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迟那时快,但见雪狼口中倏地喷出一股火焰!
彭顺来不及想,本能抓住眼前一人向前一推,挡在自己与雪狼的之间,那火焰正好喷着正着,那人哎呀一声来不及惊呼,登时变成了熊熊火球,瞬间烧的没有留下一点渣渣!
事情太过突然,似流星一扫而过,不留任何痕迹!
其余众人原地呆若木鸡,就那么一瞬间过后各自四散奔逃。
董霸大叫,哪还有人听他的,不由得心中怒火,挥刀朝身边一人的后背劈去,那人哼都没哼一声登时栽倒在地,其余众人惊得面如土色,一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娘的,跑什么跑!看谁还敢跑?”董霸挥刀怒吼,眼神中布满杀机,“瞧瞧你们这些怂包,碰到点事就他娘的尿裤,这畜生还在笼中,难不成还跳出来吃了你不成?”
彭顺战战兢兢从远处过来惊魂未定,脸上挤出一点笑,显得极不自然,嗓音颤抖,“老…老大,也怨不得弟兄们,这…这畜生真…真他娘邪…邪乎,会…会喷火,这到底啥玩意儿?”
董霸将手中刀架在彭顺脖子上,怒目圆睁骂道,“老子平日里待你不薄,你他娘的再给爷耍花花肠子,老子一刀活劈了你!”
“老…老大,小的哪敢呢!”彭顺已然吓得尿了裤子当即跪下,其余众人也齐齐给董霸跪下。
“你们竖起耳朵给老子听好了,平平安安送到金老板的府上,爷重重有赏!”董霸扬了扬手中的刀,鹰一般的眼神环顾众人,指着笼中的雪狼,定定说道,“不然…休怪老子不讲情面,这畜生可是寂寞的很!”
董霸话虽如此,众人相互注视,却是面有难色,离得囚车远远的。
他再一次正欲发怒了,正这时,那停歇片刻的牙笛声再次响起,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力,笼中的雪狼昂首聆听,适才焦躁不堪心绪不宁的狂怒火焰似乎渐渐平息。
就在雪狼分身一瞬间,董霸哪管得了这么多,这可能是他最好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眼看着猎物就在眼前唾手可得不管怎么样,他都决心一试!
董霸面色凛然,朝手下使个眼色,彭顺诸人心中叫苦不堪,却又不好违背,战战兢兢一步步靠近囚车,当真是如履薄冰步步惊心。
那似平静下来的雪狼突然一声咆哮,声震耳膜,随即一股按捺不住的赤色烈焰如火山般喷出!
眼前几人登时葬身一片火海…
短短的瞬间,这个狂怒的世界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平静,囚车周围的空地上火苗星星点点燃烧着,不肯就此熄灭,偶尔伴随着噼啪之声,迸得火星四射。
雪狼累了,它仿佛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它不甘心就此死去,它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它的同伴它的狼族还在等待它去拯救。
铁笼被火焰烧的发出隐隐的红色,机关上的锁耐不住这等火焰高温的炙烧已经松开了锁扣,只需一用力便能推开铁门!
雪狼眼中的希望一闪而过,它用尽力气挪了挪身体,果断地朝着铁门探出了爪子…
“滋――”,空气弥漫着毛发烧焦的味道,就在这一刻,铁笼的门打开了!
雪狼仿佛再一次嗅到了zi you的气息,它欣喜若狂,转身欲将笼中的两个同伴拉出,却发现自己已经无能为力,它们被人伤的太过严重,奄奄一息,剧烈的疼痛使得身子不由得一阵阵的痉挛一阵阵的抽搐,随时都可能死去。
雪狼的内心似乎涌出一阵刀割般的疼痛,或许狼不知道心痛是一阵什么样的感觉,但从它绝望的眼神看的出它的无能为力。
这或许,就是狼的宿命!
不!
雪狼最后一次看了一眼倒在血泊中的同伴,没有一丝犹豫和停留,伸出了自己白森森的獠牙…
那黑衣少年就站在囚车前,放下了手中的牙笛,静静地看着眼前这残忍的一幕,他有些震惊,又仿佛都在意料之中,他的灵魂伴随着声音一样在颤抖,“小白…”
他知道这是狼的本性,但还是不太相信自己深信不疑的小白还是这样做了,或许狼没有人类那么多的情感纠葛,但它们也懂得痛。
――与其眼睁睁看着同伴痛苦地活着,不如痛痛快快来个了断!
阿郎声音颤抖,眼前的小白比最后一次相见时个子大了许多,眼前的它毛发凌乱,白色的毛发被血迹染成了暗红色,但小白的眼神始终没有改变!
雪狼从同伴的尸首中抬起头,也回头看到了阿郎,暗淡的眼神中的闪过一丝光彩,却又似流星般一扫而过!
“小白,是我!”阿郎还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激动,他在等待雪狼的回应,若在往常,小白此时此刻更像条训练有素的猎犬听到主人的召唤会变得满心喜悦,从远处飞奔过来,尽管它不会摇尾,但它依旧像一条温顺的小狗在主人的怀里呜呜地撒娇。
只可惜这样的时光再也回不去了。
雪狼抬头凝视着阿郎,嘴角淌下的是同伴尚未冷却的血,它的眼神如这个冬季般冷酷无情,经过阿郎身边的时候,它只是抬头看了阿郎一眼,便不再回头,挪动着蹒跚的步子渐渐远去。
阿郎的心就要碎了,他发现它还记得他,但它的心再也回不去了。
阿郎就这样静静看着它离开,一种身体被抽空的感觉!
忽然,雪狼停下了脚步,阿郎忍不住内心一阵的惊喜,心脏砰砰跳个不停,他屏住了呼吸,那一刻他熟悉的小白似乎就要回来了。
但――
阿郎还是失望了!
雪狼停下了脚步,只因为它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奄奄一息,那人受了致命的创伤,身下一滩血迹汩汩流淌,那伤口虽不足以立即要命,但他再也不可能活下去。
雪狼慢慢靠近那人,低头朝那人看了看,张开了獠牙,喉咙中一阵沉沉的咆哮,它一眼便认出了那把刀。
刀是一把好刀,上边还沾满了尚未冷却的血迹,这把斩杀了数不清敌人的刀。
刀锋依然坚挺,豁亮如常,刀的主人心可曾比这刀还要硬上百倍,也只有能称得上活阎罗的人才能配得上这把刀!