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看向花白宁,眼神中流出了一丝伤感。
双手分开,皇甫阳转过了头,他静静地注视着花白宁的眼眸:“你相信我吗?”
“如果没有你。”花白宁怅然地笑着:“我早就死在万华山庄了,你叫我如何不相信你?”
“如果这一切都是我在利用你呢?”皇甫阳依旧注视着她,他的眼神仿佛在说真相就是这样。
花白宁看向了他,眯着笑了起来:“那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花白宁露着灿烂的笑容说出了可怕的话,让皇甫阳心里一颤。
皇甫阳立刻望向别处:“今晚月色真美啊。”
“哈哈哈,你也有被吓到的时候啊。”花白宁笑着拍了拍皇甫阳的肩膀,这次的笑容发自真心:“关于唤灵哨的事小橙子也告诉我了,谢谢你啊,我会好好保存的。”
甫阳点了点头:“这样,你也不会因为找不到我而急的团团转了。”
“谁…谁找你了?真是厚脸皮。”花白宁脸颊上浮出了一缕红晕,表情有些窘迫。
“承灵子都跟我说了。”皇甫阳温柔一笑,笑中又透出了一丝坏:“我不在这几天,你都要急死了。”
“那…那是因为……”花白宁有些支支吾吾:“我…你…你是我的部下,我花家从没有舍弃部下的传统,这是我爹爹教我的。”
花白宁还想接着找借口,可是突然自己被一个温暖的怀抱包围。
皇甫阳轻轻抱住了花白宁,花白宁愣在原地,她没有迎上去,也没有推开,就这么任由他抱着。
“我会保护你的,你绝对不会有事。”低声的承诺让花白宁感到心安,她从前奇怪为什么皇甫阳让她不会产生抗拒感,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再去考虑了,因为能从皇甫阳身上得到的,永远都是安全感。
花白宁轻轻拍了拍皇甫阳:“对了,这次你突然跑去哪了?”
“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
一个声音瞬间把皇甫阳和花白宁弹开,皇甫阳轻咳了两声站起了身:“啊,我当是谁啊,原来是石先生。”虽然言语中没有什么情绪,但是他望向石铭玉的眼神就仿佛要把他杀了一般。
而石铭玉只是淡淡地嘴角上扬,一副看热闹的表情让皇甫阳更加火大,皇甫阳皱着眉头,又不得已地礼貌问道:“石先生此来所谓何事?”
石铭玉微笑着拱了拱手:“石某先前拜托皇甫兄采的阴山
雪云草,可否查到了下落?”
皇甫阳顿了一下,拱手行礼:“在下担心郡主这段时间的安危,便迟了些汇报给石先生,还请石先生见谅。”【¥…爱奇文学<a></a> ~…最快更新】
花白宁凑了过来:“哦,原来你这段时间是去帮石先生忙去了啊,你为什么都不和我说一声?害得我干着急。”
“哈哈哈,郡主也莫要怪罪皇甫兄,此次事关的阴山雪云草本来就是机密,加上阴山本来就山高路远,放眼军营,唯有皇甫兄身手了得,足堪此任,石某一点私心,担心郡主不放人,所以才出此下策,还望郡主恕罪。”石铭玉讲明了缘由,然后微笑着拜向花白宁。
花白宁连忙摆手:“我哪有那么不讲情面嘛,而且先前我还以为你二人不和呢,这样看来你们倒是关系不错,这样也好,既然石先生找他的事既然是机密,那我就不打扰了,你们聊。”说完花白宁便走向了自己的营帐。
“多谢郡主,恭送郡主。”石铭玉拱手鞠躬,一直鞠到看不见花白宁身影。
“行了别装了。”皇甫阳声音低沉,他不满地看着石铭玉:“你干嘛来了?”
“且不说我帮你洗脱了这段时间失踪的嫌疑。”石铭玉坏笑着盯着皇甫阳,声音也压低了几分:“而且我可是你的长兄,有你这么跟哥哥说话的吗?”
“我没空跟你逗。”皇甫阳一脸嫌弃地背过身去:“你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皇甫阳刚迈出一步,后面传来了石铭玉的声音:“你动了燕栩栩的记忆?”
皇甫阳明白了石铭玉来找他的目的了,他停住了继续前进的步伐,回过身去:“没错。”
“你会千人千面。”石铭玉眯着眼睛,语气也比刚才更加严肃。
“没错。”皇甫阳没有避讳,直截了当。
“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石铭玉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杀意:“现在的你,也有可能是千人千面的产物,因为我所认识的皇甫兴炆是不懂这种玄渤巫术的。”
“看来。”皇甫阳轻轻地笑了两声:“你是断定了我是假的皇甫兴炆了?”
“除非。”石铭玉歪了歪头,打量着皇甫阳:“你能拿出证明来。”
皇甫阳闭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你六岁的时候尿了一次床,把床单扔到了院子里非说是家里的狗抢走了你的床单并且在上面尿了尿,可惜你床上的褥子也是湿的,因为你撒谎,父帅亲自打了你的屁股,父帅力气大,这一
打你三天都没下去床,为此母亲还和父帅大吵了一架;十二岁,你偷掀家里丫鬟的裙子……”
“啊,好了好了。”石铭玉冲上前去捂住了皇甫阳的嘴:“好了我知道了,话说你不是五岁就去蓬莱山了吗?怎么记得比我还清楚。”
“家里有我的眼线。”皇甫阳哼笑了一声,这表情仿佛在说,你儿时的囧事我一清二楚。
铭玉嫌弃地白了一眼皇甫阳:“从小就是当间谍的料,那我问你,你从哪里习得的这千人千面。”
“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的,现在不行。”皇甫阳摇了摇头,这件事他不能告诉任何人,但凡透露出一丝一毫,都会伤及承灵子的安危。
“好,这个我可以不问。”石铭玉不依不饶,因为他还有别的问题,他指向花白宁的营帐:“她根本不是许天巧,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许天巧,她是花镇昀的女儿对不对?”
不愧是深得父帅真传,石铭玉的察觉能力和这群北境蛮人绝对不是一个档次的,皇甫阳不知道该如何搪塞了,只好沉默。
“真的?”石铭玉皱着眉头,他望向了花白宁的营帐:“她就是……花白宁?”
听到石铭玉念出了她的名字,皇甫阳有些意外:“你认识她?”
“陈年旧事罢了。”石铭玉摇了摇头,他也不打算继续解释下去,而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为何她会在此?你若是想打探燕海的情报,自己来岂不更方便?”
“我并没有打算参与这场战争。”皇甫阳否认了石铭玉的猜想:“我只是在帮她去找寻到她父亲之死的真相。”
“花镇昀死了?”
“嗯,被刺杀。”
“呵,果然是报应吗?”石铭玉低声自言自语。
“什么?”皇甫阳自然没有听清石铭玉说了什么,而石铭玉也没打算再重复一遍。
石铭玉走近了皇甫阳,对着他的耳畔轻声说道:“虽然你没打算入局,但你已经身在局中,不要指望提前离场,那样只会死得更惨。”
皇甫阳微微一笑:“放心,我并没有打算提前离场,因为,残徵令还在你的手里,皇命难违。”
“你想要的不只是残徵令吧。”
皇甫阳知道石铭玉迟早会看破自己的心思,但他没想到石铭玉会这么快就看透。
石铭玉背过手去,与皇甫阳拉开了一些距离:“当年父帅与花镇昀
同守北疆,而那段时间齐军与燕海军亦战亦和,形势诡变,而后花镇昀隐退,父帅也被调离,按正常来说,花镇昀一走,父帅应该更被委以重任而不是被调走,你认为,父帅与花镇昀也有着一段故事,对吗?”
“何止是故事。”皇甫阳仰头望向漆黑长夜,目光深邃:“这里面有大故事。”
……
“紫微星弱,朱鸟之宿大亮,且移向中宫,皇主陛下,此乃猛虎噬龙之兆。”
蒙戬听到这里有些坐不住了,他连忙请教面前正在为其占卜的黄幽:“猛虎噬龙?国师可否细细道来。”
“这……”黄幽假装有些犹豫:“陛下,并非臣有意隐瞒,只是这事关重大,臣不敢妄议。”
“让你说你就说,让你占卜不是为了你在这里卖关子的。”蒙戬有些急躁,不停地催促着黄幽。
黄幽转了转眼珠,跪伏在地:“紫微星,乃帝上尊星,即皇主陛下您,紫薇星弱,代表皇威渐弱,而紫微星芒俱被朱雀七宿所占,四象二十八宿本应是围绕紫微宫周而复始地旋转,可是臣发现了朱雀七宿有移向紫微宫之势,代表……南方有敌触犯陛下皇威。”
“嗯…”蒙戬点了点头:“的确,那群齐人确实是北上来攻我燕海,不过朕有贤弟辅佐,齐人不足为惧。”
“糟糕就糟糕在这里了。”黄幽把头埋得更低了。
“哦?”
“所谓一帝一宫,臣所占之象是陛下的燕海之象,星盘之中没有任何一宿一星代表着齐人。”黄幽平静地阐述着其中意义:“所以微臣所提的朱雀七宿,也并非代表齐。”
“不是代表齐人?那还能代表谁?”蒙戬有些懵了,他想象不到第二个答案了。
“代表着…”黄幽稍稍抬起了头,望向蒙戬:“南王蒙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