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贝贝是个看似大大咧咧,实则心细如麻、特别精灵的人。
她将我邀到这个夜色佳人的迪里,然后各自开启了二瓶啤酒,碰了碰杯,灌下。
陈贝贝的酒量看起来并不是很好,两听啤酒下肚,她的脸上就飘上红霞。那脸红红的,映着迪厅里迷离的夜色,显得分外的可爱,而且美丽。
我看着她,举杯示意她再喝。她笑笑着说:“常海,咱们说说正事,好不好嘛?”
“咱们不是来喝酒的吗,还要说正事?”
“没有什么不妥!”
“那好,你说!”
“好啊,那我说!常海哥……我知道,你为了国柱哥的事情,很是郁闷!毕竟这地方小了,平台小了,对你来说真是很屈材了!但是,你想过没有,国柱走了,不仅是河峪村的损失,也是咱们公司的损失!他这人厚道正道,待人热心!……如今事实是这样子,人死不能复生,活人还得活下去。所以,我就想对你说呀,你不要一直沉浸在对国柱哥的痛苦中,而是应当朝前看。”
“现在咱们河峪村绿韵合作社的情况,可以说比想象中要艰难。虽然镇长书记支持我们,但现在我们不仅在起步阶段,也可以说是一穷二白要投入的阶段,却遇上了极大的困难!常海哥……你也是知道的,苗木种植,没有三年二年,是难以见到成效的。如果这时候你要退出的话,我们也肯定会撤资,到时候,我估计呀,以前我们的宏图韬略,只怕烟消云散……我还在书记面前吹过的打造成上市 公司的话,就是笑话!因为不可能实现嘛!”
陈贝贝看了看我,似乎在告诫我,如果只要我一走人,那么她们也会不管不顾,撒着腿跑人,到时候将会寒了很多的人的心。
哎,现实情况她并没有说得过份,诚如她所言,只要我不负责,她和她母亲一撤走,现在的河峪村又得恢复以前潦倒而又毫无生机的面貌。
“贝贝,我知道你是什么想法,我觉得我留下来帮你,是最重要的。……但站在私人的角度来讲,我留下来实在是太……咱们能不能选个折中的办法?臂如说咱们再选个村长,徐志文就不错。到时候由他来协助绿韵公司,完成对村民的管理,实现村级组织的壮大和发展?”我看着她说。
陈贝贝不吃我这套,她翻了我一眼,又端起酒,倒入嘴里,接着说:“常海,你说得倒轻巧,想选人就选人?你以为这事儿跟翻积木似的,我跟你说哈,事实上一个村集体运作起来,真不是那么回事!村民们好多是认人不认事,你比我们更清楚。”
我说:“你这完全就是谬论,村民们只要有好处,谁还不听你们的?”
“罢了罢了,我不跟你说了,跟你说也对牛弹琴!”
陈贝贝见争执不过我,她便举着杯子与我喝酒。而且不知道她是不是心中有气,喝酒的架势还真将我吓着了。一打嘉士伯,不一会儿,她就喝了五六支。
而且,喝了酒的她面色通红,言语举止毫无顾虑。虽然我拉着她劝了两次,让她少喝点,便她不听。后来在喝到第七支酒的时候,她就莫名地与人杠上了。
原因就是我们正在喝着酒的时候,有三男二女嘻哈着从我们的身边路过。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喝多了酒的问题,我看着这个女孩,竟有些像在京州的乔雨,而且,那女孩穿着还挺露的。就是夜店里常见的打扮,虽然穿着吊带衣,但香酥都露出来一大半,而且她的下面也着实穿得少,皙白的腿根都差点看完了。
我还出于好意,对那个女孩呲然一笑,表示好感。
就是我的这一笑,竟让那个女孩同行的男孩给惹恼了。
我估计那两个男人中定有一个是她的男友,他们见我朝着小妹笑,心里很不爽。
当即一个男人返身过来,是一个高个男,他将我当成了调戏女孩的流氓。
他一步驻足在我的面前,然后盯着我吼道:“妈皮的,你小子找死!瞅什么瞅?”
我没有想到就是给女孩的一个笑脸,竟有这么大的反应。
特别是看着这男人不可一世的神情,我真是后悔得要死,恨不得自个打自已几巴掌。
心里暗想,就凭对方那女孩长得那袒胸露乳的骚样,自已不值得与他太计较。
“对不起!”我正准备说,然后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哪知道,一直跟在我旁边的陈贝贝不乐意了,她看出来了那帮人明显是故意欺负人。
她心理不开心,一个步子横在我和那二个男人中间:“咦,常海哥,你这是干吗呀,你没有看出来吗?人家分明地就是欺负咱们,咱们为什么要给人家道歉。我跟你说,现在我们要人家道歉还差不多。”
与那个女孩女孩同行的男人见没有等来赔礼道歉,而是等来别一个女子的强词夺理。
这样,让他们更不乐意了。
他站着脚步,举着巴掌拍拍,不一会,同来的还有六个人便围了过来。
“将这两个二货给揪着……我倒是要看看,这两人牛逼大了,扬言要揍老子!老子倒是要研究研究两货有什么好得瑟的!……妈妈皮!”
与这个妙龄少女一起行走的同学,这时候为了在女孩面前抢表现,也主动怼起来我来。
我其实这些斗嘴逞狠的事儿不太计较,我只想有一处安逸的房间,能坐坐或者与女友聊聊天即可。
但是,我准备向她们道歉时,我身后同行的陈贝贝的不待见,让我觉得,我还是应当先保护她。
我一步上前将我挡在身上后,然后说:“咦,你们什么意思呐,嫌我们人少, 你们就想欺负我们?”
这帮人还真是想欺负我们,他们见我与陈贝贝不是这迪厅的熟客,平时在迪厅里少见,更是不将我们当回事。
其中一个男人举着喝酒的瓶子,笑嘻嘻将瓶子朝着我们面前晃了晃说:“欺负你们,你们够格吗?你们也不看看,今天在场的是谁?我跟你们说哦,你们最少给快点滚开,免得老子看着心烦!”
我准备说些好话混过去。
陈贝贝却不鸟他们,她不依不饶地说:“哟,你们还真将自已当地痞流氓了?好!既然你们不仁,我也不义,今天晚上,你们要是不给姑奶奶赚礼道歉,你们还别想走。”
那两个男人还真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气, 他们将我揪着之后,眼睛就不老实地朝着陈贝贝的胸器瞅过去。
“瞅什么瞅,不认识姑奶奶啊?”
“沃草!以为自已有料吗?”随着这人的应声而落,那个男人的手臂,冷不丁伸出来,朝着陈贝贝脸蛋就捏去。
这男人的心思我懂,他是看着我与陈贝贝根本不是他们的敌手,但又见陈贝贝娇俏可爱,所以伸手捏她的脸蛋,揪她的胸,沾她的便宜。
“啪!”陈贝贝竟一点儿不给人情,抬手就是一巴掌,虽然未正中打在那男人的脸上,也是打在眉角,打得那人火眼金星。
一见这样的情形,与这男人同行的另一个男人见势不妙,马上伸手就揪着陈贝贝,左右开弓就要揍她。
我一见这样的情形,自然加入战队,一边佯装的拉架,将陈贝贝一把揪过来,一边却暗地里对那边的男人下手。
哪知道,这两男一女,还只是候人的先锋部队。正在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时,他们的大部队的人到了,而且一看就是一帮混社会的人,六七个人便揪着我和陈贝贝就是一通乱揍,直揍得我和她脸青鼻肿才扬长而去。
半个小时后,我和陈贝贝从迪里出来。
看着狼狈不堪头发乱束的她,我不觉好笑;而她看着我的被人揍得流血的鼻子,更是觉得狼狈。
她哈哈地笑起来,笑过后,喘着气说:“常海,你现在答应我了吗?留在河峪村!”
我望着她,不解地问她:“我没有答应呀,凭什么呀?”
陈贝贝哈哈笑道:“就凭着我晚上我对你的救命之恩呗!你想想哦,要不是我出面维护你,你肯定被他们揍惨了。而且呀,我要不是为你出头,我才不会被人揍成这样!”
“我晕!你这是讨人家的揍好不好?谁叫你帮我的?……而且,就算是你为我揍成这样,那这事儿,与我留在这里,还是没有丝毫的牵连,凭什么让我跟着你的鼻子走?”
我没好气地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