大学、艺术学校等，粗略的数了一下，大约有**个。而且人围绕大学城所形成的商业氛围，也挺旺的。小旅馆、小餐馆，一溜儿全是。

　　好不容易才在大学城里面找到京州大学合并后的新校区。校区看起来蛮不错，占地比较大，操场特牛奔，一眼望不到边，并且楼房是崭新崭新的，比我们以前少有电气化教室还牛。

　　问了几个在学校里行走的路人，终于在学校的行政楼找到分管人事的陈校长。

　　陈校长是个女人，约摸四十五六岁，戴着金丝眼镜，很高傲的样。这样的女人，一看就是冷艳的样子。后来的时候我就总在想，这样冷漠没有表情的女人，操爽了会不会叫春？会不会呻吟而表情有所扭曲？

　　她的老公，是咱们省领导的一个领导，而且这女人就是原来就是吞并我们大学的一个副校长。现在两校合而为一，她一统天下。

　　接管我们学校后，她接管人事，对我类似的情况，处理得多。

　　敲门进入她的办公室，她咪着眼睛朝我看了看。这个女人的高冷，看我的神情，透着股寒意。眼神里就有一种高大在上的不屑，这气氛让我有点不寒而粟。

　　我将我的情况问她汇报，我说我是原来京州大学派到清峰县扶贫点的第一书记、驻村干部常海，我现在想将我的人事关系，与陈校长对接一下，看能不能在学校的改革中，变更过来……这女人基本上也没有听我说完，然后挥着手说：“你们原来学校的，得全校进行招考，喏，信息的全部在这里。”

　　她将一页纸拿出来递给我，上面是招录名额，和下岗分流补偿政策。她见我看了后，便说：“常海同志，在京州大学，像你这样，要重新上岗的有一千多人，你找我也没有用！现在都要通通进行统考，所以这份是我们最近拟定的招考的岗位的名目，你选定岗位之后，我们根据政策，择优录取！”

　　我见她不待见，但还是说：“我其实这次来找你，还有一点就是工作特殊性。因为外派，我耽误了两年教学，要真正白纸黑字考试，自然比那些天天捧着书本当教员的老师要少了很多优势，我看在这方面，学校和您有没有更多考虑？”

　　那个女的很不耐烦，她盯着我说：“什么特殊性，那完全是你的想法，现在你让我开后门，搞特例？”

　　我说：“我本来就是特例，在咱们这样的岗位，整个京州在学，没有超过三个人！”

　　但是这女人不听，她说：“你说你是特殊情况是？个个都说是特殊情况呢？有特殊情况都来找我，我还要不要招人呢？还能不能给别的教师保持公平公正！你们都是文化人，也懂得国家的政策和当前招录规则，现在既然讲公开公正，我那就按照规则来……反正，我是不会为你这件事情搞特例的！你要找，就找别的校长去！”

　　这个女人冷冷的表情，真是想让我跟她揍一顿。

　　妈的，不就是管着人事，手捏权力，就不得了！上天了！草！

　　不过，现在人在屋檐下，她一句话就将我拒绝，我也无奈。

　　妈卖皮的，没身份没背景，就这卵样！

　　只怪自已没有个靠谱的爹！

　　从这个陈校长的办公室出来，我真是快要哭出声来。

　　我没有想到一个自己会成为这次学校改革的炮灰！

　　曾经多么耀眼、多么心仪的一个大学教员的工作，让我热血自豪的职业，却在这次改革中，成为学校的负担，而被当成多余的而撸掉了。

　　哎，如果当时听信乔雨的话，留在京州，到一家企业去应聘，说不定也会在这座繁华的城市立足脚，而不至于像现在一样，要么回到河峪村继续工作，要么，要这座城市重新开始。

　　这事儿让我万分茫然！

　　这座繁华的城市，对刘丽丽和张晓芸两个乡下的女孩来说，非常有大的吸引力，她们从一家店走进另一家看，看人家做促销，看那些内衣模特做展览……乐此不疲。

　　而刘国柱和李芳在京州人民医院作检查，上上下下跑，初步结果出来了。刘国柱除了有点阳萎早泄之外，李芳还有点输卵管堵塞。医生说，阳萎早泄并不是代表精子的成活率低，也有可能会怀孕的，但现在就是一个事，男的早泄再加上女的输卵管不通，就基本上造成怀孕的几率降低……

　　医生给刘国柱和李芳的建议，还是在人民医院住上几天，打了那促排卵药之后，再进行人工受孕，当然，这精子，还是取刘国柱的！还要刘国柱这几天养好身子，多吃点有营养的，到时候撸上一杯子，这样能确保万无一失……

　　从大学城里出来，我沿着大学城的街道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觉得四五点钟的时候，一个陌生的手机号打了过来。接听之后，我才知道是这个号码，是乔雨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